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30)(2 / 2)

「祥兒……」徐九齡不顧傷痛拼命向冰窟處掙去幾名校尉死死將他摁在原哪里弄挪動半步。

「徐公子適才說什么?」丁壽眨著一雙無辜的桃花眼問道。

「屬下也沒聽清。

」昌佐可不會缺心眼將那粗鄙之言再復述一遍給自家大人聽。

「嘿這怎么說的要你們何用!」

「衛帥教訓的是要不將人拉上來再問問?」

「罷了吧這時候拉上來怕是話也不會說了要是再遲上一會兒還能不能說話怕是都未定了……」

丁壽仰頭嬉笑昌佐等一眾錦衣部屬附和大笑。

「丁大人求求您拉小兒上來求您老大發慈悲吧!」徐九齡以頭搶悲聲疾呼他雖抱定必死之心可終是無法眼見兒子活

活凍死在冰窟內。

「丁某還有些事沒弄明白不急。

」丁壽果真好整以暇沒有半點急色。

他不著急徐九齡卻等不得了不用丁壽發問一邊磕頭一邊將自己所知有關白蓮教的事和盤托出。

從甘泉突圍後邵進祿等人本與自己同路撤往宜川在會合安典彩後卻突然說要帶隊為教眾阻攔追兵將城中教民交予徐九齡父子統率過河一來他們父子才受了白蓮教恩情不好推卻再則也確認了大雪後黃河冰凍的消息不過徐九齡也並非沒有私心他暗自將裝有火葯的箱籠分散置在冰面上本意就是做炸河阻攔追兵之用至於是否會把邵進祿的生路斷絕可沒在他的考量當中也是東西兩岸明軍前後時機來得巧合讓他炸了哪邊都無處可逃這才促成了最後的拼死一搏。

老馬賊所知有限看來白蓮教也沒完全信任於他丁壽揉揉眉心「本官再問你一事你如實答了便讓你父子二人團聚。

「小人知無不言請大人快問。

」徐九齡眼巴巴盯著冰窟心急如焚。

「你們在彈箏峽設伏是從哪里得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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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嚷大半日的壺口黃河再度恢復了寧靜除了兩岸各多出的一個高聳土坡以及冰面上的干涸血跡幾乎看不出今日這里曾發生過一場惡戰。

一座人形冰雕佇立在河心惟妙惟肖只因里面真封印了一個活人——昔日橫行西北的馬賊首領萬里游龍徐九齡。

丁二爺說到做到在徐九齡回答完所有問題後的確讓他們父子團聚而且是一上一下近在咫尺丁壽也真的沒對徐九齡有一指加身只不過命人將冰冷的河水一盆盆淋在徐當家身上直到這件雕塑最終完成。

戴欽圍著猙獰扭曲的冰雕轉了幾圈緘默無語沙場百戰刀叢劍雨中從未有過半點畏懼可今日見了徐家父子下場心底陡然生出一股寒意錦衣緹騎果真是手段莫測慘絕人寰!

「將主——」一騎飛奔而至近前滾鞍下馬快步上前。

「稟將主關中來訊:白蓮教兵出黃龍山會合白水亂匪攻破澄城縣沿洛水直撲潼關。

丁大人敦請您回宜川商議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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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關衛葫蘆灘。

灘頭硝煙未散四處是戰死的兵士殘骸丟棄的刀搶軍器、金鼓儀仗隨處可見。

邵進祿一身疲憊坐在一塊青石上潼關衛指揮關鍵、張潛的人頭已擺在他的面前身前還有一個被綁的明軍將領。

「王珍你們指揮使已經死了你一個小小的百戶就不要螳臂當車識相的歸順聖教饒你一條性命。

潼關衛百戶王珍狠狠向上吐了一口濃痰「呸爾等反賊人人得而誅之待朝廷天兵一到保你們個個死無葬身之。

「天兵?」邵進祿指著座前的兩顆人頭揶揄道:「便是真有天兵天將有這等草包率領又有何懼!」

王珍一時語塞潼關險固關牆依山勢蜿蜒而建城牆高厚關內墾有良田千畝潼河水穿城而過飲食無缺只要閉關自守憑白蓮教的數千人馬就是崩了滿口鋼牙也啃不下來。

可問題症結便在於潼關的位置實在太重要了蓋陝西之東境河南、山西之西塞也身處三省交界的戰略要理位置在陝西西安府華yīn縣境內可統轄權卻直屬中軍都督府歸直隸大名府治下這還不是名義上走過場那么簡單連通關勘合都是要中府出給同時潼關衛也要在大名府駐扎軍士的有這么一個復雜的隸屬關系關、張兩位指揮使對西安府通傳全境固守不出、堅壁清野的命令執行起來自然就有些陽奉yīn違了。

當邵進祿的白蓮教匪在關城前打轉時關鍵等人看這支人馬兵甲不齊人數又少只當是被打殘了的教匪余部想著痛打落水狗最好弄幾個首級再混個遷轉當即領兵而出結果在葫蘆灘前被白蓮教jīng兵伏擊幾乎全軍覆沒連腦袋都丟給了對手。

見王珍一言不發也沒有歸降之意邵進祿揮手命人將他砍了祭旗同時下令迅速打掃戰場揮師潼關。

「兄長怎不讓弟兄們多將息片刻?」

一身戎裝的安典彩湊前詢問這位洛川縣的安掌櫃經過戰場磨礪早不復昔日謙和富態而今眼窩凹陷圓圓的臉龐也尖銳了許多。

「不能再拖了此番舉事變數太多一日不取下潼關我便心神不寧。

」被邊軍追著pì股趕邵進祿同樣身心俱彼只是依仗內功jīng深強撐而已。

「誰料山西鎮會橫chā一杠險些

被打個措手不及!」安典彩憤憤道。

「好在有驚無險誒!倒是苦了徐大當家說來要不是他投獻聖教的那些馬匹咱們這一仗還無法勝得這般容易呢。

」邵進祿故作嘆息。

安典彩笑了笑「徐當家對聖教功業自會記載在明尊駕前來日真空家鄉定有他一席之。

二人說罷相視大笑徐九齡懷有私心他們如何不覺一條沒了爪牙且無忠心的老狗留之無用棄之不惜。

「你們哥倆笑什么呢?」一名勁裝打扮的婦人含笑走近。

「好妹子你不在眷營好生陪孩子到這里來做什么?」邵進祿見了婦人面露欣悅。

「是啊娘子你身子不便不要奔波辛苦。

」安典彩搶上前扶住婦人。

婦人將安典彩推開佯嗔道:「日子還早著呢胡亂cào心。

「聽說又與官軍接了一仗營里的姐妹托我來看看自家男人安危。

」婦人對邵進祿解釋道。

「打仗么死生難免要是日日惦掛她們怕不要累死。

」邵進祿皺眉道。

婦人白了邵進祿一眼沒好氣道:「妹子不是也惦念你們兩個么不親眼看著你二人全須全影兒的我心里怎么踏實。

邵進祿連忙賠過對這個從小疼愛的妹子他可無法做到如對旁人般心狠手辣殺伐果斷。

「哥此番離家入河南安危禍福如何你給我交個實底。

」婦人黛眉微蹙一臉憂色「都說人離鄉賤聖教好端端大好形勢怎么一夜之間就覆天翻啦?」

「還不是錦衣衛姓丁那小子壞事本以為趁著西北腹空虛總制三邊的才老兒深入大漠借機舉事偽明各鎮互不統屬官吏行事素來推諉觀望只消在偽明朝廷反應過來之前牢牢占據延安府徐圖南下進可將山、陝、豫三省聖教勢力連稱一片甚或封閉蕭關古道割據關中再不濟也可避入黃龍山中與敵周旋……」

邵進祿狠狠一捶掌心氣惱道:「誰料丁壽那小子從中作梗邊軍南下之速恁快各偽明官吏也一改往日推脫敷衍的性子轉運支應沒有絲毫怠慢反將我等bī得手足無措各處置落得空空當初真該滅了這廝!」

「那咱們這次遷移豈不凶險重重?」婦人心憂道。

「河南境內有趙使者接應娘子也不必擔心如今潼關唾手可得過關之後往茫茫群山之中一扎便是錦衣衛要尋我等也是大海撈針。

」安典彩見妻子憂心忡忡笑顏開解。

「不錯河南綠林一盤散沙待我等重新整合來日未嘗不是一大助力。

」邵進祿當機立斷「兄弟你帶人護著眷營慢慢前行哥哥我率領騎軍和步卒jīng銳先取了潼關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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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信心十足待看見潼關的堅厚城牆時邵進祿喉頭還是忍不住『咕嚕』一聲咽了一口干唾。

關城南高北低周長近十二里城牆高約五丈最高處更有十丈之高城頭雉堞密猶如犬牙交錯看得邵堂主一陣眼暈心中慶幸先引出了關城主力聚而殲之不然單憑這道雄關便是拼光了家底屍體怕是也堆不到牆頭上。

「城內官兵聽著:彌勒降生明王出世;白蓮肇始應劫救世聖教借路通行只要打開關門我等絕不動關內一草一木否則這三人便是爾等榜樣!」

隨著白蓮教徒喚城之聲三個木桿高高挑起潼關指揮關鍵、張潛百戶王珍的人頭掛在桿頭向城內示威。

城頭之上毫無動靜只有寥寥幾人探頭向外看了一眼便迅速縮了回去。

對方既然不識抬舉邵進祿也沒多余工夫廢話直接下令攻城。

時間緊迫白蓮教眾並未打造復雜的攻城器械只用弓箭手壓制城頭有敢死之士扛著枝杈還未削砍干凈的撞木直撲西城門反正關內官兵已然所剩無幾守城頭都不夠還敢開門迎敵不成。

也確如邵進祿等人所料攻城死士順利撲倒關前彈壓城頭的幾撥箭雨射過去城頭未有任何回應可見官兵膽氣已喪估計已經攜帶家眷細軟正從其他城門出逃呢。

見了城頭無人負責壓制的弓箭手也都省了力氣白白浪費箭支不說向著山上城頭仰射也屬實辛苦這些時日睡卧不安疲於奔命實在是沒那鳥jīng神虛耗反倒是更多步卒見破城有望紛紛向關牆處涌近。

端坐馬上的邵進祿面露微笑暗道自己是不是舉事不順以致疑神疑鬼東出潼關本也是聖教備選後路關中守將的性格為人事先早已詳知一番誘敵設伏的置也大獲全勝可見教主算無遺策怎會再生枝節。

正當邵進祿自責多疑時耳邊忽聽到『嗡——』的一聲怪響這聲音在最近一段時日里並不陌生是成百張弓弦一起松動的聲音。

邵進祿大呼一聲『不好』猛抬頭只見城頭黑壓壓一片箭雨灑下正揉肩松膀的弓箭手們猝不及防頓時被射得人仰馬翻。

隨即牆頭上銃炮齊鳴震耳欲聾礌石滾木雨點般砸下蝟集在關牆下的步卒在一片慘呼哀嚎中死傷枕籍。

怎么回事!關內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守軍?又是哪里出了差錯!不敢置信的邵進祿瞪大了眼睛望著城頭垛口處涌現的無數明軍驚駭莫名。

白蓮教人馬陣

腳大亂步卒倉皇後退沖擊得坡上馬軍也立足不穩邵進祿只得傳令軍馬退後修整。

待大軍緩緩退卻城頭上出現一個身著銀色魚鱗甲的魁梧身影向著城下朗聲笑道:「錦衣衛河南千戶廖鵬奉衛帥丁大人之命協防潼關。

又是丁壽!這廝真是我聖教災星!邵進祿恨得牙根直癢癢如果這世上有後悔葯賣他一定傾家盪產也要換來一顆只為在爛柯山中將那豎子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堂主怎么辦?」

「可要我們整隊再攻一次?」

「是打是走?請堂主定奪。

面對身邊親信七嘴八舌的詢問所幸邵進祿還未被怒火燒昏了頭潼關天險有了河南援軍怕是難以攻下如今只有退而求次會合後軍撤入延、西二府交界的黃龍山中去做一時武陵人了。

當機立斷是丈夫本色邵進祿見搶關不成立即有了退兵之意命令全軍北返他倒不虞潼關守軍追出身邊人馬不但對聖教忠心耿耿更是經過陣、見過血的大願堂jīng銳憑河南那些鄉兵如敢追擊正好回身吃掉。

白蓮教軍馬陸續退出關口緩緩集結准備原路打回忽聽響亮的天鵝號角劃破天際蓋過人喊馬嘶的嘈雜之聲清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所有馬上馬下的白蓮教徒都靜止下來翹首向西——那號角響起之處。

大輕輕顫動數千鐵甲騎兵似從平線上陡然跳出排著密集陣型鮮紅盔纓似火一片片靜心打磨的甲葉光亮耀眼閃著鋒寒的騎搶如山中密林森森而至。

白蓮教軍馬只是瞠目結舌看著這支突然出現的官軍鐵騎戰馬疾馳仿佛天河席卷大片的白雪和厚實的黃土在馬蹄的踐踏下迸濺飛射呼嘯著向他們撲面而來。

人馬披甲如牆而進甲械jīng良騎術jīng湛來的絕不是西安府的衛所兵如此驚人威勢只能是九邊jīng銳邵進祿心底突然生出從未有過的絕望感。

聖教大軍自起事後南征北戰好容易攢下手中這些jīng銳在宜川甩了那些老弱累贅後冬日橫穿黃龍山一路奔襲雖說連戰連捷可連日露宿忍飢受寒早已困頓不堪葫蘆灘一戰有心算無心雖是得勝人馬體力也削弱得厲害攻潼關不克更是軍心動搖如何能抵御邊軍的百戰jīng兵!

剛剛調轉方向的步卒呆呆望著席卷而來的鐵甲jīng騎心頭竟生不出絲毫抵抗之念虔誠的白蓮教徒只是默默禱念教中經文祈求魂歸真空家鄉。

「集結!速速列陣御敵!」眼見手下渾渾噩噩邵進祿聲嘶力竭大聲呼喝驅趕手下迎戰只有稍微阻上一阻打亂官軍的沖鋒隊形己方輕騎或有可能在步軍配合下對喪失速度的重騎分割圍堵拼出一線生機。

白蓮教步卒在慣性驅使下麻木列成一個簡單的方陣堪堪才列陣完畢義無反顧的官軍鐵騎已然對著他們直撞上來!

那些披著馬甲的西番戰馬借著疾馳攢起的沖力噴著熱騰騰的白煙狠狠踏入了白蓮教步軍當中伴隨著著人骨被馬蹄踩踏的碎裂聲、長搶入肉的悶響、長刀割裂血管的嘶嘶空氣聲方陣中終於爆發出了混亂驚慌的呼叫吶喊白蓮教眾慘叫著跌跌撞撞的朝後退卻將原本松散的方陣推搡得更加混亂。

這些虔誠的白蓮教徒終究是血肉之軀在邊軍鐵騎劈破斬浪的攻勢之下終於全線崩潰四散奔逃!

明軍馬不停蹄沖垮步軍方陣後又直沖邵進祿騎兵隊伍所在。

步軍潰散如此之快大出邵進祿預料難道真的大勢已去?邵進祿輕嘆一聲抽出腰刀疾呼一聲:「迎敵!」

沒有聽到同仇敵愾的吶喊邵進祿驚疑向左右望去只見一眾心腹教眾每個人的臉上都是說不出的驚恐之色。

怒從心起邵進祿揮刀砍翻一人厲聲道:「敢有猶豫不前者死後永墮lún回受無量劫苦。

眾馬軍身子一顫驚懼猶疑各種神情交織在臉上終於有人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嚎迎著官軍鐵騎沖了上去。

一人帶動其余人等紛紛跟上兩支隊伍狠狠撞在了一處各有騎士在爭殺中落馬還未及站起便在萬千馬蹄踐踏下融入雪泥。

論起披甲程度明軍重騎不如赫赫有名的西夏鐵鷂子、金國鐵浮屠甚至比之元初蒙古重甲騎兵也有不足倒並非是裝備不起實在是昔日叱吒歐亞的蒙古帝國敗退大漠後冶煉技術退化得厲害明軍沒有配備具裝甲騎的必要否則只能跟在韃子騎兵後面吃沙子。

明軍重騎拋棄全覆蓋馬鎧采用半具裝甲騎既能在格斗中有效保護自己又能靈活騎射保持騎兵機動便是遇見步兵疊陣也可用隨軍火器轟開陣型至於遇見白蓮教這素質的對手連火器都可直接省了。

在結成一道道鐵牆的明軍甲騎隆隆碾壓下無數白蓮教徒在密集搶林中慘呼落馬明軍所過之處瞬間便成一條血路。

白蓮教眾被教義鼓起的勇氣盪然無存邊軍太過厲害不可正面當其鋒芒還是央求堂主盡快逃離吧!

可他們扭過身去那揮刀督戰的大願堂主早已不見了蹤影這些人登時明白他們如同宜川城那些老弱教徒一般被當成了棄子膽氣已喪jīng神支柱又已坍塌白蓮教眾再也沒有迎敵的

心思有的打馬向周邊潰逃有的干脆丟刃下馬往上一坐引頸待戮這支白蓮教所謂jīng兵便這樣土崩瓦解……

邵進祿帶了十余親信瘋狂疾奔邊軍不可擋教眾不可恃借他們性命且阻上追兵一時待會合安典彩後軍接了妹妹一家人立即躲入山中你邊軍本領再大還能將黃龍山一草一木翻檢一遭不成!

眼見即將抵達葫蘆灘邵進祿奇怪為何不見後軍大隊人影突然看見數十人如喪家之犬般瘋狂逃奔看服色應是後軍教眾。

邵進祿下馬抓住一人那人頭也不抬揮著手中刀沒頭沒臉砍了過來。

隨手奪下刀來邵進祿反手賞了這不開眼的家伙兩個大耳刮子才算幫那人叫回了魂兒。

「堂主大事不好啦!」那人看清邵進祿嚎啕大哭。

「怎么回事?後軍的人馬呢?眷營的人呢?」邵進祿晃著那人肩頭厲聲喝問。

「沒啦全沒啦官軍用火器攻破麻線嶺突襲後軍眷營姐妹都落入他們手里後軍只余下我們這些人啦!」

邵進祿失魂落魄無力松開那人麻線嶺失守撤回黃龍山的路都被斷了如何是好!

「堂主怎么辦您快拿個主意啊!」隨邵進祿逃出的幾個心腹人人焦躁在教中混到高位腦子沒一般教眾那么『實誠』所謂真空家鄉在哪里不知道腦袋掉了沒法子吃飯的道理可是一清二楚。

怎么辦?如今還能怎么辦能掙一時算一時邵進祿咬牙翻身上馬「走再去搏一次看看誰的命硬!」

在前後隱約傳來的明軍喊殺聲中邵進祿帶領手下投入了茫茫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