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8章病友之間的默契(1 / 2)

讓陳歌殺死左寒,這可能是醫院一開始就計劃好的!

使一個瘋子更加瘋狂的事情就是挖出他心底血淋淋的秘密,然後用另外一種形式再次展現在他的面前。

「這是治療嗎?」陳歌的手慢慢握緊。

和陳歌比起來,左寒要顯得更加冷靜:「醫院似乎安排好了治療過程,但因為種種原因,他們不得不提前使用預留的手段。」

這兩位病人都非常特殊,陳歌擁有極為復雜的過去,醫院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陳歌身上,結果小瞧了左寒。

他們沒有想到左寒連自己的記憶都會懷疑,打亂了「治療」進程。

原定計劃被破壞,現在這兩位極為敏銳的病人正在慢慢占據主動。

「恩,醫院的行為算是再次證明了我們的推測。」陳歌放下了叉子:「可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對啊,這也是我疑惑的一點。不管從頭腦,還是利用價值來看,我似乎都比你要有用的多吧?就算某些方面不如你,但是也不至於成為『治療』你的一味葯吧?」左寒聲音yīn沉。

「你是『治療』我的一味葯?活人是葯?」陳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但他及時停止了思考:「今夜不太平,為了不引起醫院懷疑,恐怕要委屈一下你了。」

「你是准備拿叉子在我身上捅幾個洞嗎?」左寒和陳歌之間的對話,越來越有病人的感覺了。

「那倒不至於。」陳歌看著僅剩的葯片:「你說我要不要吃半片嘗嘗?體驗一下那種狀態?」

「你是瘋了嗎?」一個jīng神病人發自內心的對另一個jīng神病人反問道。

「你今夜沒死,醫院可能還會繼續喂我這種葯,我要知道服下這種葯物的感受,才能演的更bī真。」陳歌也不知道為什么,在磨練演技方面,他非常的認真,這似乎就是刻入骨子里的職業素養:「你今夜不要離我太近。」

說著陳歌用手指沾了一點粉末放入嘴里,他沒有任何猶豫。

「你這也太狠了吧。」左寒往後退了一步,他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單就智商方面來說他覺得自己絕對不會輸給陳歌,但是他現在慢慢明白,他和陳歌之間差距很大。

「味道和白sè葯片一樣,也就是說那種黑sè絲線沒有特殊的氣味。」陳歌抿著嘴chún,面朝左寒,坐在了自己病床上。

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他還特意撿起束縛帶,捆住了自己的雙手。

「是因為量太少了嗎?我現在沒有任何感覺,可惜剛才喂蟲子浪費了太多。」陳歌目光平靜,腦海中的疼痛在灼傷他靈魂的同時,也將烙印在他記憶中的「鎖」打開了一條細縫。

所有痛苦都不是白白承受的,陳歌現在已經知道如何避開那種疼痛來思考,他只要不觸及過去,不去想那些具有特殊意義的詞匯,就算觸發了疼痛也不至於直接疼暈過去。

「任何葯物發揮葯效都需要一個時間,你可以慢慢感受自己身體和頭腦的變化。」左寒退到了牆角,這已經是距離陳歌最遠的地方了,他後背貼著牆壁,滿臉的苦澀:「醫院想讓你親手殺了我,那說明殺了我可以刺激到你,看來我們過去是很好的朋友。」

「你記憶中自己是法醫學院的學生,和我完全是不同的人生軌跡,我們為何會成為朋友?或者說我們的紐帶是什么?」陳歌無法深入思考,現在左寒就是他的大腦。

「可能你以前真的是鬼屋老板吧,我這個人好奇心和好勝心都很重,估計我以前參觀過你的鬼屋,結果被你整了,我很不甘心就繼續挑戰,然後我倆惺惺相惜?一來二去就成了朋友?」左寒很了解自己的性格,他隨口說道:「醫院的種種行為其實也透露出了很重要的信息,至少我們兩個可以完全相信對方。」

陳歌坐在床上,仔細感受著身體上的變化:「醫院的病人當中應該還有我們的朋友,比如說張敬酒,像他這樣的病人不止一個。」

「可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左寒細細回想:「我們去找張敬酒的時候,他對我的聲音沒有任何反應,但是卻對你的聲音做出了回應,我們這些人相互之間沒有聯系,大家都只是和你有關。」

「沒錯,我也有這種感覺,所有因果關系的中心就是我。」陳歌看著餐盤上的金屬叉子:「你們似乎全都是醫院為我准備的『葯』。」

醫院的層層面紗正被陳歌和左寒掀開,表面上帶給病人希望和治愈的病院,真實的樣子可能會讓每一位病人都感到震驚。

一個小時過去後,陳歌的皮膚上開始浮現出黑sè的顆粒,可能是因為葯物服用劑量太少的原因,那些黑sè顆粒無法在陳歌的身體里連接成細線。

隨著黑sè顆粒出現,陳歌雙眼變得通紅,他xiōng口起伏,手臂上血管凸起。

「你……還好吧?」左寒就站在房門口,他抓著門把手,隨時准備往外跑。

「那些黑sè顆粒中似乎蘊藏著負面情緒和某種力量,它們想要支配我的身體,我體內好像還有另外一種力量在壓制黑sè顆粒,不讓它們產生效果,那股壓制力好像是從心臟處傳來的。」

陳歌感受著身體上的變化:「這些黑sè顆粒應該就是為了引出我心口的那股力量,難道說我的第二人格隱藏在我的心里?如果我真是jīng神分裂,那我的第二人格不是應該存在於我的腦海當中嗎?」

坐在床邊,陳歌一個人自言自語,門口的左寒神情緊張,一句話都不敢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歌體內的黑sè顆粒也變得愈發活躍,他現在的狀態很不穩定,雙眼之中滿是血絲,看著非常嚇人。

「葯物進入體內,在三個小時後,葯效達到頂峰,而且如果不釋放出去,這股刺激感會一直存在。」陳歌面目猙獰,但是聲音卻前所未有的平靜:「我僅僅只是服用了一些粉末而已,如果我完整吞服了葯片,猝不及防之下肯定會被攻破心理防線,然後在睡夢中殺掉自己的室友。」

「喂,我就在這,你說話的時候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啊。」

「不過這葯似乎也有好處,吞服過後,我身體的虛弱感明顯減弱,那種遭受束縛渾身使不上力氣的感覺也漸漸消失了。」有利有弊,陳歌最擅長的就是在絕境中找到能對自己產生幫助的東西。

凌晨一點鍾,陳歌覺得葯效已經不會再增qiáng,他qiáng行掙脫了雙手的束縛帶,拿起了餐盤上的金屬叉子:「左寒,如果你跑的不夠快,身上可能會多幾個血洞,不過你放心,我會避開要害的。」

「等等!你這就開始了嗎?!」左寒話音剛落,就看到陳歌完全像變了個人一樣。

他眼中透著嗜血的光,扭曲的臉上充斥著一種病態的渴望,他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毀滅看到的一切活物,只有血和虐.殺才能夠安撫他的靈魂。

「卧槽!」就算是提前商量好了,左寒現在依舊感到非常害怕,他根本不相信陳歌是在演戲,這還原度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二百,恐懼仿佛毒草般瘋狂在他心底生長。

一條打了石膏,行走不方便,但陳歌就好像野獸一樣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