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脖聽了褲衩的話,覺得確實如此,花錢消災也是他一直在做的。
能出錢孝敬那些小警員,對上馮君這朝陽首富,破點財算什么?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覺得有點不甘心。
就在這時,光頭冷哼一聲,「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橫的,橫的還怕不要命的呢,有錢又怎么樣?你們不看一看,竇家為什么沒人敢惹?」
鴨脖和褲衩頓時無語了,心說你也沒得比了,跟竇家相比?
偌大的雲園市,總共也就一個竇家,別人學都學不來……那可不是一個人不要命,而是一家子人都不要命,而且這一家人里,男人的數量還不能少了。
光頭卻是兀自不覺,他自顧自地發話,「這貨都已經是首富了,也不知道收斂一點……要我說呀,直接綁了他的老爸老媽,勒索幾個億以後,直接跑路。」
「二強你傻了吧?」褲衩毫不客氣地恥笑他,「人家馮君可是開礦起家的,手下少得了好漢?人家沒把人帶到朝陽來,不代表人家手上沒人!」
「有人就怎么了?」光頭不以為然地哼一聲,「他再狠,咱不要命,倒要看到底誰怕誰。」
「小子你挺牛的,」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輕笑,一個人影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他們正在嚼谷的人。
馮君沖著光頭呲牙一笑,「來,你再重說一遍……打算綁架誰來著?」
「我去尼瑪的!」光頭掄起酒瓶子,直接沖了上去,狠狠一瓶子砸了下去。
然而,他在距離馮君還有三米遠的時候,一個跟頭就栽進了泥水里,再也不動了。
鴨脖已經摸出了一把匕首,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敢沖上去。
他腦子里不停地在考慮,這貨是怎么找過來的?又是怎么悄無聲息進來的?
最重要的是……這廝在旁邊到底埋伏了多少人?
褲衩比他更不堪,嚇得瑟瑟發抖,能清楚地聽到,他的牙關在得得地作響。
馮君沖著他倆呲牙一笑,「挺識趣的嘛,怎么不喊救命呢?」
這倆剛才沒大聲喊,一來是喝多了酒,反應有點緩慢,二來也確實是被嚇到了。
聽到他這話,兩人更不敢喊了。
鴨脖定一定神,艱澀地出聲發話,「馮老板,這天還沒亮呢,我打算天亮就給您個答復。」
「我都說了,你需要涼快一會兒,」馮君微微一笑,身形一晃,就來到了二人身邊。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的緣故,鴨脖和褲衩沒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等他倆再次醒來,只覺得渾身冰涼,仔細看一看,才發現自己身在半空中,被頭上腳下地倒吊著,而天空中還在下著蒙蒙細雨。
十一月的雨,已經很有幾分涼意了,更別說這雨斷斷續續下了好幾天,此刻是刺骨的冰涼。
兩人為了表現出氣血剛強,穿得本來就不多,現在真是透心的涼。
「得得得,」鴨脖的牙關,不由自主地哆嗦著,「這這這……這尼瑪還真是涼快。」
褲衩的牙關也不住地抖動著,「我、我……我感覺快要凍死了,這是在哪兒?」
鴨脖四下看一看,因為是被倒吊著的,反應了好一陣,才意識自己在哪兒,「這好像是在……縣電視台的發射塔上?」
「哎呀,快喊救命吧,」褲衩有氣無力地發話,「我覺得我最多還能堅持十分鍾。」
他的臉色原本就很白皙,此刻在黎明晨曦的照射下,可以看得出簡直是蒼白了,連嘴唇都沒有了血色。
「老、老子連五分鍾都堅持不了啦,得得得,」鴨脖呲牙咧嘴地大喊,「快來人啊,救命啊。」
他的喊聲驚動了晨練的人,這幾天的雨都不大,對晨練的影響也不大。
不過救下來他倆,也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縣電視台的發射塔,架在一個小山包上,救援比較困難,而朝陽縣也沒有多少大型機械,最後還是從雲園市政公司那里,調了一輛吊車過來,才把兩人救下來。
救下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因為低溫而休克了,鴨脖是真正地陷入昏迷中了,而褲衩雖然連話都說不出來,但是神智還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