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都找著,對方干嘛不回來?甭跟我說啥情況特殊回不來,有老梅在,老子還真就不信他會擺不平。」
「嗨,哪是不回來,你是有福氣,一大把年紀了手腳還麻利著。他怎么不想立馬回來,可想回來?」
「嗯?」
「難啊。」
「身子殘了?」
嘶~
這烏鴉嘴!
梅大義可不敢再掉人胃口,「這人啊,沒了寄托,心思就放在事業上。嗨,甭說,他還整出了老多產業。」
老子是愛財的主?
再有錢也是老子姑爺的。
「這不,他如今就是想孩子出去先接手產業,總不能白白便宜了外人吧。可現在他兒子還在不說,連孫子孫女都有了。
那就又是一回事對吧?換成咱們,咱們也不甘心什么都不給自己子孫留下一點東西,全給捐了不是。
他想讓孩子先出去接手產業,到時整頓好再一家人回來。錯了嗎?甭說,這一點,連老梅都不好反駁。」
葉五爺的思緒又被梅大義噼里啪啦地一通話給打斷,有些醉意的他皺緊了眉頭,總覺其中有啥不對勁兒的。
奈何一時半會兒的……他還得想一想才行。
「來,我敬你一杯。」梅大義舉起了酒杯,「不用干,咱們意思意思就行。老五哥啊,你知道的。」
知道個啥?
「像我們這些一輩子連親骨肉都沒有的跟你是不能比啊。你啊,有福氣啊,三兒一女,還個頂個的孝順。」
那倒是。
怪可憐的。
悶了一口酒的葉五爺連連點頭,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我姑爺比你親兒子還好,有我姑爺,你和老梅就虧不了。」
「唉……只能這么想了。來來來,倒酒,倒酒。」梅大義巴不得講完了「故事」,接著他就開始談起關有壽。
說說剛見到關有壽時的感觸,提提自己剛住到馬六屯的所見所聞,嘮嘮那些面對黃土背朝天的日子。
然後?
來來來~
咱們再咪一口酒。
再然後?
孩子苦啊,那么好的孩子全給耽誤了。好不容易上了岸,孩子還得被關紹寬那王八蛋處處壓制。
啥?
簽了切結書?
沒用的。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關紹寬那邊要是得知孩子如今家境,只怕那王八蛋還會纏著孩子不放。
他敢?
不不不,他敢的。就是他不敢,不是還有那老婆子在?你可千萬別小看了人性,小瞧了那娘們毒性。
你可別忘了人家不管怎么說好歹也是親娘,血脈就斷不了,真有事兒,你老姑娘這個兒媳婦就只怕避不了。
咱們先不說你老姑娘能不能對付得了婆婆,就咱們家的孩子好比玉器,你說跟那破瓦片計較個啥,還傷了體面呢。
你說是不是這個理?你先別開口,先尋思尋思,現在孩子們是不是正好借這次機會先避開個一年半載的?
再說了,你老姑娘不是也正好出去轉轉,她總要對她家到底有多少家底好做到一個心里有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