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00-401)(2 / 2)

戴若水扶正丁壽身子直接坐在雪中為他運功推拿片刻後才覺他身上有了一股暖意不知為何人卻仍舊未醒。

「該死的小yín賊上輩子真是欠你的。

」戴若水絮絮叨叨還是用嬌弱的身體將丁壽背起沿著山麓前行。

戴若水下山的路徑與丁壽不同雖非險峻異常卻也崎嶇難行好在她內力輕功修為俱都不俗背著一個健壯男子並不吃力。

過了半山後道路平坦易行許多戴若水松了口氣背上的人兒卻更加沉重了戴若水只當內力消耗所致兀自咬牙強撐。

好不容易熬到了山腳戴若水已經累得粉面漲紅嬌喘吁吁她的白裘早就罩在了丁壽身上此時汗透重衣渾身汗津津的好不難受。

從山下獵戶家里取出寄放的『照夜白』憂心丁壽墜馬戴若水將他橫亘在馬鞍上自己牽了馬韁按獵戶指點的方向去縣城尋醫。

「他救過我一次我再救他一次兩不相欠這是知恩圖報不是正邪不分更不是對這小yín賊青眼有加就是師父問起也這么回她知道了么戴若水?」戴若水自言自語默默念叨給自己打氣。

「知道了。

」小姑娘自問自答主意已定一身輕松。

「你嘰嘰歪歪個什么吵得我連覺都睡不好。

懶洋洋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嚇了戴若水一跳驀然回身見那小yín賊正端坐在馬鞍上伸懶腰。

「你沒事啦?!」戴若水驚喜歡呼。

「能沒事么?馬鞍上快把我顛散架了既然你都背著我下山了怎么到了平還偷起懶來了說你什么好……」丁二喋喋不休。

戴若水狐疑道:「你沒事?一直在騙我?」

「沒有。

」丁壽矢口否認「是你認為我受了傷主動要背我的我一句話都沒說怎么騙你?」

戴若水冷笑「這么說一切都是本姑娘一廂情願自作自受嘍?」

「別這么說姑娘好歹是一片善意在下還是心存感激的。

」丁壽覥顏道。

戴若水突然嘬了個口哨照夜白前蹄凌空人立而起將猝不及防的丁壽直接掀了下去。

慌亂中丁壽單掌撐借勢旋身飛起輕巧落總算沒被摔得七葷八素。

「小yín賊這筆賬回頭再同你算……」戴若水一騎絕塵只留余音繞耳。

「誒怎么不禁逗啊你東西還沒還我呢!」丁壽在後扯著嗓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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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落拓客名落孫山

西安天幽幫別院。

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只巨大的癭木浴盆熱水翻騰霧氣氤氳。

浴盆木質光滑遍胡花木紋花中結小細葡萄及jīng葉之狀顯然是癭木中的上品『滿架葡萄』足見這浴盆價值不菲。

盆中灑落著無數茉莉花瓣在熱水激盪之下濃郁花香溢滿房間。

白映葭赤裸坐在浴盆中潔白的肌膚已是妖艷的殷紅色傲然聳立的雙峰在水中若隱若現烏黑長發高高挽起汗津津的粉嫩香肩與光潔玉背散發著一層柔和的光暈光彩炫目。

司馬瀟正襟危坐在白映葭身後一雙修長有力的玉掌在光滑的玉背間不停拍、點、推、按引導她體內真氣運行。

司馬瀟呼吸漸濁光潔額頭上汗跡涔涔兩手戟指忽在白映葭玉背大椎xué上用力一點真氣透體白映葭嚶嚀一聲嬌軀微顫自身內息通過大椎直通兩臂涌入勞宮噴薄欲出。

收功回掌司馬瀟雙手合抱於丹田運氣調息。

「欲窺劍道堂奧必要培其元氣守其中氣氣性相守無堅不摧白師叔的快雨無形劍本是玄奧難測之學映葭你所不足者唯有內力稍淺待我助你打通尾閭、夾脊、玉枕三關貫穿任督行周天運轉自會功力大漲自保無虞。

「多謝。

」白映葭盤膝靜坐淡然稱謝心中卻想著自己不求自保但能護住父親安危足矣。

司馬瀟微笑不語她內力損耗不輕也不再多言白映葭借著沸水活絡氣血運氣行功固本培元。

「幫主慕容小姐回來了。

」次間侍女在外稟報。

「知道了。

」司馬瀟緩緩吁出一口氣振衣而起囑咐外間侍女好生服侍白映葭直趨正堂。

「師父您怎么了?」亭亭玉立的慕容白見內間走出的司馬瀟面色疲憊立即上前憂心詢問。

「無妨。

」司馬瀟擺擺手端坐椅上問道:「有什么消息?」

「蕭別情去了太白山山巔人跡罕至弟子擔心被他發覺未敢跟蹤。

「太白山?而今可不是賞景的時候他無端去哪里做什么?」司馬瀟凝眉沉思「蕭老兒的生辰就是這幾日難道……」

「您是說蕭逸軒隱居在太白山?」慕容白美目一亮。

司馬瀟嘴角微沉「你趕回來可是有什么變故?」

「師父明鑒蕭別情命人從山頂運了一張石床下來人已回了西安府。

「石床?」司馬瀟有些琢磨不准了這蕭家到底搞得什么名堂「石床可是運回了快意堂?」

「沒有」慕容白螓首輕搖「送到了京兆驛指名交給了錦衣衛的丁壽。

「丁壽?他不是去了郿縣么?」白映葭披了件絲質浴裙從里間轉出。

「你……」慕容白見白映葭雲鬢濕漉漉的輕薄浴裙下修長均勻的一雙長腿半遮半掩衣衫不整從師父卧室內走出再聯想師父疲憊倦怠的模樣頓時醋海生波難以抑制。

「賤人!」慕容白箭步向前劈面就是一掌揮去自己在外辛苦奔波這狐媚子竟借機爬上了師父的床今日定要給這不要臉的娼婦一個教訓。

「放肆。

」眼前一花司馬瀟已然握住了她舉起的皓腕。

「師父……」未等慕容白弄清楚狀況便是一聲脆響玉頰火辣辣的一陣疼痛。

這一掌摑得不輕慕容白腦子嗡嗡亂響不解往日與她纏綿溫存的師父何以下如此重手。

「尊卑不分以下犯上若敢再犯我斃了你!」司馬瀟冷冷不含一絲感情。

「算了。

」白映葭及時接口她明白慕容白對自己存了誤會但隨著白壑暝日久也學他凡事懶得解釋旁人如何想她是旁人的事與己無關。

「還不謝過師叔!」司馬瀟眼光轉動bī視徒兒。

「弟子謝過白師叔。

」慕容白萬分委屈

違心道了聲謝淚水已在眼眶中打轉。

「丁壽可是回來了?」白映葭依然執著問道。

慕容白菱chún緊抿有心不答卻被師父冷電般的目光嚇住垂首道:「是那丁壽在郿縣斷案後已然返回館驛而且……」

「說!」司馬瀟對吞吞吐吐的徒弟很是不滿。

「而且看樣子他與蕭別情很是熟絡並非初見。

」慕容白也不知師父今日為何對她這般沒有耐心想來都是那狐媚子使得壞。

「與蕭別情交好?他安的什么心思?」司馬瀟疑惑不解。

「你也識得丁壽?」白映葭問道。

「有過一面之緣他武功不在我之下若是心懷叵測還要小心提防才是。

」與丁壽京郊相逢司馬瀟自然會打聽他的身份來歷也曾傳書秦九幽詢問琉球那邊只傳話讓她關注丁壽動向其他一句不提司馬瀟對這位自稱的師門長輩仍舊心存疑慮。

白映葭輕『哦』一聲也沒做解釋父女分離因丁壽而起平素也不願多談。

捂著腫脹香腮慕容白盯向白映葭的目光滿是怨毒……

***

「阿嚏!」京兆驛中的丁壽一連打了幾個噴嚏暗暗嘀咕是哪個不開眼的東西又在編排二爺。

「衛帥您不打緊吧?」於永小聲問自己後半生的前程還要靠這位爺提拔呢可千萬別有什么閃失。

「沒事。

」丁壽揉了揉鼻子。

「大人恕屬下多嘴姓蕭那小子送來的床實在邪門根本就沒法睡人您八成就是被那物件過了寒氣。

」郝凱扯著破鑼嗓子嚷道寒玉床送來時他搭了把手不小心在床身上摁了一巴掌到現在手掌還凍得發木。

「你懂個pì!」丁壽沒好氣罵了一聲他從蕭逸軒那里討寒玉床並非單純為惡心那老頭子只是當日對混元一氣的巧妙運用又有了心得想閑暇借寒玉床參研功法可沒打算搬到那破玩意上睡覺。

郝凱被訓得不敢吭聲自家大人接到京師傳信後便心氣不順也不知又是哪個不開眼的得罪了他最好不要去自尋晦氣。

實話說還真沒人得罪丁二這貨純粹是對自我價值的認知產生了一種失落感丁壽承認自己武功閱歷都不如劉瑾但他還年輕比起半截身子入土的劉公公丁二爺有足夠的時間成長而且他認為跟隨老太監這么長時間對於劉瑾『穩中求勝借力打力』、『靜觀其變待敵自亂』的那套本事已學了個七七八八雖說見識上可能還有差距但應該相距不遠這次西行一路他又是『聽壁』、又是『激將』花樣翻新連斷洪洞蘇三案與郿縣一夜三命案還克制住了自己摟錢的欲望折服陝西藩臬二憲丁壽不禁有些飄飄然當他將自己審案情節事無巨細奏報京師洋洋自得時劉瑾的手段再次抽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聖上批旨:各處鎮守皆許便宜而行如巡撫都御史之任干預刑名諸政。

丁壽不用多想就知道這旨意出自何人難怪劉瑾對陝西的一個人命案如此上心原來是以此案作為由頭以小博大高啊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丁壽知道弘治末年曾有一個案子鬧得沸沸揚揚周王府宗支胙城王府輔國將軍朱同鉍聽信方百姓王瓚張秀等人挑唆干起了放貸的買賣只不過他這生意做得極不厚道你說你不缺錢沒關系我非借你不可等銀子放出去後沒到償還日子就開始收債利息加倍這還不算最缺德的有個叫祁奉的廚子被忽悠著借了錢中間經了王瓚等人的手到自己手里就只剩下兩成了這幫孫子吃相太難看了氣得廚子他爹祁祥直接攔了河南鎮守太監劉琅的馬告狀這位劉太監也不含糊立即把王瓚等人抓來痛打一頓追繳非法所得還給當事人礙著老朱家面子劉琅也沒把朱同鉍怎么著可是朱千歲算是記了仇了。

報復的機會來得很快周王府另一宗支汝陽王府(周王家里真不消停)輔國將軍朱同釙於宮中拘留樂婦竇淑秀興許倆人是真愛可大明朝連官員娶樂婦都要挨板子你丫這么明目張膽的不是給主子臉上抹黑么劉琅把這事告訴了周王朱睦shěnsun自己家的破事你這一家之主得管管朱睦shěnsun便傳諭讓朱同釙把竇淑秀給放出來一個賤籍女子玩玩就得了別玩出真感情無論劉琅還是周王都沒把這事當成個大事偏偏這事上出了褶子。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輔國將軍朱同釙與樂戶竇淑秀肯定是沒讀過三個多世紀後那位匈牙利詩人的《自由與愛情》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為了偉大的愛情舍棄寶貴的生命——自掛東南枝雙雙殉情。

現成的把柄送到手里朱同鉍肯定不會放過他倒還有點理智沒敢以下犯上直指本宗親王但卻將周王府的兩名承奉王滿楊鑄給捎上了說他們伙同劉琅bī死朱同釙又言劉琅在河南如何貪橫又怕事情鬧不大還說王滿楊鑄二人yín瀆已薨的周惠王朱同鑣宮眷這下算是捅了馬蜂窩大明以仁孝立國宗室們殺人放火或許能活命悖倫亂常必死無疑王府承奉如果真的yín辱先王女眷朱睦shěnsun這個現任周王絕對不會好過。

who怕who對方既然撕破了臉劉琅和朱睦shěnsun也不含糊來啊那就互相傷害吧二人共同上奏輔國將軍朱同鉍三項大罪:一立樂婦為夫人;二毆人致死;三嘗jiān舅母請陛下最好砍了這個王八蛋的留著他只能給朱家丟人。

弘治皇帝朱祐樘被河南這幫親戚給鬧騰得不要不要的傳旨司禮監、大理寺、錦衣衛會同河南巡撫韓邦問共同鞫問查案結果很喜感兩邊說的沒一句是真的可這么一大批人出了京要是不查出點什么給皇上顯得大家多那個啊可要是查得深了會不會違背陛下的親親之意?弘治爺對親戚的寬容可是出了名的……

凡事都要掌握個『度』專案組的這幾位搜腸刮肚羅列出朱同鉍四條罪名:他媽霍氏僣用龍床蓋房子侵占三皇廟界招娼女優人聚集歌舞以私忿捏詞赴京瀆奏有違祖訓至於其他放印子錢的事一句沒提。

至於彈劾劉琅的罪名一是浪費;二是送駱駝給郡王還敢收錢;三是以穢行wū蔑宗支;還有最重要的一條『妄受民詞任情決斷』要不是你個沒蛋蛋的沒事亂接百姓狀詞大家會折騰這一趟么!

彼此彈劾都是奔著讓對方砍頭去的落到紙面上就這點破事弘治爺都懶得搭理都察院的意思周王和朱同鉍賜敕示懲劉琅換個方當差王瓚張秀這些群眾里面的壞分子謫戍方至於發去哪里根本不重要哪怕是判個巴彥克拉山干巴嶺癟茄子溝也不會讓他們真去找個由頭赦免就是這樣處理皆大歡喜顧及各方利益連升斗小民都考慮了誰也沒受什么損失完全體現了『眾正盈朝』的jīng神內涵全國百姓應該再接再厲團結在朱祐樘陛下周圍將『弘治中興』的美好局面可持續發展下去未來的大明天下定然是一片光明。

百官的計劃是可行的只是具體cào作時忽略了一個小細節忘了告訴王瓚他們即將到來的大赦其實也不怪這些民之父母親爹媽也不會把所有的心里話都告訴孩子吧老子們把路都鋪好了你閉著眼睛走下去就是哪有那么多心思可王瓚幾個畢竟不是親兒子理解不了父母苦心還沒等到赦免日子呢便為了爭取立功表現爆出朱同鉍更多的不法猛料。

單這幾個小子空口白牙不過pì大個動靜聯合調查組們一句『勘既無實』就回了可世上的事總是按下葫蘆浮起瓢河南鎮守太監劉琅又跟著鬧了起來復奏朱同鉍干擾司法造成查案不實請司禮監重新徹查朝臣們對劉琅這種不

識大體的行為一致看法是:形跡微隱所貴保全展轉吹求不無過當。

事情鬧到這個步只有皇帝親自出面了『凡官民人等奏訴牽連曖昧無稽之事皆不究問矧茲宗室豈可違眾論而信單詞』所以就算了吧查案的回京周王不問朱同鉍降敕切責劉琅你個奴才立即去薊州上任案件在一片祥和的氛圍中結束至於發配邊衛充軍的王瓚等人發出的不和諧聲音不過是和諧大cháo中的一點小浪花掀不起任何風波只是不知那位『為民做主』反調離工作崗位的劉太監會不會豎起中指來句mmp。

如今劉瑾來的這一手讓各鎮守中官可以正大光明chā手方刑名政務內官權力大漲在方能與文官分庭抗禮等同在各司官員脖子上又套了一層枷鎖無論民生刑名大頭巾們做事可要三思而行了。

「沈彬還沒回來?」既然差得還遠就得老實把人交待的事做好丁壽還是能迅速擺清自己位置的。

「沒有。

」郝凱搖頭「據興平傳信來劉老先生還要帶著子女祭拜祖先沈彬還未動身。

出趟遠門還要祭拜?劉榮兩口子一輩子都沒享過什么福估計也沒想到送進宮里的小兒子會有今日風光人死萬事休身後搞這套有什么意思!丁壽暗中撇嘴。

「我沒那么多閑工夫等陛下和劉公公讓我考察邊事耽擱不起他們來了若是願等我會合便一同回京否則讓沈彬安排一路護送。

」劉瑾可不是讓自己來當保鏢的西北各鎮是什么情況還得親自去看。

郝凱等人點頭答應。

「回頭把那八萬兩銀子提出來著人押解你說說這錢庄若是在九邊設分號該多省事一沓銀票揣了就走何必這么麻煩!」丁壽吐槽。

於永干笑「九邊皆是軍鎮不比兩京與各省通衢繁華那些錢鋪僅靠兼營些小本的銀錢兌換怕是撐不起大人您這動輒數萬的大手筆。

既答了話又不著痕跡拍得丁壽渾身舒坦是個人才丁壽嘉許沖於永點了點頭郝凱則是滿是警覺看這個色目回回同僚。

「大人有客來訪。

」一個錦衣衛屋外稟告「來人自稱是您舊友。

「舊友?我在西安城里還有熟人么?」丁壽納悶。

***

「哈哈哈希哲兄許久未見風采依舊啊。

」丁壽離著老遠便長笑拱手。

韓守愚長揖到「不才等候乙科放榜之時聽聞丁兄大駕亦在長安厚顏來見望兄寬恩恕罪。

「你我弟兄何須客套」丁壽快步來到近前扶起韓守愚笑道:「一時疏忽竟忘了今日是鄉試放榜之日想來希哲定是榜上有名了。

韓守愚自衿之色一閃而逝「僥幸忝列其中。

「果然如此韓世伯此番定然老懷甚慰。

」丁壽揶揄道。

「丁兄舉薦之德家君感念於心請受在下一拜。

」韓守愚的老子韓鼎一把年紀了被丁壽舉薦出山執掌銀台確實心懷感念誰不知道太後那娘們記仇的性子韓老大人原以為這輩子就這么渾渾噩噩過去了沒想到還有機會發揮余熱。

丁壽連說『見外』不受韓守愚大禮。

「這位是……?」二人寒暄一番丁壽才發現旁邊還有一位文雅的青年書生。

「學生邵昇見過緹帥。

」書生恭謹施禮。

「晉夫是本科陝西解榜頭名素來佩仰丁兄大名故結伴同來。

」韓守愚一旁解釋。

「學生鳳翔縣人士聞得緹帥為桑梓理刑平冤盡斷滯獄特來拜見緹帥寬宏望恕草野之人冒失唐突之罪。

」邵昇言辭清健談吐不俗。

「原來是解元公當面何罪之有請入內敘談。

」丁壽一手挽住一人把臂而進。

***

山西太原府。

一座名為『狀元樓』的三層酒樓內賓客滿座座上之人酒酣耳熱飲興正濃。

「諸位仁兄」麻璋起身舉杯「曾唯兄才高八斗獨占鰲頭吾等且浮一白為解兄賀。

「汝清言重了」解一貫起身推辭國字臉上紅光滿面「我等年誼之好何分彼此當共飲此杯同祝來年蟾宮折桂之時。

「吾等同賀。

」樓中士子舉杯一飲而盡逸興橫飛。

狀元樓外一名落拓的青衫士子孤寂仰望樓上飲宴眼神中艷羨妒忌不甘交雜最終化作悲涼一嘆。

「天亡我王順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