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1 / 2)

慶余年 貓膩 1440 字 2020-07-29

</br>第四十章一朝天子一朝臣

雙唇一接,天雷地火一動,風雨大作,二人便如草原上的幼獸一般啃咬起來,並沒有太多溫柔的嫵媚之意,有的只是恨意中挾雜的幾絲刺激意味。尤其是那唇間的血在二人的舌尖盪漾著,有些咸,有些濕,有些咸濕。

這不是親熱或是逗引,而是純粹的爭斗,男人和女人間的戰爭。唇舌在戰爭中起的作用,往往走的蘇秦或張儀的路子,沒有人想到過,連親吻也可以吻出血來,吐舌如蘭也可以如此倔犟,彈動,掙扎,強壓,於方寸間幻化出無窮的象征意義。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唇齒間的軟香形狀,凶惡而又香艷地展現著斗爭的過程,直讓人舌根生痛,生津,生出漸漸蘊積的春意來。

范閑是一個心志堅毅之人。他不甘心,意圖反抗。

不知是誰咬了誰的舌,一聲痛呼。不知是誰揉碎了誰的月兒,一聲輕嗯,不知是誰散了誰的長,散於雪白地肌膚之上,不知是誰環著誰的腰。引來惱怒的低聲怒罵與更加激烈的廝磨。

范閑唇角出現了一道血口子,他望著伏在身上的小皇帝,看著她的香肩玉胸和那眼中倔犟而不肯服輸的眼神,悶哼一聲。翻過身來,將她壓倒在床上,壓在她的身上,狠狠地盯著她。

小皇帝沒有絲毫示弱,狠狠地反盯回去,又是一口咬在了范閑地肩膀上,一拳頭打了過去,腰肢用力。想要彈起,想重新奪回主動的控制權。

這一彈,格外銷魂,范閑的臉色終於變了,劍廬大木床上吱吱作響,他重重地壓住小皇帝的雙肩,不停喘息著望著她,一言不。只是看著她的眼睛。想從她地眼睛里看出一些比較實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莫名其妙的東西。

很可惜。在小皇帝的眼中他看到了許多,比如仇恨,比如幽怨,比如絕望,比如解脫,比如……濃濃的情欲與淡淡地迷惘,可就是沒有看到一絲計算與其它的東西。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戰爭往往便是這樣,當現對方已然先陷了進去,自己往往也會跟著跳下去。感受著身下不停掙動的嬌嫩身軀,身下曲線起伏,范閑眼眸里的平靜也在片刻之後,化作了一道輕煙,隨著小皇帝在他耳邊吃力地輕聲一嗯,飛到了九天之上,再也控制不住什么。

他的手從她的肩滑落下來,輕輕握住,她的上半身抬起,嘴唇自他的耳畔滑落至他的肩,狠狠咬下。

他吃痛了,所以用力了,讓掌中的事物變形了。她吃痛了,難受了,感受怪異了,所以顫抖了,下意識里抱住了他的身軀,困難地挺著上半身,貼著他,感受著對方地心跳以及自己不爭氣地心跳,還有那抹陌生而復雜的刺激感覺。

安靜地房間內,沒有別的聲音,只有心跳,喘息,衣衫廝磨,間或響起幾道拳風,兩聲痛呼。

可是那對男女爭的便是這朝夕,他們彼此傷害著,彼此疼愛著,彼此褻弄著,彼此疏離而又拉近距離,感受到對方燙的死人的體溫,心悸地倏然離開,卻又不舍。

汗水滴落在薄被之上,淡淡地浮在兩個人的身上,似已被室內極熾的氣氛烘蒸而起,變成了薄薄的霧氣,掩住了內里正交纏在一起的這對男女。

無聲無息的戰斗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衣衫如雪,早已融化在這三春景中,兩個回歸到蠻荒時代的人,喘息著,怔怔地互相看著,貼在一起……

二人之間一片泥濘,汗水順著黑垂下,滴落在范閑的胸膛之上,滴在小皇帝的手上。范閑看著身上的這個女子,感受到下方的異動,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卻強行保持著心神,用嘶啞的聲音問道:「我要知道你的名字。」

小皇帝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習慣了做為一個男兒郎,而不是女嬌娥。所以即便在這樣一個春意盎然的時刻,她依然要在上面。身為帝王,永遠只能騎人而不能被人騎,她必須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