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斯汀的地位很超然，他在這里不是因為他和清潔工是敵人，而是因為他和我關系夠好，在這里夠安全，也就是說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馬上跟清潔工取得聯系，出售和收購任何他感興趣的情報，在這場末日危機里，地位和作用受影響最小的就是他了。」

高遠詫異的道：「他不會被清潔工干掉嗎？」

「清潔工會竭力隱瞞自己的秘密，試圖從他這里收購我們的秘密，事實上西塞羅家族和清潔工的關系一直非常密切，末日之後，整個世界的運轉陷入了停頓，所以他們的聯系也暫時中斷了，但如果賈斯汀想恢復聯系，真的很簡單。」

高遠再次點頭，他現在已經覺得賈斯汀這人好像屬於無法被徹底信任的那種人，但是既然公羊和大伊萬沒有任何這方面的擔憂，那就應該沒有問題。

公羊繼續道：「所以，賈斯汀可以非常輕松的控制整個計劃的進展，他的地位超然，他的作用非凡，他完全可以根據形勢的變化來決定告訴清潔工什么，你不必擔心星河過早陷入危機之中。」

有道理，但是高遠想知道賈斯汀為什么值得信任。

「為什么你們那么信任賈斯汀。」

高遠這個簡單的問題把公羊問住了，公羊思索了片刻後，微笑道：「因為我們之間有不可分割的利益，我就不說友誼了，因為友誼通常靠不住，另外，大蛇人的秘密只有我們極小范圍內的幾個人知道，但賈斯汀肯定是知道的，你覺得他在不會暴露自己，即便送出毒葯也只會得到好處和信任的前提下，為什么不願意這么做呢，還有……」

公羊的眼神開始變得深邃，他低聲道：「大蛇人的入侵給我們所有人都帶來了傷害，你，我，當然也有賈斯汀，你對大蛇人恨之入骨，賈斯汀當然也是這樣。」

對賈斯汀的疑慮暫時打消了，因為現在高遠已經會嘗試理解那些大佬是怎么想的。

賈斯汀地位超然，他作為一個情報商，天然具有左右逢源的便利，而他拿出星河的血，以及永生的秘密，必然能在清潔工哪里換取極為豐厚的回報，因為他甚至不用做一個局，偽裝成是不小心被清潔工的間諜把秘密竊取了去。

賈斯汀甚至可以主動把東西送給清潔工，因為他有足夠的理由這么做，或者就算沒有任何理由，就憑他的身份也能有足夠的慣性這么做，就憑他想站在兩方勢力之間左右逢源這個理由就夠了。

公羊他們把永生的秘密給大蛇人是個陽謀，而賈斯汀在這個計劃中的作用，同樣可以用陽謀來形容。

無論賈斯汀怎么做，無論他做了什么，都只有好處而沒有任何壞處。

太陽系公司獲勝，賈斯汀是元老且做出了極大的貢獻，清潔工獲勝，賈斯汀對清潔工做出了極大的貢獻，太陽系公司和清潔工一直僵持，賈斯汀在其中做出了極大的貢獻，就算地球上所有人最終滅亡，賈斯汀沒准兒也能靠著他掌握的永生這個秘密和大蛇人扯上關系，從而在人類都滅絕之後，他還能幸存下來。

這個人真的是太厲害了，只要他想，就完全可以立於不敗之地，而且還能完成自己的願望。

就在相通這一切的那一刻，高遠覺得他對權謀這個詞有了全新的認識，他不能說自己得到了升華，但他確實有種茅塞頓開，眼前出現了一個全新世界的感覺。

高遠想了很久，然後他忍不住嘆了口氣，低聲道：「賈斯汀……太厲害了。」

公羊微笑道：「沒辦法，職業便利，嗯，看來你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