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3章 詭樓(4000)(1 / 2)

「你是怎么收到的這些信?」

「我下班回來的時候,這些信就全部塞在門上。」向暖的媽媽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抱著紙盒,覺得這只是別人的惡作劇:「我當時也被這么多信封嚇了一跳,想要找鄰居詢問,但是大家都不願意說這件事。」

「他們當然不會告訴你,因為這些信就是他們寄給你的。」

「可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向暖的媽媽語氣生了變化:「我去找他們問清楚,如果他們真的想要我和向暖走,我們可以搬走。」

「那如果他們想要讓向暖死呢?」陳歌沒有去碰那一紙盒的信封,他很是認真的說道。

「死?」向暖的媽媽吸了一口涼氣,她沒想到陳歌會說出這么過激的字眼:「不可能,大家都是鄰居,再有矛盾,也不會到那個地步。」

「很早以前我也是這么認為的,但經歷了一些事情後,我慢慢改變了看法,人性是復雜的,隔著一層皮囊,你永遠也猜不到他們究竟在想什么。」陳歌聲音很低,聽著稍微有些嚇人:「這里的每一份死亡通知單都代表著一份惡意和詛咒,向暖會突然病可能就跟它們有關。」

「那我去把這些信全部燒了。」

「沒用的。」陳歌很清楚,不笑的詛咒絕不會因為信封被燒毀就消失,在那封信塞到向暖家門上的時候,詛咒應該就已經完成了:「今夜會很難熬。」

看到那么多的信封,陳歌打心里覺得向暖能活過今晚的概率不大了。

紅色高跟鞋吞掉了冥胎數扇門內殘留的詛咒,實力飆升,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修改一封信上的字跡,由此可見這些信件上的詛咒有多么可怕。

「被詛咒的醫院太過惡毒,他們用這么多死亡通知單來詛咒向暖,就算冥胎成功降生,他好不容易找到的軀體也會被詛咒纏身,進入一個非常虛弱的狀態。」

無辜者的生命那所醫院根本不在乎,或許在他們眼中,生命只是傳遞詛咒的媒介,達成目的的橋梁。只要能夠抵達終點,踐踏情感和人性似乎也沒有任何問題。

如果說冥胎的惡是由內而外散出來的,包含著憤怒、憎惡、嫉妒等等情緒的惡,那被詛咒醫院的惡就是純粹的、不帶任何情感的惡。

單純的善良在面對這樣的對手時,幾乎沒有贏的可能,所以為了活下去,陳歌只能將自己的善意武裝起來。

「啪!」

一樓有人拍了下手,聲控燈亮起,似乎有人正在朝樓上走。

陳歌示意女人不要說話,一分鍾後,那個白天和陳歌有過一面之緣的老大爺出現了,他提著一個空了的飯盒。

「小溫,我來還飯盒了,向暖的情況好些了嗎?我在一樓都聽見你們摔東西的聲音了。」老大爺還和白天差不多,七十多歲了,仍舊給人一種吊兒郎當的感覺,似乎對什么都很關心,好像特別愛管閑事。

「向暖已經睡著了。」女人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她從老人那里接過飯盒,正要離開,她忽然看到了老人手里還有一個破舊的信封。

看見信封,女人和陳歌的臉色都變得很差。

老大爺不明所以:「你們在看什么?」

「大爺,你也是來送信的嗎?」陳歌對這老大爺印象還算不錯。

「我送什么信啊?」他將信封揚起:「我今天出門的時候看見門上有封信,也不知道是誰寄給我的,關鍵是我不認字啊!奇怪了!這年頭連我這個半只腳邁進棺材的人都知道打電話,竟然還有人寄信?」

「你還沒拆開?」陳歌使用陰瞳,現那封信確實沒有拆封,他稍微松了口氣。

「正好你們也在這,我想讓小溫幫我看看這信上寫的是啥?」不等陳歌再開口,老爺子就把信封給拆開了,他將死亡通知單拿出後,臉色變得很難看:「娘勒,好像是醫院給我寄的,你們快給我看看。」

老大爺把向暖的死亡通知單舉到陳歌和女人面前,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

陳歌覺得這位老大爺可以爭取一下,可他還沒說話,女人就拿過那張死亡通知單,如實念出了上面的內容。

「這不是瞎胡鬧嗎?向暖才多大,是不是搞錯了?」女人念出了通知單最後的那句話,如果不將死亡通知單交給向暖下一個就會輪到他自己,老大爺也聽得很清楚,但是他聽完後仍舊要回了那封信。

「大爺,你還是把信給我吧,我已經收到了好多,不差你這一封。」女人不想連累大爺,她知道老大爺沒有害她,這已經讓她很感動了。

「這些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啥事都能干的出來,明天我就去問問,看是誰想的這缺德主意。」老大爺有些生氣。

「不用。」

「你也是這小區的受害者,他們憑啥把所有怨氣都撒到你身上?你甭管了,退房歸退房,現在弄得亂七八糟的,我明天非要跟他們好好理論一下。」老大爺說完就拿著信封下樓了。

「看來這小區里也不全是壞人。」陳歌看著老大爺背影,或許在門後世界里,老爺子能成為一個突破口:「那位大爺叫什么名字?」

「他姓黃,住1o4,是這小區最老的租戶了。」提到那位大爺,女人的臉色稍有緩和:「黃大爺年輕的時候受過工傷,鼻子和耳朵做過手術,後來在醫院里打掃衛生,給人看太平間。」

「和屍體打交道?」

「恩,他干了大半輩子也沒攢下什么錢,人很不錯,就是脾氣非常倔。」女人露出一絲苦笑:「他無兒無女,住的房子是他老板租給他的,之前我曾想要給他介紹一位大媽,他說不想連累人家,就沒跟人家見面。」

「這老爺子過的也是灑脫。」

「沒病沒災還好,平時我也會去照顧一下他,但真要出了什么大病,只能靠社區了。」老大爺沒有把信塞給女人,這讓女人心情稍微變好了一些。

「對了,他剛才叫你小溫?」

「恩,我叫溫晴,晴天的晴。」

「溫晴?向暖?」陳歌點了點頭,記下了這個名字:「趁著現在還有時間,你先守在屋子里,我去其他租戶那里看看。」

隨便說了兩句,陳歌拿著手機離開了。

他呼喚出許音,在金華小區和九鴻小區之間走動,進入每一棟樓查看,但讓他很驚訝的是這兩個小區里幾乎沒有活人。

「那些租戶都去哪了?」手機電話打不通,敲門沒有人回應,陳歌讓紅衣進入他們屋內查看,也一無所獲,只能聞到他們房間里淡淡的惡臭。

隨著時間流逝,小區里的那股臭味愈濃烈,陳歌心中也感到非常不安。

他站在小區樓頂朝四周看去,九鴻小區和金華小區仿佛距離周邊的燈火越來越遠,好像整個小區都在朝著深淵滑落一樣,這種感覺非常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