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我心悠悠(1 / 2)

奮斗在紅樓 九悟 2037 字 2020-07-29

紅樓原書里,曾有詩一首來稱贊黛玉之美:顰兒容貌世應稀,獨抱幽芳出綉閨,嗚咽一聲猶未了,落花滿地鳥驚飛。

顰兒容貌世應稀!

今年二月十二日,她已經年滿十二歲。正在將她風流、嫵媚的絕美神韻展露出來,美麗的炫目!

如花似玉的少女。在這三月底暮春初夏的夜幕中,一聲清涕,淚流兩行。若將人淚比桃花,淚自長流花自媚。

賈環的心靈,在一瞬間,仿佛被一只小手緊緊的給抓住。走上前,憐惜的將黛玉擁抱在懷中,「顰兒,沒事了。」

「嗚…」黛玉在賈環懷中低聲啜泣,將這幾日擔憂的情緒都給發泄出來。

賈環的屋子門口,跟著黛玉從大觀園瀟湘館過來的紫鵑、襲人兩個在門口冒頭,對視一眼,又悄悄的離開。

此時已經是夜里十點左右了。賈環在窗前擁著黛玉,輕聲說著話。黛玉仰著頭,皎潔的月光輕柔的落在黛玉精致的小臉上,如同美玉般。美麗無端。

「環哥,你要是被流放到偏遠的山區里當小吏,我陪你去。」

黛玉的眼淚、情意、細聲的話語、體貼的關心,讓賈環自都察院出來後一直有些飄忽的心情終於徹底的放松下來。

一天之內,局面反轉。然而,這看著輕松。實際上消耗了他多少精力?他伏案一夜,預案都不知道准備了多少種。而這還不能保證,他一定能脫身。

還需要殷大中丞的配合,還需要考慮天子的反應。諸如此類。用唯物主義的觀點來解釋:歷史是由人民創造的,但歷史卻是由大人物來推動的。

身處在關鍵位置上的大人物的每一個不同的念頭、決斷、選擇,都將使得整件事情的走向、結果截然不同。

現在,他從漩渦中脫身。

「顰兒,不會的。我們會在這繁華的京城里留下來。我們會在一起。」賈環低頭在黛玉光潔的額頭上溫柔的吻了一口。懷中的少女,俏臉頓時變得粉紅,嬌羞婉轉的低下頭,嫵媚難言。

佳人在夜色中宛若嬌艷的芙蓉。賈環擁著黛玉,時間悄然的流逝。心情舒緩、放松、飛揚。

是啊,京城這個國朝的最高權力舞台,變化莫測,刀光劍影,防不勝防,很是凶險。但他會留下來。相信,他也會有足夠的能力留下來。

吃一塹,長一智。現在關注他的人多,樹大招風。得考慮建立一個關於情報分析的部門。別人的設局、陰謀、針對,這不可避免。即便貴為天子,一樣會被人設計。但,可以過濾一些「小」麻煩,做好應對預案。

至於,汝陽侯、太子等人的敵視,這帳總要算回來的。政治,是一門充滿了妥協的斗爭藝術。但,賈環並沒有和他們妥協的想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一切,都等到殿試之後吧!

一個冢中枯骨般的太子,他並不需要畏懼。只不給這個衰仔,拉下去墊背就好。

月亮輕快的在夜空里的雲層中穿梭,清輝如許。夜色漸漸的深了。賈環派人將黛玉送回到大觀園瀟湘館中。此時,賈府里各處派到望月居來探望、關心賈環的丫鬟們在留下禮物、口訊,和賈環說了一會話後,各自離開。

賈府里的動靜、波瀾,逐漸的平靜下來。大的局面上,重新由緊張、焦慮的情緒,變回輕松、釋然、喜悅、期待。

賈環的會元並沒有被朝廷剝奪,這是可以可喜的。而明天就是殿試了。會元,按照慣例是不會跌出前十。賈環必將會是一個朝野矚目的庶吉士,甚至翰林。這是令人期待的。

大局如此。賈府的眾人,直觀的感受著京師氣候的變幻莫測。當然也有一些人有些細微的情緒。比如賈赦,他夜里在小妾房中郁悶的發泄。比如,王夫人,她夜里在賈政面前念叨:大姑娘(賈元春)如今越發向著環哥兒,寶玉以後怎么辦?

然而,這些已經不是賈府的大局了。人心向背,並非幾句話就可以說的清楚。

梨香院中,寶釵香腮微紅,如染胭脂,瑰麗無比。在精美的案幾邊看著香菱帶回來的信箋,上面是賈環飄逸的柳體:讓姐姐擔憂,我心難安。我意欲見姐姐一面。然,相見何難?唯以片語相寄。他日共剪西窗之燭,再話今時明月。

唐代詩人李商隱在旅途之中給妻子寫了一首詩,千古名句。夜雨寄北: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寫盡對妻子的思念,以及在想象著與妻子共處時的幸福、悠然時光。

寶釵飽覽詩書,才情出眾。賈環一句「他日共剪西窗之燭」,這其中的意思,思念,如何不讓寶釵情思涌起?

共享著紅樓第一美女的兩個女孩,在賈環心中的地位是相當的。陡逢大變,局勢波折,寶釵、黛玉各自擔憂。他對林妹妹,是安慰、呵護、憐惜;對寶姐姐,是愧疚、敬重、愛慕。

寧國府正房中,明燭在夜色燃燒。秦可卿聽著寶珠帶回的話,「給你們奶奶說,謝謝關心。我這里沒事了。呃…,要她保重身體,少思多動,不要抑郁、消沉。再等我一段時間,殿試後,我會解決她的問題。」

寶珠說完,見自家的奶奶臉上露著沉思,笑著勸道:「奶奶,三爺說這話時,神情很溫和。他說能解決,一定可以的。」

秦可卿頓時滿臉緋紅,嬌媚如花,尤--物般的少婦風情流瀉,啐道:「亂嚼舌頭的小蹄子,還不快去端熱水來?我要洗臉睡覺了。」

環叔關心的話,讓她心里感到很溫暖,很親近。她並非是一個很有主見的性子,她日後到底怎么辦,想來想去,黯然神傷。但她信任環叔。寶珠,這丫頭,總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環叔說要她等著他,難道會是別的意思?環叔雖說很沉穩,做的是大事,是兩府里的當家人,說話算數,可他才多大點年紀?比她弟弟還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