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老校長小聲回道。

陳歌輕輕點頭，他走在隊伍最前面，誰也看不見他此時的表情。

緊跟在陳歌和老校長後面的白秋林也不敢插話，他是第一次見自己老板露出那樣的神情，他不知道陳歌究竟是了獲取老校長的信任故意那么做的，還是真的把心里的某些事情給說了出來。

「老板……」

他印象中陳歌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所以很多時候他甚至會忘記陳歌只是一個活人，跟在陳歌身邊很舒服，他心里也會下意識忘記自己其實早已不在人間這件事。

可能是因為陳歌從來沒有把他們當做鬼怪來看待的原因，這也是他和其他員工喜歡恐怖屋的原因之一，那里成了收留他們的家。

「我們一直想著自己，糾結自己的執念，忘不掉自己的過去，但是我們都忽略了老板，一直是他在考慮我們的感受，我們卻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白秋林背著鏡子，糟糕的人生讓他體驗過人間百態，所以他才會更加珍惜現在的生活。

白秋林悄悄側頭看了許音一眼，他想要詢問許音的看法，但是他很意外的現，許音此時正望著走在前面的陳歌。

眼眸之中的憂郁和痛苦少了很多，血跡流動，許音嘴唇微動，似乎是想要安慰陳歌幾句，但是嘴巴張開了才現，自己早已忘記了怎么去安慰別人。

「櫻紅，咱們學校有沒有比剛才那個自習室更加恐怖的地方？你現在帶我過去。」陳歌說話的語氣並沒有生什么變化，但是卻讓聽的人感覺到一絲不妥，這個男人似乎是生氣了，而且他好像是准備把自己心里的那股怨氣泄在其他厲鬼身上。

「我們學校里有十三個禁地，後操場會傳出哭聲的水井，房門緊閉的自習室，校醫院只進不出的病房，這三個地方大家應該都去過了。」櫻紅掰著手指數道：「剩下還有幾個地方很危險，平時老師嚴令我們過去，你確定要去？」

「這么危險的地方竟然有十三個？咱們學校的孩子們還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陳歌笑眯眯的，一個普通人保持微笑其實很容易，但如果是在門後世界，在被厲鬼和紅衣環繞時還能露出笑容，那這個笑無論從什么角度解讀都有些驚悚了：「別愣著了，咱們別走別說。」

櫻紅的手被陳歌抓住，仿佛他牽的不是一位紅衣，而是鄰居家剛跟父母吵過架的問題少女，他急著去那些地方，倒也沒有在意這些細節：「剩下的禁地都有什么？」

「第四個禁地是擁有隱藏窗戶的標本室，這個也在學校偏西方向，那個標本室里存放有各種標本，因為儲存物比較特殊的原因，標本室是沒有窗戶的，但是有些學生在經過那里的時候，偶爾會看到一扇窗，窗戶里還有一張人臉在笑。」櫻紅盯著自己被牽著的手，她很想打人，但又知道對方沒有惡意，她心里也不是太討厭，這種矛盾的感覺前所未有。

「可能是有人在標本室里放了一張人臉的標本吧。」陳歌說話語氣已經跟平時沒什么區別了：「他要是跟我們理念相同，那等回家以後，我可以為他修一面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