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只蠢笨蠢笨的小兔子,它還是一只會居安思危的小兔子。兔爹爹好不容易掉進坑,它趕緊還給兔媽媽。
兔哥哥見它今晚居然沒一蹦一跳地四處撒歡兒,趕緊將手上擬好的邀請名單和未成的菜單塞給它。
「啥?」
「菜單。」
「咱娘她最懂這個。」
「你不會想當甩手掌櫃吧?」
恭喜,猜對了。「現在不是咱娘剛過來那會兒。」關平安停頓了一下,「哥哥,將來還得娘她走出去。」
她這個閨女要是能一直陪伴母親膝下還好。要是她過不了今年及笄這一道劫,誰來護著她娘?
她爹。
世事無常。
以前或許她還不懂,以為給予她娘最好的東西就是孝順。可什么是最好的?它不是金銀,也不是財寶。
「那你盯著點。」
「沒問題。」
關天佑看著說完就進屋的關平安,蹙了蹙眉。妹妹不對勁兒啊……正想要跟上的腳步,他又退了回來。
齊景年也不知在正房客廳和梅老下了什么賭注,關天佑過去時,這倆人還在一人執黑子,一人執白子。
——寸步不讓。
喲~不是說誰較真,誰就輸了?
這一局結束已是一個小時之後,作為觀棋的關天佑和梅大義倆人等齊景年最後一枚黑子落下,跟著吁出口氣。
趁著他們不注意,關天佑隱晦地朝他義爺爺打了個手勢——食指勾出一個問號:讓子數目?
梅大義微微搖頭。
關天佑頓時一怔。真沒讓子?隨即他端的又是一臉淡然。可要說此刻他的心里很平靜又怎么可能。
兩歲的差距有多大?
大的他心累。
難怪梅爺爺讓他不用去看他人,只要盯住景年兄就行,只要將這個哥哥盯住當成目標進攻就行。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到底還是他關天佑膚淺,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真正低調。
「哥,復盤。」
所謂的復盤就是指一盤棋對弈結束之後,按次序把棋再重擺一遍,從中進行拆解分析的整個過程。
關天佑之所以喊的是齊景年,而不是梅老,概因梅老和關有壽這對師徒倆人從來都是不會棋後動手。
用他們的話來說,你們都觀棋了,自己琢磨。
看似很不負責任的話,但要是他們三小真開始重擺一遍棋子,期間研究討論的話,這對師徒倆人又會指導。
齊景年開始按雙方第一步重擺棋子,可要是腦袋沒往房門口頻頻瞅一眼的話,會顯得他更為全神貫注在棋局。
梅老滿臉都是鄙視,但眼神卻透著濃濃笑意。「大義,去喊如初過來,好好學學如何觀棋如觀人。」
這賊小子果然藏了一手。今晚要是不事先許下厚利,逼得這賊小子不得不從,肯定還想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