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翻了幾倍讓本有意追加的文士乖乖坐在了凳子上。
「老程你不出價?」聽著價格一路上漲程澧則老神在在靜坐飲酒錢寧納悶問道暗思這位是不是忘了原來目的。
「還不到時候。
」程澧搖頭。
「這還挑什么時候出的比他們高不就完了。
」錢寧道。
「再等等。
」程澧笑答。
五千兩以後喊價的人只剩寥寥數人了彼此間咬得很緊但加價不多你二百我三百的逐漸上升。
錢寧此時也靜下心來了只當程澧要等最後無人加價時再出手不想程澧突然出聲「一萬兩。
」
宜春院內頓時靜了下來爭相叫價的幾人也面面相覷不知是否要繼續下去。
程澧冷笑這些人眼前色令智昏自己若是跟著他們緩緩出價以這態勢如果高出眼前價位不多這些人必然尾隨而上最後成交未必不是天價如今這一張嘴便是將近一番既震懾了全場也可以讓他們醒醒
腦子掂量一番為了個青樓女子值不值花如許多的銀子。
眼見無人跟著出價可急壞了一秤金打心里說她是真心希望雪里梅能進丁府不為別的將來走動探聽消息也便利些可而今這一萬兩的價位與心理預期差的太多若是成交這買賣可真蝕了本錢。
就在一秤金抓耳撓腮心急火燎時又聽樓下角落里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一萬五千兩。
」
全場嘩然一秤金定睛看去朱瀛胖胖的身軀安靜坐在一張桌子旁正舉著粗短的手掌顯然適才出言的是他。
不管往日多恨這家伙此時一秤金恨不得抱著那肥臉親上一口這可解了老娘的大圍了。
被打亂計劃的程澧驟然變色猶豫了一番還是舉手道:「一萬六千兩。
」
「一萬七。
」朱瀛似乎連話都不想多說。
「一萬八千兩。
」程澧心中納悶前番朱瀛只是說要為保國公府尋一歌姬竟然舍得下如此大的本錢不由向錢寧使了個眼色。
錢寧點頭幾步走到朱瀛面前「爺們借個方說話。
」說話間故意露出了外袍下的飛魚服。
「老子沒空。
」面對凶神惡煞般的錢寧朱瀛面無表情再度舉手「一萬九。
」
「嗯?」錢寧本待發火可他發覺朱瀛舉手前會向樓上瞥一眼不由舉目望去只見一個身影在一間雅軒的窗口一閃而沒。
錢寧頓時色變急匆匆扭身上樓。
場中變化出乎丁壽預料不過他也沒想干涉不是不心疼錢只是照顧程澧的感受用人不疑的道理二爺自問還是懂的。
「大人有些不對。
」錢寧在眾人驚訝之中走進雅軒貼著丁壽耳朵一陣低語。
「沒看錯?」丁壽擰眉問道。
得到肯定答復的丁壽回身向劉鶴年等人施了一禮「諸位兄台小弟有急事要辦告罪。
」
在錢寧的指引下丁壽快步來到另一處雅軒門前整襟肅立恭敬道:「下官錦衣衛指揮使丁壽拜見保國公。
」
「緹帥請進。
」清朗聲音從房內傳出。
推門而入丁壽抬眼見一位jīng神矍鑠的華服老者據案端坐見了丁壽微微一笑一指對面空位「緹帥請坐。
」
丁壽依言入座「下官不知國公爺也好這風月之事遲來拜見還請寬宥失禮之罪。
」
「老夫老了歡場的事已提不起興趣若再年輕個幾十年當和緹帥醉卧紅塵笑游花叢。
」保國公朱暉爽朗一笑。
側耳傾聽外間動靜丁壽哂笑道:「一個歌姬都能一擲萬金若是國公爺對某事感了興趣豈不要連城之價。
」
「不必聽了緹帥既至朱瀛便不會出價了。
」朱暉將桌上一個木匣推了過來「累得緹帥破費些許心意聊作補償。
」
打開匣蓋只見寶光四射晃人眼目丁壽頓時笑得合不攏嘴「如此厚贈下官如何擔當得起。
」
「若是認了老夫這個忘年交緹帥還有何受不得的。
」朱暉雙目炯炯直視丁壽。
***
揣著一大疊銀票的一秤金眉花眼笑急急跑來道謝「今日承了丁大人的情奴家定當記得來日必有重報。
」
「怎么報?把銀子還我么?」丁壽反詰。
看著瞠目結舌的一秤金丁壽噗嗤一笑「玩笑話蘇媽媽不必當真。
」
一秤金臉變得也快「喲奴家就知道丁大人是取笑我們娘幾個呢哪會當真啊只等今夜之後明兒一早少不得還要向大人您討個喜錢呢。
」
「不用那么麻煩了人我直接帶走你這兒的洞房留給旁人用吧。
」折騰了半宿丁二暫時也沒這個心思。
「丁大人不妨好好考量一番奴家的置可有幾番妙用的。
」一秤金把那豐滿嬌軀靠近了丁壽肩膀緩緩廝磨。
兩團軟肉蹭得丁壽心中癢癢忍不住在軟綿多肉處狠掏了一把壞笑道:「有多妙啊?」
一秤金拋了個媚眼「您試過便知。
」回頭吩咐道:「快把雪丫頭送入房間咱們新姐夫可要等不及呢。
」
丁壽順著她的目光向下一看自己的衣袍隆起頓時笑容多了幾分尷尬。
「不好了出大事了。
」蘇淮急火火跑了過來。
「胡叫喚個什么天塌下來了?!」一秤金不滿嬌叱這蘇淮永遠也上不得台面。
蘇淮急得跺腳附耳低語了數聲。
一秤金頓時色變強笑道:「奴家有些瑣事要辦先行告退了。
」
「蘇媽媽自便不要誤了二爺吉時即可。
」丁壽無所謂道。
***
宜春院置的新房外間一身翠藍撒花緞子裙的墜兒被一巴掌抽倒在上一秤金柳眉倒豎氣勢洶洶道:「好你個賤婢串通雪丫頭給老娘玩李代桃僵不想活了是不是?」
「墜兒不敢實在是……實在是雪姐姐太可憐了……」墜兒哭訴道。
「她可憐她如今不知和哪個野男人遠走高飛了可憐可憐你自己吧!」一秤金打完那一巴掌猶不解恨「蘇淮去把皮鞭子拿過來我今天非活活打死這奴才不可。
」
「打死了她能找回雪里梅么?」
一秤金二人驚覺回身見丁壽倚著門框吊兒郎當看著他們。
「大人您怎么來了?」蘇淮滿臉堆笑。
「這不是給爺預備的新房么我為何不能來?」丁壽笑容中滲出刻骨寒意激得蘇淮不禁打了個寒顫。
「什么時候換的人?」丁壽冷冷瞧著臉頰紅腫的小丫鬟。
墜兒此時不敢隱瞞「媽媽才離開雪姐姐便借著登東之際與奴婢換了衣服三姐夫擴建的後院留有小門從那里……」
「來人!」丁壽懶得再聽。
「屬下在。
」門後閃出錢寧。
丁壽扶著額頭「帶著你的人給我追。
」
錢寧領命而去丁壽笑吟吟看著一秤金「蘇媽媽你說我的事該如何是好呢?」
「所有銀票敝院如數奉還還請大人您高抬貴手。
」一秤金取出銀票心疼呈了上去。
丁壽並不急著去接「爺的銀子並不好拿想這么就褶過去怕是不易吧。
」
一秤金惡狠狠看著跪低泣的墜兒「這幫凶丫頭模樣也算周正難得年紀小還是個雛兒便送與大人了隨您處置發落若是她命賤受不住破席筒一卷扔到亂墳崗了事。
」
「不媽媽大人求您饒了我婢子知錯了婢子會服侍人求您別殺奴婢。
」墜兒嚇得面無人色連連叩頭將額頭磕得一片青紫。
「爺又不是那些老棺材瓤子為讓自己覺得還有幾分人氣專找水靈丫頭給他捂腳暖床的這嫩桃兒再水靈也是青得澀牙我用不上。
」
丁壽尋了把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大剌剌說道。
「大人想要個什么樣的只要院子里有隨您挑揀。
」一秤金咬牙道。
「爺想找個既懂得服侍又能陪房歲數長點活兒熟點的不要什么規矩都得爺教的人——」丁壽撣撣袍子乜著眼道:「聽明白了么?」
「明白明白大人您是個會玩樂懂享受的小的這便去尋幾個過氣的紅倌來讓您挑揀……哎呦!」
蘇淮話沒說完便挨了一個脆生生的大耳刮子抽完這個不會說人話的廢物一秤金便陪笑道:「大人的心思奴家曉得了這便為您預備請稍待。
」
「不必麻煩了吧我看蘇媽媽年
歲說老不老說嫩不嫩風韻猶存難得還知情識趣就你吧。
」
「我?大人不會拿奴家說笑吧?」一秤金確實沒想到。
「你們已經拿二爺耍笑了半晚上了這後半夜還要爺們孤衾獨曉么?」
「如此說來奴家只有掃榻以待咯。
」一秤金媚眼如絲瞟了丁壽一眼向里間走去。
「如此最好。
」丁壽起身對呆若木jī的蘇淮道:「蘇老板你還要觀摩一番不成?」
「小的不敢小的告退。
」蘇淮拽著哭哭啼啼的墜兒便出了房門。
進了里間的丁壽果真被房內置驚了一下烏木大床上茵褥枕席齊備板上鋪著厚厚的波斯毯踏上去如踩雲端房間四壁繪滿了各色惹火春宮姿態各異惟妙惟肖一旁木架上更是掛滿了床笫間的助興器具從形狀各異的角先生到掛著馬尾松的木塞奇形怪狀妙用不一。
「丁大人對這房間的置可還滿意?」隨著一聲媚骨嬌笑紗幔之後轉出了半裸的一秤金。
的的確確是『半裸』一半嬌軀衣裙齊整另一半則雪膚玉肌畢露一只豐滿的乳房隨著她的走動顫顫巍巍跳動不已一雙雪白修長的玉腿款步輕移之間胯間窄縫處的烏黑茸毛也是半遮半露勾人遐思。
這番打扮比之一絲不掛還要誘人心神便是丁壽這花叢老手也不免眼熱心跳面上浮起幾分迫切「蘇媽媽好手段當得起一秤金之名。
」
「好漢不提當年勇如今誰還肯花那一秤之金來光顧奴家這人老珠黃的生意。
」一秤金妖艷的笑靨上浮顯出一片霞紅yín媚貝齒輕咬朱chún似笑非笑水汪汪的媚眼內仿佛即將溢出水來。
「爺這兒沒有一秤之金珠子么倒有一顆不知可否抵得。
」
丁壽從懷中捻出一顆大如龍眼的夜明珠晶瑩透亮華彩縈繞。
一秤金美目頓時一亮迫不及待將珠子拿到手中細細摩挲一番媚眼流波素手輕推將整個豐滿圓潤的身姿展現在男人眼前。
「大人如此厚愛奴家今夜定當粉身以報。
」
「區區一個玩物蘇媽媽言重了。
」二爺說的雲淡風輕很是享受用錢砸人的過程。
「玩物?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堂堂『滄海珠』在大人您眼里竟不值一提還真是大手筆呢!」一秤金檀口大張滿面驚訝。
不是吧朱暉老家伙送的珠子這么大來頭老梆子怎么不早說今夜二爺賠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