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妙善嗔聲道:「那你問吧。」
「武當修道,峨眉念佛,姑娘與卓少俠何故同門相稱?」
「少林、武當、峨眉並稱中土武林三宗,三派掌門相交莫逆,門下弟子也彼
此兄妹相稱。」
「回答剛才的問題,在下有一個擅長制香的朋友,曾央煩他為我做了一個軟
香扇墜,里面摻入了些許龍涎香,此香味彌久不散,而今我那扇墜便在那口樟木
衣箱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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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軟香,丁壽不自然地摸了下脖子。
竇妙善用力吸了口氣,洞內cháo濕的空氣內,果然有一絲淡淡的香氣,清芬芳
馥,與眾不同。
「你那朋友倒是位巧手。」竇妙善由衷贊道。
「你若看見他,關注的絕不會是他的手。」丁壽苦笑,白三爺的容貌對女人
實在太有殺傷力了。
「該你問了。」竇妙善打定主意,下個問題一定要問這人的師承來歷。
丁壽淡笑,「還怕么?」
「誰說我怕了!」被戳中心事的竇妙善當即反詰,隨後俏臉一紅,「你,你
怎么……知道?」
「適才竇女俠心跳加快,內息漸
有紊亂之象,當是心神不寧,憂思驚恐所致,
在下所言可是?」丁壽道。
「你是為了幫我緩解心情,才冒險在洞內聊天?」竇妙善睜大妙目。
「也不全是,」丁壽搔了搔鼻子,「其實我也有點怕黑。」
不管丁壽所言是真是假,還是將竇女俠逗地噗呲一樂,「你這人……」
火折子倏忽而滅,一根手指壓在了小巧櫻chún上,將竇妙善後面的話語都擋了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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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壁一根懸空突出的石梁上,一名黑衣人靜靜地蟄伏在上面,手指輕觸弩機,
只要稍一用力,十支弩矢便會瞬間全部射向由甬道內拐出的人身上。
這人並不擔心誤殺,他早已得了嚴令,無論是誰,出甬道之前不說口令者,
格殺勿論,實話說,他很希望有人闖進來,黑暗寂寞的生活總要有些調劑才有意
思。
也許上天聽到了他的希望,一道亮光毫無征兆地從甬道內竄出,黑衣人毫不
猶豫扣緊弩機,閃爍寒光的弩箭霎時間噴射而出。
篤篤篤連響,弩箭全部射空,飛出來的只是一個燃著的火折子,並無一個人
影。
黑衣人立時警覺不好,剛要出聲示警,忽然全身一麻,癱軟在了石梁上。
竇妙善由甬道內走出,拍拍手掌,得意地望著自己的一番傑作,前行幾步,
打算躍上石梁,取回自己的芙蓉金針,哪知腳下突然絆了一下什么東西,還未及
反應,便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
箭矢嗤嗤破空聲不絕,轉眼間不知有多少暗箭憑空射出,左右交錯,連綿不
斷。
俏臉緊緊貼在冰冷cháo濕的地面上,竇妙善心有余悸,若不是被這人突然撲倒,
適才便進了鬼門關,想到這里,她又不安地扭了扭身子,這人臂膀摟得好緊,好
像要把人勒斷一般。
好半晌,箭雨才歇,丁壽坐起了身子,左顧右看地上散落的箭支,倒抽一口
冷氣。
「此地主人不簡單啊,這么長一段路不設埋伏,一動手便是絕殺,外人不識
厲害,進洞一路平安無事,難免大意輕敵,放松警惕,若驟然遇襲,必然凶多吉
少。」
沒聽到同伴回應,丁壽回首愕然道:「竇姑娘,你臉色赤紅,心跳急亂,可
是受了傷?」
「沒,沒有。」竇妙善快速躍起,理了理雲鬢凌亂秀發,「怕是賊人已經驚
動了,我們快走吧。」說罷急匆匆向前奔去。
丁壽沒有忙著起身,坐在那里摸著下巴壞笑,「小姑娘,有意思。」
山洞愈走愈闊,一路上可見各種石床石台,處處都是人工開鑿的痕跡,丁二
心中不禁開始後悔,對手有這樣人力物力,自己是不是羊入虎口啊,直到二人走
入了一個方圓數十丈的巨大洞窟,二爺的小心思才算打住。
「丁大哥,現在往哪里去?」竇妙善不覺已改了稱呼。
丁壽沒工夫竊喜自己在女孩那里印象加分,吸吸鼻子,游目四顧,左前方一
斜指,「那邊走。」
果然沒走多遠,就發現了一個堆滿各類箱櫃的小山洞,用來當餌的那口樟木
衣箱也在其中,丁壽打開箱蓋,在銀子里翻檢一番,找到了自己的軟香扇墜,喜
滋滋地掛在了腰間折扇上。
竇妙善翻檢了幾個箱子,有綾羅綢緞,也有些金銀玉器,卻沒有發現大量的
官錠,不由疑惑道:「漕銀不在這……」
轟隆一聲,一扇鐵柵欄從天而降,封住了二人所在的洞口。
一陣大笑聲中,整個山洞突然燈火閃亮,將整個地xué照得如同白晝。
在大群黑衣人的簇擁下,一名虎背熊腰,肩寬背厚的七尺大漢踏步向前。
「貴客光臨,安如山攜黑虎寨眾兄弟恭迎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