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第四卷)】(254)(2 / 2)

被人當空氣的感覺不好受,丁壽加重語氣又來了一句,「這是在下的徒弟。」倌紡裙:伍妖玖叄伍伍伍柒玖錦袍人終於發現了丁某人的存在,拱手道:「敝人司馬瀟。」

「瀟瀟公子?!」丁壽終於發現這人哪里不對了,一個女人身著男裝,舉手投足間比爺們還爺們,這不見了鬼么。

丁壽饒有興致打量起這位秦九幽的女徒弟來,說破以後發現這位在英氣之中還夾著幾分姿色的,二爺不由想起了白少川,三鐺頭男生女相,這位卻是易釵而弁,這二位湊到一起該是什么妙像,想到這兒這貨自顧嘿嘿樂了起來。

司馬瀟根本就沒搭理他,敷衍般打了個招呼,便目光灼灼地盯著小丫頭看,引得坐過來的女弟子慕容白怏怏不快,看丁壽師徒二人的眼神滿是敵意。

「你叫長今?」司馬瀟淺笑問道:「這些菜都是你做的?」

長今點頭,「這位伯伯可願嘗嘗?」

「叫姑姑吧。」司馬瀟對被人識成男子不以為忤,反有些矜色,笑道:「正該嘗嘗。」

慕容白連忙從包袱中取出金杯銀筷,擺在司馬瀟面前。

靠,好大的譜兒,丁壽見慕容白服侍司馬瀟的神色有些怪異,眼神中不只有師徒間的孺慕,更多像是妻子對丈夫的柔情,再聯想起梅驚鵲曾對他說起秦九幽的癖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司馬先生,金杯銀箸唯二品以上官員可用,尊駕可是逾制啊……」丁壽酸溜溜地說道。

「王侯公卿用得,我為何用不得。」司馬瀟淡然一笑,「他們比我強在何處?」

這娘們有種,丁壽心中確認。

「長今,你可願隨我學藝?」司馬瀟眼神有些火辣。

長今緩緩搖頭,「我有師父的。」

丁二爺刷地一下展開折扇,悠然自得地輕揮了幾下,看著長今的眼神里滿是嘉許,寶貝兒,今晚上蜜餞讓你吃個夠。

司馬瀟掃了一臉嘚瑟的丁壽一眼,輕笑一聲,「世上不乏招搖撞騙之徒,徒具師表,xiōng無點墨,終究誤人子弟……」

「司馬先生,請用菜。」丁二聽不下去了,竹筷夾起一塊鵝掌,向司馬瀟食碟中放去。

「不勞兄台。」司馬瀟不動聲色,舉起手中銀箸,指處正是丁壽遞上的右腕脈門。

「不必客氣。」丁壽腕子一沉,竹筷去向不變。

二人嘴上客套,竹筷銀箸瞬息間已變幻七八次招式,每招都潛藏十余後手,皆被對方一一化解,不由收起彼此輕視之心。

忽然間,司馬瀟銀箸橫掃,如星流霆擊,正中丁壽竹筷,「吧嗒」一聲,竹筷斷裂。

丁壽安坐椅上,反而洋洋自得,折扇一指,「司馬先生請。」

司馬瀟低頭見食碟內赫然擺放著一塊鵝掌,忽聽徒弟慕容白一聲驚呼,眼光上掃,面色一變,舉手從發髻上取下半截竹筷。

丁壽撫掌大笑,「以竹為簪,先生也是風雅之人啊,哈哈……」

慕容白一聲怒叱,擎劍在手,准備將眼前這個羞辱師尊的混蛋戳上七八十個透明窟窿,未等出手,便被一只修長瑩白的手掌按住了雪白皓腕。

司馬瀟chún角輕勾,從桌上取了一只瓷杯,斟滿酒水,「來而不往非禮也,先生請酒。」

纖長食指輕輕一點酒杯,那枚酒杯便像被人托起一般,緩緩向丁壽飛去。

丁壽收起嬉笑之色,凝神戒備,待酒杯飛至近前,才要伸手去接,忽感不妙,揮袖擋在面前。

「啪」的一聲,杯裂酒迸,雖是見機得早,丁壽還是濕了大半衣袍,狼狽不堪。

慕容白俏臉一揚,「見識到厲害了吧,哼,一點雕蟲小技也敢在我師父面前賣弄!」

「師父!」長今驚呼一聲,取出手帕擦拭丁壽身上酒漬。

丁壽抹去額前酒滴,冷笑道:「能將氣勁控制得yīn陽並蓄,收發自如,看來你的九幽真氣已是登堂入室之境了。」

一直處變不驚的司馬瀟霍然變色,「你到底是誰?」

「從你師父秦九幽那里論起,你該喚我一聲」小師叔「才是。」丁二爺語帶戲謔。

司馬瀟有些疑惑,不由重復了一句,「小師叔?」

「乖——」丁壽話接得叫一利索。

「大膽狂徒。」寒光一閃,長劍直刺咽喉。

丁壽屈指一彈劍脊,便將慕容白bī退一步,「怎么,想欺師滅祖么?」

「白兒住手。」司馬瀟喝住還要上前的女弟子,冰冷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丁壽,「請教閣下尊姓台甫。」

「問你師父去。」丁壽大剌剌一揮手,至於秦九幽知不知道他是誰,那就不是二爺cào的心了,大輩能充一次算一次。

司馬瀟注視丁壽良久,忽然道:「白兒,我們走。」

見那師徒二人離店遠去,丁壽才指著二人去向跳腳叫道:「呸,什么東西?什么樣的師父能教出這樣不男不女的家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