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民國,歷任干的長的師長就沒一個得善終的,這是另外一個故事,就不再詳
說了。
白少川身份非比尋常,也不用門子通報,自行進了劉府內堂,劉瑾身著便
袍,正在聽丘聚與谷大用二人回事。
「東廠番子偵得尚寶卿顧璇、副使姚祥、郎中張瑋違例乘轎,請示您老如
何處置。」丘聚道。
「戴上枷子,讓他們在左右長安門外露露臉,給那幫不長記性的大頭巾們
提個醒兒。」劉瑾隨口道。
丘聚面無表情道:「丁壽歸里乘輿也是違例,若是那幫酸子以此為口實申
辯如何……」
「那是得了陛下與太後特旨的,王八羔子,他們也想和壽哥兒作比,誰要
多嘴,先下了詔獄。」
丘聚嘴chún動了動,沒再說話。
「老谷,你那里什么事?」
谷大用看著丘聚面上yīn翳,笑道:「都御史巡撫山東朱欽上疏彈劾劉公,
王岳等為您老所忌,讒毀謫守南京,又不白其罪,半途截殺,伏望陛下查明岳
等之非辜,誅……」
「說。」劉瑾道。
「誅瑾之讒賊。」谷大用說完偷眼觀看劉瑾神色。
劉瑾沒有發怒,反倒笑了,「這就對了,成天和這些小貓小狗過家家,咱
家也覺得無趣,終於蹦出個封疆大吏來了,有意思。」
「你們知道如何做了吧?」劉瑾乜視丘、谷二人。
「明白。」二人領命退下。
劉瑾看著廊下的白少川,招手道:「小川,來,有什么事?」
「屬下辦事不密,損兵折將,還給您老添了麻煩,請公公問罪。」白少川
先上前請罪。
「人生在世不盡稱意,麻煩纏身那是難免,去了舊的,又來新的,不差這
一個。」劉瑾笑道:「只是沒想到有人可以調動這么多宮人行凶,對手身份不
低啊。」
「二十四衙門中能抽出如許人手,又能讓劉文泰馬前奔走者不多,屈指算
來只有司禮監、御馬監,還有……」白少川頓了頓,輕聲道:「東廠。」
劉瑾面色一凝,隨即仰天一個哈哈,「沒想到轉了一圈,又到了咱家頭上
,難怪朱欽那小子要彈劾咱家,連你都開始懷疑我了……」
「屬下萬萬不敢對公公存疑。」白少川雙膝跪倒,以額觸地。
「起來吧,這般唯唯諾諾,哪里還有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模樣。」
劉瑾踱下堂來,一只手托起白少川,頗有些語重心長,「當年還未放下,
今又多了羈絆,何苦呢。」
「公公,我……」
劉瑾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這幫宮人的身份就交由你去查,給咱家
個答案。」
白少川嘴chún緊抿,半晌說了聲「是」,取出密信,雙手呈上,「這是淮安
傳來的消息。」
劉瑾沒說話,也沒伸手去接。
白少川眸中閃過一絲愁苦,將信恭敬地放在一旁小幾上,倒退而出。
「人心啊……」
良久之後,劉瑾喟然一嘆,取出密信,大略一觀。
「呵呵,無三,那小子總會給我些意外。」
「公公栽培有方。」柳無三如鬼魅般現身在帷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