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葉秀荷不是吃驚自己女兒的模仿能力有多強悍,之前她就見識過多次,還引不起的震驚。
而是她這個名分上的公公,他到底是干了啥還要跪媳婦跟前求?還有她這個婆婆,還真是……
真是什么?葉秀荷都說不少用什么話來表達。
難怪她男人要她防著點老太太,盡量避開與老太太單獨相處,老太太說了些啥,絕對要反過來聽。
太可怕了。
明明就是自個干了丑事,咋還能睜眼說白話還反過來倒打一耙。
可老太太要是不睜眼說白話的話,好像又不行,豈不是害了孩子她爹,唉……就這婆婆,真是沒法說了。
聽得入神的葉秀荷接過大白菜葉子,手上也沒停著,下意識地就順手打成個大包遞給閨女。
這么豪爽的大包,就是成人都要兩手捧著吃。更別說關有壽擔心媳婦打斷閨女,伸手就接過。
他倒是一點也不意外他這娘能說出這些話。老太太玩得一手顛倒是非的本事,他又不是沒有見識過。
甚至閨女還沒來得及接著說下面的,他就能猜到最後的最後一定是老太太贏了,還贏得理直氣壯。
她就是這么一個人。
在她的世界里,他的生父何曾不是先對她情深義重,然後棄之如敝履。她卻忘了原本就是一場交易。
要是沒有他這個意外出現……不,也許他這個意外也是在老太太的計劃中,只不過她不敢承認她在那個男人心中的份量。
還真以為英雄愛美人?
還由愛生恨全發泄到他身上。
簡直可笑至極!
而葉秀荷在聽到婆婆居然反駁懟著「野種」兩字,她不由的又自以為隱晦地瞄了眼自己男人。
關有壽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野種算什么?
就是罵生子又如何?
只要媳婦不嫌棄他的出身,只要一對兒女不以他這父親的出身為恥,還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
又不是他要求當誰誰的兒子。要是能做主投胎的話,他更想是出生在正常人家。再苦再窮,他都不怕。
母慈子孝,粗茶淡飯足矣。
關平安說完,看向關有壽,「爹爹,就是這些話。我聽著他其實是認定了我義爺爺是我親祖父。」
「少搭理他們。有把柄被咱們捏著,他就是再確定,為了他的兒子孫子,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沉默許久的關天佑垂下了眼簾,「這樣也好。爹,他要是找上你,干脆就承認了,斷了這門親能少不少麻煩。」
關有壽搖了搖頭,「沒你想得這么簡單,你奶可不單單生了我。就如今,維持現狀是最好的辦法。」
「沒其他法子嗎?」
「能想的,爹都想過。除非……」關有壽停頓了一下,瞥了眼一對兒女,「除非到了你們能當家作主的那天。」
那時應該是海闊天空。什么有血緣沒血緣的叔伯堂兄弟都不是事兒,也影響不了他一對兒女的前程。
葉秀荷眨了眨眼,期期艾艾地推了推關有壽,「孩子爹,我咋聽你的意思,那啥把柄在你手上?」
關有壽既然決定讓閨女當著她娘的面說,就沒打算瞞著她。要不是有些事情牽扯到的問題已經涉及到太大,甚至他都想告訴她,生父是誰。
聞言他點了點頭,「義叔怕咱們吃虧,把那些按了手印的證據都交給了我。你放心我沒把東西藏在家里。」
「那就好,你可要藏好了。也不用告訴我,我怕回頭被你娘一嚇給說漏嘴了。哎喲,我現在連跟我爹多說幾句都不敢。」
關有壽愧疚地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