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卧槽卧槽!
這是顧雨一家人每個人的心里活動!
有這樣關鍵的事為什么不提前說出來,或者寫出來提醒大家, 簡直坑死爹呀。
那位被抓出來的大乘修士也是一臉懵逼的, 雖然五百年對於一位大乘修士來說不多, 但是, 誰願意在剛上來仙界的第一天就開始為期五百年的勞役呢?
五百年之後, 不知道被同期飛升的修士超過了多少!
況且, 服役這種說法, 總感覺讓人心里不安。
「請問諸位仙使,我並非有意偷盜,可否通融一二?」那位大乘修士忍氣吞聲地問道。
「這是城主之命,自然不能通融。」引仙使義正言辭地拒絕了,笑話,要是沒有抓到違規修士去服役, 城主非得派他們去不可。
總有些活計是誰都不願意去干, 但是又得有人去不可的。
「既然是城主之命, 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等?」大乘修士還是有些不服氣, 要知道, 這些修士在飛升前哪個不是資質逆天、站在原來世界巔峰的人物,哪里受過這種氣。
引仙使哼了一聲, 將那個此處排隊的大牌子轉了個方向, 對著排隊的一群人, 「誰說沒通知,這不是明明白白地寫在這里嗎?怎么?你自己沒看到,偷取湖水還想怪到我們頭上?」
這話說著, 一股無與倫比的威壓已經籠罩住了周圍。
不止那位大乘修士,排隊的人臉色也紛紛蒼白起來。
絕對的等階壓制面前,眾人根本無法反抗。
而那大牌子之後,正寫著一行大字:不得私自取化仙湖水,違者服役五百年。
那位大乘修士一臉沮喪地被帶走了,排隊的其他人也極為不安,至少,顧雨就看到,排在他們前面幾位的一名修士忽然變身成了一只幾乎人高的倉鼠——大概因為心理壓力過大的原因,它的眼睛都濕潤了。
顧雨:……
看來飛升的修士不少是妖修啊。
當然,現在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他有更著急的事需要考慮。
那就是他偷偷收取的湖水怎么辦?人家一小瓶就需要白干五百年了,他收取的那些,怕不得將牢底坐穿啊!
沒辦法,顧雨收取的時候,發現化仙湖極大,和原來世界的大海也差不多,只是其他方向設了法陣,無法靠岸而已。
所以,他也就多取了一點。
現在最關鍵的,那些天仙修為的引仙使能不能發現他藏在觀想空間的化仙湖水。
就在顧雨琢磨著要不要利用鳳雲蝶斗篷偷偷倒掉湖水的時候,一道銀色大網往他們一家的方向飛來。
然後,在顧雨一家劇變的臉色中,他們左側靠近化仙湖的地方,一道被罩在網中的人影突然顯現出來。
看到他手里拿著的一個玉瓶,所有人都明白發生了什么。
這倒霉的家伙肯定是想偷偷倒掉湖水的。
「偷取湖水!服役五百年!」兩位引仙使毫不留情地宣判了這位修士的下場。
然後他就直接被拉走了,面如死灰,捆在網中連掙扎都沒有辦法做到。
不知道別人怎么想,反正顧雨是取消了倒掉湖水的打算了。
這里的引仙使擺明了打算坑飛升修士一把,現在已經沒有彌補的機會了。
顧雨心里沉重之極,只是他完全沒有想道,一家人上到雲昭,下到小熊,人人心里都挺沉重的。
沉默了一陣子,一家人竟然一起開口了。
「我有件事要說……」
「那個,等會兒……」
「爸爸,我——」
然後,一家人又全部停了下來,震驚地看著彼此。
顧雨掃過每一個人,孩子們的眼神都有些躲閃,還帶著震驚,愧疚,不安。
雲昭眼里倒是一片無辜,但是對他相當了解的顧雨,一看他往自己這邊靠過來的樣子就知道,雲昭絕對也拿了,他只是不甘心和家人分開而已。
「哪里?」顧雨簡短地小聲問道,這比傳音反而安全一些。
小熊低下頭,尾巴尖彎過來,勉強指向了胸前的葫蘆。
阿影的一只小爪子也按在了上面。
香香張望著別處,手卻在肚子上摸了一下。
二號眨了眨眼,用嘴巴梳了一下身上的羽毛——像每只正常的鳥那樣,但是顧雨知道二號只是在暗示他泉水在它身體里。
雲昭抿緊嘴巴,忽然說道:「別擔心,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還能怎么辦呢?
長長的隊伍在縮短,果然又有幾個人被帶走了,這種奇妙的湖水誰不好奇?說不定就可以輔助修煉呢。
倒是那只嚇得變回原形的倉鼠,竟然沒有取湖水,看來是天生膽小。
臨到顧雨一家的時候,雲昭鎮定地走在了最前面,然後是四個娃,最後是顧雨。
顧雨只覺得自己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開始修真之後,他還是頭一次這么緊張。
事實上,這當然只是錯覺,因為他不呼吸都能活很久。
那位引仙使上下觀察了雲昭幾眼,又用一面鏡子在他身上照了照,就對著雲昭揮了揮手。
顧雨幾乎要驚掉下巴,就這么簡單,就過去了?
明明雲昭那家伙的地方最不隱秘好不好?岩山巨蟒的體內空間很不容易被發現嗎?族長他們知不知道?
接著是阿影,阿影身上是真沒有,他也安全地走了過去,只是步子都有發飄。
二號是炸著毛過去的,但是鑒於它蘆花雞的外形,引仙使只以為它生來就是這幅樣子——竟然也沒被看出來。
然後是香香,香香一直很敬佩雲昭,處處向他學習,戲精這一屬性自然也學得很好。
他步子淡定地走了過去,引仙使也沒有攔住他,倒是對鏡子中香香的本體訝異了一番。
最後是小熊和顧雨,小熊因為膽小,所以非要排在最後。
非但如此,他還緊張得要命,走路都要發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