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出發,出發(1 / 2)

奮斗在紅樓 九悟 2071 字 2020-07-29

人的名,樹的影。

賈環這個名字,要說在大周境內家喻戶曉,那有點扯淡,但在周朝的士林之內,絕得稱得上聞名遐邇。

賈環在江南這一年多,共有三首傳世名篇級的詩詞流傳:明月幾時有、紅藕香殘玉簟秋、人生若只如初見。

傳世名篇,就是有這樣的傳播、廣告力度。

正在「打架」的兩名士子對視一眼,各自整理了衣冠,走到青磚路邊站立的四名士子面前,對著年紀最小的青年作揖行禮,自報姓名:「在下鹿邑童生商彧。」

「在下鹿邑舉人朱鴻飛。」

看著面前一個高瘦、一個壯實的士子,賈環、公孫亮、羅向陽、龐澤幾人都是一陣無語。

龐澤問道:「你二人既然是同鄉,在他鄉之地,為何斗毆呢?須不知,他鄉遇故知乃是人生樂事?」

朱鴻飛便是壯實的士子,身量中等,服飾寒酸,憤憤的瞪身邊的瘦高個同鄉,恨聲道:「你問他。」

商彧瘦瘦高高的個子,給打的鼻青臉腫,臉頰上青一塊、烏一塊,模樣有點呆呆的,道:「在下自家鄉而來報考聞道書院。在東庄鎮上聽人說交10兩銀子即可進入書院。我正好還差一些銀子,在鎮上偶遇朱兄,便問他借銀子。昨日將銀子交給那人後,便再也找不到那人。」

朱鴻飛冷哼一聲,「商彧,我身上每一分銀子都是我老娘從地里刨出來的。不像你家經商來得容易。你想要貪我的銀子,也不要用這等拙劣的借口。」

商彧中氣不足的辯解道:「我並沒有…」這倒霉孩子給打的有點虛弱。

賈環一聽就知道怎么回事。這位商同學九成九是碰到黑中介了。擺擺手,制止兩人的爭吵,快刀斬亂麻的道:「商小友借了朱朋友多少銀子?」

商彧道:「2兩5錢銀子。」

賈環身上沒有小額的銀子,從龐澤那里拿了碎銀子給朱鴻飛,道:「他被騙的銀子,自有東庄鎮護衛隊去追回,只是恐怕要費些時日。我替商小友先償還朱朋友的銀子。他日相逢,再與朱朋友酌酒細談。」

賈環對這場爭端的傾向性是很明顯的,但是話說的很圓潤。

朱鴻飛心里倒沒有多少不舒服,畢竟銀子給他拿回來了,拱手道:「在下久聞賈朋友大名,今日時機不對,改日再痛飲。諸位,告辭。」他剛和老鄉產生糾紛,也沒心情與賈環等人吃酒。

事情解決,圍觀的路人便逐步的散去。瘦高的童生商彧忙向賈環幾人道謝。

東庄鎮護衛隊的隊長石曠帶著五名隊員匆匆趕過來。一水的黑色制服,帶著袖框,提著木棍,識別度很高。見賈環、公孫亮、羅向陽都在,連忙過來行禮。這三位才是鎮上真正的大人物。咸亨商行的掌櫃、董事們都是聽他們的。

賈環將商彧交給石曠,說明情況,吩咐道:「務必追回銀錢。」

石曠保證道:「賈副使放心,我一定追查到人,拿回銀錢。」

賈環就笑,「我那個副使職位早就還給朝廷。」擺擺手,和同學們一起往書院的南門走去。

一個小插曲,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就處理完。春天的夕陽在天際燃燒著。喻示著明天的好天氣。

羅向陽臉色有點不好看。聞道書院的招生工作,之前是他負責的。聞道書院確實有免考試的招生途徑。但那不是區區十兩銀子就能辦得的。

針對富戶大族的子弟,聞道書院收費標准是200兩銀子免試入學。

這當然是賈環的主意。和美國常青藤等私立大學學的:富豪子弟,只要父母捐錢給學校,成績都是浮雲,直接入學。這每年都是有名額的。

龐澤道:「長文不必如此。世情、實務如此。否則,書院哪里有銀子來供應寒門子弟?東庄鎮這里也難以發展起來。只要清理那些騙人的…」說著看向賈環。

賈環補一句,「中介」。

「嗯,只要清理那些騙人的中介即可。」龐澤拍拍羅向陽的肩膀,他在實務上很有見地。

羅向陽心中釋懷,苦笑著點點頭,「交給他們去辦吧。我們明日就要啟程去京師了。」

會試在即。

天下聞名的教坊司位於京城內城東,幾條胡同在天黑之後邊逐漸的熱鬧起來。

賈璉因在京城中經營蜂窩煤、胭脂,手頭余錢不少,今晚在勾欄胡同的凝雲姑娘處宴請相熟的朋友喝花酒。

精美的樓閣二樓中,賈璉、馮紫英、裘良、史盛、三等伯石光珠之子石友仁、馬尚之子馬伯宗,侯孝康之子候翀圍著八仙桌而坐,談笑、吃酒。身邊各有一個漂亮的美人相陪。

頭牌姑娘凝雲姑娘自是坐在賈璉身邊,奉承著璉二爺。賈璉將來注定是要襲爵,來往的都是勛貴府上的繼承人。

如今,賈貴妃在後宮之中正得寵,勛貴勢力格局變化。以賈家、北靜王為首的四王八公,及其相交的一些勛貴世家,這個體系的力量大增。

像汝陽侯、襄陽侯這些在太宗時期分封的第二批勛貴勢力就消停了許多,不再蹦躂。

至於,當朝的大事,與勛貴們相關的就是天子在追查歷年的拖欠,不少勛貴人家鬧了笑話。

當然,今天賈府璉二爺請客,談的便不是這些八卦。也不談誰誰斗雞走狗,眠花宿柳的趣聞。而是改談即將進行的禮部會試。這是三年一度的讀書人的盛會、大考。

因為,賈貴妃親口稱贊賈家的庶子,如今名滿天下的賈環,「吾弟有公卿之才」。這什么意思,大家能不明白?

馮紫英一身玉色長衫,容貌俊朗,摟著身邊的美人,笑著道:「賈兄弟最是絕情,我早和他約好正月里吃酒,他卻徑直去了書院。」

石光珠也道:「我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