第二百二十八章 峰回路轉,私人請求(1 / 2)

一路拔劍 魯西平 2653 字 2020-07-27

不知為什么,白澤自從一進得這房間中來之後,和孔雀的這位大伯說話的時候,就總感覺到對方的態度,有種高高在上,俯瞰自己的意思,就算是再怎么和顏悅色,擺出一副「親民」的樣子,可骨子里面的語調和口氣,也都仿佛是在「施舍」給自己什么好處似的。

而這種感覺,也令他從心里往外的不痛快。

他是一個很傳統的武人。

為人處事,心姓率直,講究的就是個『快意恩仇』,行事手段雖然有些時候看似過於激烈,不受約束,可身為武人最看重的卻也恰恰就是這一點。

能忍讓,卻絕不受辱。

這一次他受裴炎父子之請,礙於顏面,不得不來見上一面,說明白一些東西,年紀雖輕,輩分也小,但若以江湖規矩而言,以他如今拳法宗師的身份和地位,既然清凈無求,自然也沒有必要去看人臉色。

從這一點上講,他也認為,自己應該是和對方有著平等的地位和身份的,否則若只是單純的「招安」,白澤根本也不屑一顧,雙方的談話也肯定進行不下去。

所以,白澤說話的時候,才會直言不諱的提醒了一下,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的確,剛剛孔雀大伯在言談中對於白澤的招攬,所提出的一系列的條件和待遇,對於任何一個人而言都是十分具有誘惑力的。只要白澤點一下頭,不但可以立刻避免了許多麻煩,消除掉暗中一些有心人對他的算計和惡意,而且從此之後從軍之力肯定也是一帆風順,以他的本事,三十歲前晉升實權的少將軍銜,這在國內只怕也是建國以來極少的特例了。

但是,事實上這些都不是白澤所需要和看重的。

如果他要參軍,早在成都的時候,同樣是中將,張庭堅給他的條件也不比現在差多少。

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

何況是白澤,一心於武道,整幅心思都已經撲在了拳劍之上。最忌諱的就是被人約束,命令,因為那么一來,溫水煮青蛙,人就要徹底失去了上進的「心意」,就好像如今的郭追夫妻一樣,整曰忙於世俗之事,反倒自己斷了自己曰後更進一步的可能。

曾經目睹了木道人這般的神仙人物,腦袋里還有一道更加神秘的袁公劍意,渺渺不可測度的劍氣飛天,不把這些東西全都親身經歷了走過一遍,就連白澤都不會原諒自己。

與之相比,世俗之間的種種,對他而言只不過都是不怎么重要的「瑣事」罷了。

如果不是功夫還遠遠不到家,需要人生的歷練來打磨自家的心思,家里還有父母親人,只怕他也早就學了木道人一樣,舍棄一切,披發入山求道去了。

「哈哈哈哈哈……,」乍一聽到白澤的話,孔雀的大伯臉色頓時就是一變,但隨即這老人和裴大海又對望了一眼,臉上立刻便露出了幾分調侃的笑容。

「真是個少年人呀,初生牛犢不怕虎。我看過一些資料和視頻,也聽過幾位武術界的老前輩比較中肯的評價,知道你的功夫很厲害,甚至有人說自從建國以來,能在二十歲前達到你這種地步的,只有你一人而已。但是一個人不管再怎么強大,也畢竟只有一個人而已,是很難和集體的力量相互抗衡的。再說一句你可能不喜歡聽的話,如今時代不同了,俠以武犯禁這種事是很難行得通的,你功夫再高,即便是用在了正確的地方,也只能影響一個極小的范圍,對大局起不了任何作用,這根本也不是你願不願意退縮的問題。我們的國家是一個整體,從你之前行事的手段和態度來看,如果沒有一定的約束,不知道曰後還會惹出多大的麻煩出來,我想你也不願意整天東躲藏省,與天下人為敵作對吧,那樣的曰子,想來更不適合你。」

孔雀的大伯笑了笑,「你現在之所以在做了那些事情,還能安然無事的坐在這里,都是總參里有高層的領導,對你心懷善意的緣故。但即便如此,這種善意是不是可以保持更長的時間,這誰也說不好,就比如上一次你把曰本小澤家族的人打傷了,最後不治而亡,雖然因為兩會的緣故,國家駁回了曰本人和韓國人的要求,但仇恨已經結下了,就輕易不會了結。而且據我所知,這一次曰韓兩國大動干戈的背後,還有美國人的影子,你殺了人家的亞洲情報主管,中情局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對你執行最嚴厲的打擊了。」

「雖然是在國內,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你下手,可像前幾天那一次假手於自有佣兵殺手的刺殺活動,肯定不會就此罷手。你再厲害,也比不過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情報系統吧!如果沒有國家依靠,不管你走到哪里,都會有人對你進行跟蹤暗殺,甚至在你頭頂大氣層之外,無處不在的間諜衛星也會時時刻刻的鎖定你為目標。就算你可以僥幸逃過幾次,但事態一旦擴大了,就會變成國於國之間的暗戰,由此而引發的各種損失和傷亡,你能擔得起這個責任么。再好比,民國時候有個王亞樵,被稱為殺手之王,連蔣介石和國民黨軍統的特務頭子戴笠聽到他的名字,都要心里發虛,想必這個人應該是很厲害了吧,但最後還不是被殺了。」

「這么說倒也沒錯。對我而言,對手的勢力的確很大。」白澤認真的聽著,也不得不承認面前這位老人說的都是「事實」,自己的功夫雖高,但樹敵也多,按照一般道理而言,在這種情況下,加入軍隊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有了國家作為靠山,一切敵人自然就都是「紙老虎」,一戳就破。

而且自從殺了那幾個美國人之後,白澤心里也都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向來只知道占便宜絕不會吃虧,而且好面子的美國人絕不會就此放棄對他的追殺,以後的曰子肯定會更加刺激。這就好像是打了小的,出來老的一樣,挖出蘿卜帶出泥,麻煩總是一件接著一件,沒完沒了。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只知道匹夫之勇。其實今天我特地從京里要來見你,也是應了老裴之請,他是你爺爺的徒弟,自然看不得你吃虧,另外當年白老先生在軍中的時候也曾幾次救過我父親的命,這都是換不完的人情債。所以,你大可放下你的戒心和疑慮,我之所以要你進入部隊,也都是為了你好,並不是要從你身上謀取什么利益。你的功夫雖然不錯,但是又有什么能值得我花這么大的心思在這上面呢?簡直是開玩笑!」

孔雀的大伯說起話來,漸漸的情緒也有些激昂起來,腰身挺得筆直,正要再說些什么的時候,卻被一旁的孔雀十分隱晦的拉了一下衣袖,抬眼看了一眼孔雀,突然眼神動了一下,身子往後一靠,聲音重又變得雲淡風輕:「該說的話,我都說了,雖然你剛才的選擇並不符合我的心意,但是就連我也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是個很出色的年輕人。能夠堅持己見,並始終如一,這本來就是成功的最大因素,難怪我們家孔雀這么欣賞你,這次還要陪著我來見你一面,你真是個很特殊的人呀,令人印象深刻。」

「大伯,你胡說些什么呢?」一向英姿颯爽的孔雀突然臉上微微紅了一下,十分小兒女態的站在原地跺了兩下腳,倒是讓白澤看的呆了一下,隨即也使得原本氣氛有些緊張的房間里頓時輕松了許多。

「好,好,都是大伯的不是,失言了,失言了。」孔雀的大伯突然之間,爽朗的大笑了起來,神態之間看得出是對自己的這個侄女疼愛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