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第三夜·四面夏娃(1 / 2)

一千零一夜第三夜·四面夏娃

作者:最長笨象

2004/01/22發表於:風月大陸

每次當我想起伊芙,第一個在腦里呈現的,是她十二歲時的一個影像,那是

一個滿月的仲夏晚上,沒有亮燈的房間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滿室通明,當時她全

身赤祼的瑟縮於某一角落,目無表情的看著窗外遠處的某一點,一動也不動。

雖然這已是多年前的往事,而且在這期間,我看過她的祼體過百次,然而不

知為何,我總是會想起她十二歲時那一晚的樣子。那空洞無物如同死了一般的眼

神、那如像一碰即碎的冰冷蒼白身軀、還有那不斷有黏液潺潺流出的幼小陰bi,

就像夢魘般蝕入我骨髓之內,永遠無法驅散。

只是無論怎樣,我總是會在不經不覺間想起伊芙,想起那晚她的表情,想起

關於她的種種,與及她對我的愛。

這是一個關於我和伊芙的故事,但是當中實在留有太多空白,太多我想不清

楚的地方。在她對我說過的話當中,究竟哪才是真正意願?在我看過的多個她之

中,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這是一個關於我所見過的四個伊芙的故事。

第一個夏娃

每次在黎明或黃昏時,我就會想起伊芙,只要一閉上眼,積存在體內關於她

的回憶,就會如影畫重播般不斷從腦里顯現,就像現在。

這一刻我關掉所有的燈,躺在沙發上聽著中森明菜八十年代的歌曲《眼淚不

是裝飾品》,只要一聽著它,一股濃濃的懷舊之情就會洋溢整個空間,使我不禁

閉起雙目,靜靜去感受。

閉上眼的一刻,究竟是黎明還是黃昏,是光明還是黑暗,我已經分不清楚,

亦不想去分辨,心中只有伊芙。

其實我很討厭想起伊芙,每當想起她,就代表我要面對我的童年,面對那時

的自己,面對我不想面對的往事。

我的童年和很多小孩比較,不能算是悲慘,只是和快樂二字卻完全扯不上關

系,能形容的就只有孤獨。

那是一九八零年的我的孤獨童年。

父母於我十歲時就離異了,經過一輪我所無法理解的爭吵後,最終姐姐歸母

親所有,而我則被安排和我不喜歡的父親一起生活。

搬離舊居後,與其說是和爸爸一起生活,不如說我從十歲開始已在只有自己

一個人的空屋中渡過。我每天起來時,爸爸已離家上班,每晚不到十時過後,他

也不會回來,那時通常我已入睡了。關於我的起居飲食每天兩餐,他就安排了住

在對面的鄰居嬸嬸關照。

突然之間,我活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家里沒有了媽媽,沒有了姐姐,每

天家里除了自己之外永遠空無一人,而當時我只有十歲。

那時我認識了伊芙。

她是鄰居嬸嬸的女兒,和我同年,一樣讀小學五年級。如果沒有了她,我無

法想像自己一個人從十歲至十二歲這兩年家庭剛破裂後的轉接期是如何渡過的。

我還清楚記起和她初遇的那一刻她對我說的話,當時我獨個兒在這間陌生鬼屋不

知所措的抓著大門的鐵閘往外望時,正正對面的單位有一雙精靈秀麗的大眼睛默

默凝望著我。

「你好…我叫伊芙。」

和我對望良久後,她目無表情的這樣對我說。

伊芙–eve:夏娃!眼前的陌生少女給與我如名字一般純潔的感覺:身段

瘦削高挑,五官清麗分明,蒼白的臉孔、纖瘦的小手、修長的雙腿、開始微微現

出曲線的胸部,帶給我一種被現實抽離的感覺。

還有更重要的,是從她那如宇宙般深藍晶透的眼神所流露出的一份孤獨,深

深的觸動了我,它告訴我,在世間上同樣孤獨的不只我一人,突然間我感到自己

在世上並不孤單。

當時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她說不出一句話,我們初次見面的對話就只有這么一

句,只是這一句,卻給與我一種從無窮的深淵中被救贖出來的感覺。

搬來這里之後,每天兩次,我都會到鄰居嬸嬸的家中用膳。起初我每次到她

家,都是低著頭密密的吃,吃飽了說聲「謝謝嬸嬸」後就會飛快離開。吃飯期間

嬸嬸問我的種種問題我都是支支吾吾的帶過,我不想別人知道我的家事,不想人

了解我,除了必需的填飽肚子外,我只想留在自己的鬼屋,躲在只有我一個人的

世界。

「你……你喜歡聽日本……流行曲嗎?」

某個被寒雨染暗了天空的十一月中午,當我在嬸嬸家吃飽道謝後正要離去之

時,伊芙患得患失的問我,這是自那次初見面她向我打招呼之後,第二次和我說

話。

「……我這里有很多日本流行曲唱片,你有興趣一起聽嗎?」見我呆呆的看

著她,伊芙含羞的低著頭撥弄自己的長長秀發。

我望著眼前的羞怯少女,竟有一種渾身乏力的感覺,一時間完全答不上腔,

在大門前呆立許久後才吐出一個字:「好!」

與其一個人留在無聲的寂靜世界,倒不如留在這只有聲音卻不用語言的地方

吧,這是我當時答應留在這里的原因。從此之後,我在伊芙家吃過午飯後都會留

下,一邊聽著她播放的唱片,一邊和她一起做家課,直至晚飯後才離開。

伊芙出奇的擁有大量當時相當昂貴的日本原裝黑膠唱片,大碟細碟也有,初

初我好奇的問她,為何會購買這么多日本唱片?

她一貫毫無表情的回答:「不為什么,就是喜歡。」

但那實在是近乎瘋狂的沉迷,聽嬸嬸說,伊芙相當節儉,從來不會亂花一毛

錢,連衣服非必要也不會買,她將所有零用及儲蓄全部用來買唱片。

漸漸我開始對那些奇異的聲響發生興趣,雖然完全不懂歌里的意思,但那是

一個我身邊同學朋友都不太認識的全新領域,因此我對它充滿好奇,充滿興味。

每天不停聽著這些唱片,每周定期追聽電台的日本歌曲流行榜,不用多久,松田

聖子、中森明菜、柏原芳惠、近藤真彥、安全地帶、格子樂隊、少女隊,通通成

為了我的偶像。

有了共同話題,我和伊芙每天都談論日本藝能界,繼而談功課、談喜好、談

生活瑣事,無所不談,兩個內向羞怯的人漸漸變成知心朋友,唯獨是一談及她爸

爸,伊芙總是絕口不提。

無論如何,她帶我脫離了之前孤獨痛苦的人生。

有次我問她最喜歡哪個日本歌星,她說:「誰都喜歡,只要是日本人就行

了……那你呢?」

「沖田浩之。」

「哦?他不太出名的喔!人不太特別帥,唱歌也不是特別好聽……」她有點

疑惑。

「不為什么,就是喜歡。」我學她的口舌起來,伊芙愉快的對我微笑。

我沒有告訴她,之所以喜歡沖田浩之,就是因為他不出名。那時日本流行曲

剛在香港興起,但普遍只限於出名的紅星,如安全地帶、格子樂隊等,我身邊的

朋友連沖田浩之的名字也未聽過!而我就是喜歡這種感覺,我像認識了一些沒有

人知道的事物!總之,在父母離異後的兩年,我進入了一個我身邊朋友都不認識

亦無法理解的世界,那是我和伊芙的世界。

升上小學六年班時,伊芙給我改了個英文名字——阿當。

「為什么要有英文名字?我讀的學校又不像你讀的要用洋名!還有,為何要

叫阿當?」

「因為我叫伊芙,所以你要叫阿當!」她又對我微笑,那是一種如像身處無

風的秋季里無雲的晴空下的微笑,我喜歡那種微笑。

我拿她沒法,最後亦接受了這名字。雖然我常投訴阿當這名字不好聽,但心

底里其實是非常愉快的,因為我喜歡伊芙稱呼我阿當,因為我喜歡伊芙。

當然我亦知道她的心意,知道她對我有著同樣的好感,但對於兩個不善詞令

的寂寞內向孤獨少年來說,能發展到非常要好的朋友的關系,已經非常難能可貴

了,更何況當時只有十二歲的我根本不懂得處理。所以在那一刻,我對她沒有太

大的**,當然對於伊芙開始分明的胸脯,和裙子下面那無法想像的神秘地方,

我仍然是充滿好奇的,只是並不太心急罷了。

那時我想,終有一天伊芙會成為我的女朋友,最後成為我的妻子,我終日幻

想著她長大後的樣子,幻想著我們的將來。

可能有些東西實在幻想得太過美好,當發覺現實並非如自己所願時,人往往

會作了令自己將來後悔的決定,更何況當時我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男生罷了。

將升上中學的那個暑假的某一天,由於爸爸因公事要到內地一趟,他不放心

我一個人在家,交托了嬸嬸讓我在她家那邊過一晚。嬸嬸很喜歡我,毫無問題的

答應了,只是想不到伊芙卻大力反對,甚至生氣起來。

我對她的反應完全摸不著頭腦,只是嬸嬸對我說:「不用理她!女孩子是這

樣的了。」

那是一個無星的仲夏夜,我睡在嬸嬸家廳中的沙發上一直無法入眠,我不知

那究竟是因為睡在陌生地方睡不好、是因為介懷伊芙生我的氣、還是因為知道這

一刻伊芙就睡在我的不遠處!

整個晚上,我幻想著我和伊芙將來住在一起的情形,想像她睡覺的樣子,想

像她此刻在房內想些什么,想著想著,漫籟無聲的室內突然響起了門鎖被打開的

鏗鏘之聲。

從不著邊際的幻想中回過神來,我望望廳里的大鍾,再看看大門,現在是凌

晨一時許,是鄰居叔叔回來了。

雖然搬來這里已有年多,但我也只是見過鄰居叔叔兩次而已,他和我爸爸一

樣,也是不到半夜也不回家的人,這個我不以為意,只是每次問到伊芙關於她爸

爸的事時,她卻三緘其口,回答的永遠只是一個憂戚的眼神,這令我更加好奇,

伊芙的爸爸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這一晚之所以興奮得無法入眠,除了是和伊芙同處一室外,她爸爸也是我想

留在這里的原因之一,我一直想知道這個謎一樣的男人。

然而我不知道,天下間有幾多原本可以好好的事情是因為好奇心而弄垮,假

如那一晚我不是在這里留宿,假如我一早已經入睡,假如我不留意叔叔回來後的

舉動,我和伊芙可能如我所想像般,在不久的將來成為愛侶,然後過著童話式的

人生,然後白頭偕老。

但是沒有假如了,那晚我的確看著叔叔直接進入伊芙的房間,的確聽到伊芙

強忍著的婉轉與嗚咽,那通通是鐵一般的事實,沒有可能改變,沒有可能忘記。

無錯,叔叔一回來,連燈也沒亮就走到伊芙房間,拿鎖匙出來打開了門鎖,

然後躡手躡足的進去!

我呆呆的看著他的舉動不知所以,還來不及反應,我聽到伊芙從房內傳出來

的微弱喊聲:「爸爸……爸爸不好!今……晚不可以……」

雖然只有十二歲,但房內正發生著什么事,我非常清楚,可是我不知如何面

對,當時我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將被子蓋過頭裝睡!

這是我從來沒有想像過的事情,腦里一片混亂,伊芙的爸爸究竟是什么人?

他為何會干出這種事?為什么他會這樣對自己的女兒?

伊芙現在怎么樣?我應去救她嗎?我能救她嗎?她想我救她嗎?還是……她

根本不想我知道?

我心亂如麻,焦急如焚,但**卻怕得要命的縮作一團,靜靜聽著從房內傳

出來的細微嗚咽。不一會,我感到有些東西擲到我睡的沙發上,驚惶中從被窩探

頭出來,這時房內發出的聲音已非常輕微,只有木床的搖曳聲,與及輕微但急促

的呼吸聲。

我拾起擲在床頭的東西,一陣不曾嗅過的異味撲鼻而來,那是一條濕透了的

女性內褲!

那是伊芙的內褲!

看著手上夢中情人的濕濕內褲,我不能自控的往房間望去,房門沒有關閉,

我強忍心里的慌張從沙發上爬下來,一步一步的走近不斷有微弱呻吟聲傳出來的

房間。

「爸爸……爸爸不好!好……好痛……」

「傻女!也不是第一次!又怎會痛?來!讓爸爸好好愛惜你!」

「爸爸……不要!嗄嗄……外……外面……有……有……爸爸……不好……

呀……」

我耐住呼吸慢慢走到伊芙房門旁,背靠著牆壁,一面聽著自己異常巨大的

「撲通」的心跳聲,與及房內二人的說話。

「呵呵……伊芙乖,轉個身來,讓爸爸從後面來,來…啊!好爽!」

「爸爸……不……啊!好痛!」

我想轉身沖入房去,但腳卻偏偏動不了,只是一直顫抖,我仍然怕得要命,

貼著的牆壁傳回我自己巨大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呵呵……伊芙永遠在作怪!每次口還說不好又說痛,你看自己的**!每

次都不斷的噴出來!床也給你弄濕一大遍!好一個小**!呵呵……」

「爸爸……不要說……嗄嗄……不要……外面……呀……」

我雙腿的顫抖已到頂點,一脫力,身體慢慢從牆壁滑下坐在地上。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不要再裝蒜了,你這出水**,若你不喜歡被男人操,水又怎會流得這樣

凶?肯定天生淫盪,將來也不知要給多少男人操才能喂飽!反正將來也要服侍外

面男人的了,現在就先讓爸爸享受享受,先來將你操個夠吧!呵呵……」

「爸爸……請不……不要再說!嗄嗄……」

聽著二人房內的對話,這時我才發覺手里還拿著那條濕透的內褲,那真的是

可滴出水來的完全濕透!嗅著那從未嗅過的性的氣息,心頭一陣惡悶涌上來。

看著手上的內褲,我心里想:伊芙真的是被迫的嗎?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不斷聽著二人的呻吟聲,那是我認定將來是我妻子的少女和她父親交合的呻

吟聲,聽著聽著,我有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迷失感覺。

「呵呵……伊芙,爸爸要來了!來……來了……讓爸爸射進里面,我知你喜

歡的……呵呵……」

「呀……爸爸……不……好痛!啊!呀……」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呵呵……伊芙……伊芙……呀……來……呀呀……呵呵……來……來啦…

呀————」

「爸爸……呀……爸爸……呀————」

兩聲拖長了的低呼後,一切也靜了下來,沒有了強壓住的呻吟叫聲,沒有了

木床「吱吱」的搖動聲,只余下細密而低沉的喘息,與及我仍未能平復的心跳。

不一會,叔叔大搖大擺的從房里出來,他沒有留意到坐在房門旁的我,直接

走到浴室里去,這時我才從驚惶中定過神來,我緩緩轉身,探頭入房內四望。

房間一片昏暗,從窗外射進來模糊而暗淡的月光,勾劃出一個少女的身影。

我看見伊芙呆呆的坐在床上倚著窗旁。

眼前的伊芙全身**,目光渙散的望著窗外遠處,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伊芙的

祼體,她的身體異常的美麗,在月光映照下發出柔和的光暈,仿如伊甸園上的純

潔夏娃落泊凡塵。我一時間呆在那里著迷,細心欣賞那發育中少女獨有的優美線

條,那雙幼小而尖挺的**、那仍在起伏著的迷人小腹、還有那被疏落恥毛所掩

蓋著的嬌紅肉縫……

接著,我看到那細小的肉縫里仍不斷流出大量**,有些透明、有些呈乳白

色,一股接著一股的不斷從里面流落床單上,將半張床染成了深色。

「……若你不喜歡被男人操,水又怎會流得這樣凶……」

看到此情此境,突然之間,剛才感到的惡悶又再一次涌上來,我覺得眼前的

伊芙很骯臟!很污穢!

突然之間,我覺得眼前的伊芙並不是我心目中的伊芙!

一陣心悸涌上來,不想再看著這污穢的光景,我放下一直拿著的女性內褲,

無聲無色的緩緩爬回沙發上。

我在沙發上輾轉反側,久久無法成眠,直至晨光映入眼簾,我才在極倦中入

睡。

「喂!天光喇!阿當,起床喇!」

早上我被輕輕搖醒,睡眼惺忪的起來,伊芙就在沙發旁看著我,一臉天真的

微笑。

她的表情就像告訴我:我現在的心情很好,昨晚沒有大不了的事情發生。

眼前少女的俏臉和昨天一樣美麗,但這一刻看在眼里卻不再一樣,眼前的伊

芙很平凡、很庸俗,最令我反感的是,眼前的她已不是我心目中的純潔伊芙!

相信很多男生孩提時代都認為將來的女友、將來的新娘理所當然要是處女,

十二歲時的我也不例外。我一直認為伊芙將來會是我的新娘,她亦理所當然是完

美無瑕的處女,我們將會在結婚洞房那晚為對方奉獻自己的第一次。

只是在這一刻,眼前的少女絕不純潔!我將來怎可以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

從那天開始,我開始疏遠伊芙,我留在她家中的時間愈來愈短,最後除了早

晚兩餐外,我不再在她家逗留。

起初伊芙覺得很突兀,她不斷問是否有什么開罪了我,我沒有正面答她,總

是拿些借口帶過。她感到很困惑,也很傷心,最後似乎想起了什么,之後沒有再

追問下去,只是每次我到她家吃飯的時候,她都會用非常羞恥及悲涼的眼神凝望

著我。

不久我們都升上中學,中午我不用嬸嬸再為我做午飯了,我和伊芙見面的時

間更少。伊芙因為被派往非常遙遠的中學就讀,三個月後她們搬家了,搬家那天

我也沒有送行。

搬遷一個月後,我收到伊芙寄給我的一封信,信里她說很想念我,希望我在

下星期她生日那天能去探望她,最後留有她新居的地址及電話,我看完後將它投

進垃圾箱了。

這是我對伊芙所做的第一件錯事。

第二個夏娃

直到今天,我才清楚知道,那天是改變我一生的轉折點,從那天開始,我和

伊芙一下子被卷進永無止境的黑暗深淵,那不只是失去朋友或愛情這般簡單,而

是更深重的無法彌補的悲哀。

當然,那時只有十二歲的我一點也沒有覺察到,也沒有理會這件事。

從伊芙離開後,直至我們二十七歲再遇的十五年間,記憶所及,我一次也沒

有想起伊芙。

在這十五年間,我有了非常大的轉變,過著當時自己認為非常積極光明的人

生。

升上中學,我在不知不覺間脫離了過去家庭及伊芙給我的夢魘,心靈上放棄

了所謂的家人,放棄了當時對我的人生來說非常重要的伊芙一家,積極投入中學

的新環境,全情展開校園的新生活。

我在學校不斷主動去認識新朋友,瘋狂參與各式各樣的校內團體及各種體育

運動,在家努力讀書,課後親切的主動到教員室請教老師。為了重過新生,我將

以上的行為當作工作一般不理喜惡地不斷做著,得到的結果是三個月後所有教師

與同學都非常喜歡我,得到他們特別的待遇及指導,學業及運動成績突飛猛進,

運動會上人人注目,期末考試名列前茅,不久我就成為了校園的風頭躉,就這樣

我在萬千擁戴下渡過我的中學生活。

跟著的預科及大學生活,我都在近似的情況下經過,身邊好友無數,內里當

然也不乏美女,我以自認為恰到好處的程度和他們交往。女孩子們全都很可愛,

我亦很喜歡和她們在一起,但只是僅此而已,我內心清楚地認知到,我並不愛她

們,無疑我喜歡和她們在一起,但不知何故就是不曾付出過真心,那只是在這刻

生活中的點綴罷了,而我並不需要她們。

關於這一點,當時也沒有多去理會,因為我知道一個美好的人生正在等待著

我,將來我必定會有卓越的成就、偉大的事業、美好的家庭、恩愛的伴侶、還有

無數的財富和知心好友。對於這一刻仍未出現令我動心的愛人知己或物事,我一

點都不心急。

就如定好的劇本一樣,我理所當然的在大學畢業後被邀請到一間國際企業里

就職,四年不到更成為了該企業的中上管理層,雖未至於到達萬人之上的最高境

界,但以我的年資來說,這簡直如坐直升機的晉升速度,所有同事都對我敬畏起

來。

幸好這里我有個非常投緣的朋友積克,他是一個輕狂及**的人,在公司的

廣告部當設計師,和我職位有一段距離,也和我不同部門,但他卻主動的和我交

往,沒有利害沖突,沒有阿諛奉承,我感覺到他的誠意,不久和他成為了好友。

我感到人生去到一個目前為止的最高點,我的生活沒有遺缺,沒有失意,沒

有不滿,我不能說自己不快樂,然而不知何故總是無法捉緊那發自內心的幸福感

覺,心目中應該在這一刻出現的快樂,我完全感覺不到。

每當夜闌人靜,我閉目沉思時,可以感覺到體內有一個東西在凝結著!不知

何時開始我體內產生了一個冷冷的凝塊,我清楚感到它在我身體內活動著,卻不

知那意義為何。只是我對它仍不太在意,我仍心滿意足的過著自己認為美滿的生

活,只是間中想想關於凝塊的問題。

一九九七年秋天,就在我於公司的走廊邊行邊想這問題時,我再遇上伊芙。

她於全沒預兆的情況下,突然在我前面約二十呎的距離由右至左走過,然後

消失在左面的升降機大堂盡頭。

我站在長廊的中央呆著,雖然那只是二十呎外一個側面身影,但我很清楚,

那的而且確是伊芙。

霎時間,腦里的畫面出現大量如干擾雪花的影像,干擾一閃即逝,然後整個

人感覺被水所包裹著,我就如置身水底,眼前景物出現在水中的扭曲現象,周遭

的聲音傳不進耳內,我全身冒汗。

不能再呆在這里,我跑到大堂,不見了伊芙,看見一部升降機剛閉門下降,

我飛快跑到安全門,從樓梯跑落樓下大堂。當我喘著氣到達時,那部升降機已在

回升途中。

我勿忙四處搜索,前面那個藍衣的少女?不是!後面那個黃衣的?也不是!

遠處大門外那個穿短裙的?通通不是!

一種絕望的感覺涌上心頭,我全身虛脫,腦里一陣暈眩,頹然在大堂沙發上

坐下,我用膝蓋支撐著手臂,雙手掩面在喘息。

「阿當?」後面傳來少女的聲音。

我抬頭回望,伊芙就在我後面。

「阿當!」

呼吸一下子幾乎堵住了,我呆呆的看著伊芙不知所措。

伊芙薄施脂粉,穿著質地高雅而清淡自然的深藍色套裝,身段高挑迷人,面

前的已經是二十七歲的伊芙,然而面容卻和十二歲時完全沒有分別,和那已經是

成人的身軀接合起來,給與我一種非現實的感覺。剎那間四周的景物猶如被凍結

了似的,我清楚感到體內的凝塊在漲大,然後爆破,最後擴散全身。

「阿當,好久不見了啊。」伊芙對我微笑,那是我遺忘了十五年的微笑。

「伊芙……伊……芙……」我呆呆的望著她,仍然無法找到適合的話對她

說,喉嚨從未如此的干渴。

「什么?」

「伊芙!你真是伊芙!」終於可以說話,我情不自禁的捉著她雙手。

她先是一愣,然後尷尬的退了一步,這時我才感覺到自己的冒失,放開了伊

芙。

「阿當,原來你也在這里工作的?」她尷尬的打圓場。

「是,我在這里工作已差不多四年了,怎么一直沒有發現你的?在哪部門工

作?」好不容易定住心神,我盡力綻出微笑。

「我進來這間公司不過一年吧,小職員是不顯眼的了,我在三樓的會計部,

你呢?」

「我在業務推廣部,廿二樓。」

「是嗎?難怪我們一直遇不上了!嗯…我要回去工作了,遲些找你再聚。」

「伊芙!今……今晚有空嗎?不如就今晚聚舊,一起吃飯好嗎?」我想再次

捉摸她的手,但這次不敢放肆了。

她猶豫了一段時間後說:「嗯……也好!」

我大喜過望:「那今晚放工我來接你。」

「好!」

當晚,我和伊芙到中環半山的意大利餐廳晚膳,其間大家談談彼此近況,在

公司里的工作怎樣,而對過去的事情只字不提,我沒有問她的家庭狀況,而她也

沒有說。

我們一直寒暄著,直到餐廳人客愈來愈多,開始嘈雜起來,要提高聲量才能

傾談時,伊芙說她的家就在附近,她邀請我到她香閨坐坐。

我問她是否一個人住,她木無表情的答「是」,我說想再聽她的日本唱片,

她沉默了一會,然後低著頭告訴我,那些唱片已經沒有了。我們沒有再說話,這

時我想起她的家人,想起她爸爸的事,我知道這一刻她也是想著這些。

步出餐廳,我們走在秋季的夜幕低垂下,沿著安靜的街道慢慢踱步,並肩的

時候,我微微嗅到她清淡的香水與發香的氣味,秋蟲發出的鳴叫聲,與及吹動著

樹葉的寒風,令我感到歲月的老去。

靜靜的走了不知多久,她突然握著我的手,手指扣進我指縫之間。

「那時你為何不來找我?」

我回望她,她一直低頭看著前面地上的階磚,沒有看我。

一時之間我說不出話來,我們靜默的繼續走著。

「這些年來我很寂寞,一直在想你,為何你一直不來找我?」她再問我,在

我找到應對的字眼之前。

聽到她的表白,我全身一震,那根本就是我想說的心底話!在和伊芙分開的

時間里,事實上我很寂寞,很孤獨,甚至比我小時更加孤獨!身邊簇擁著的人和

事,和我的心一直隔著厚厚的圍牆,我幾乎連一個上心的朋友也沒有,只是這種

和表面情況剛剛相反的事實,我潛意識無法確定,無法抓緊。

無法再壓抑心中強烈的孤獨感,我放棄說話,伸手緊緊的抱著她,伊芙全身

一震,最後也放松身體,讓我盡情擁抱。

擁抱她的這一刻,我能清楚感受到那失落了的心靈上的激盪,在這十五年和

她分開的時間里,事實上我的心仍然停留在當年那無人的鬼屋之中,我感到極度

孤單寂寞,極度無依無靠,孤獨傷害了我,使我更加孤獨,然後孤獨再加深的傷

害我。

現在讓我抱個滿懷的,彷彿已經不是一個女人,那是很久沒有感受過的舊日

的時光,那是少年時代夏天的氣味,那是昨天海浪吹來的微風,那是女孩肌膚的

香氣,那是深夜的月影、將要下雨的氣息、與及孩提時代的夢。

來到伊芙家中,連電燈也來不及亮著,我們二話不說就在擁抱接吻,我將舌

頭伸進她嘴內,她也用舌尖舔弄我口腔,我在脫她衣服,她也在脫我的衣服。

我們連滾帶爬的來到伊芙床上,當我抱起她放在床上欣賞時,她又突然變回

含羞的少女,側起臉閉起眼,羞澀的感受我目光在她身軀上的素描。

我一邊用眼睛欣賞,一邊用指尖輕撫,來確定這副嬌軀和十五年前的分別,

那線條誘人的脖子、飽滿豐盈的胸脯、嬌小的桃紅色乳暈、柔若無骨的纖腰、修

長迷人的雙腿和十五年前全然不同,都是這樣充滿成熟女性的魅力。只是胯下那

條玉縫,卻像沒有長大似的,恥毛仍是那樣稀薄,仍然遺留著舊日的少女味道,

但有一點卻和十五年前迴異,那里仍很干涸,一點潮漲的跡象也沒有!

這令我回想起十五年前那條濕透的內褲,我感到大惑不解,低頭去舔那誘惑

陰bi,伊芙全身一震,反射地想閉起雙腿,我飛快將頭埋進去,她只能挾實我腦

門,我將舌尖伸進她腔道里不住挑撥那小豆子,受到這樣的刺激,伊芙雙手按著

我的頭,不斷扭動纖腰呻吟起來。

伊芙的反應告訴我,她是在享受著的,然而不知為何,她的**就是不太濕

潤,我心里奇怪,那和我記憶中十五年前的她完全兩樣。

將她的身軀翻過來伏下並抬高下身,我從高高的臀部開始吻起,用舌去舔,

用牙去咬,一直吻落股溝,再繞過屁眼吻落**口,她全身不斷顫抖,喉頭不住

發出低吟。

使了不少功夫,盡了最大努力,我終於令她**濕潤起來,也不打話,我用

正常的體位進入。

啊!好緊!

伊芙的**出奇的緊,我不斷將**塞入,每入一分,她就尖叫一次,我差

點以為自己正在占有一個處女!看著她的嬌啼婉轉,我開始不太確定十五年前看

到的影像,是否真實。

在這一刻,什么是現實,什么是幻覺,我已不能確定,這亦不重要,我只知

道,這一刻我已進入了仙境。

終於整根進入,伊芙的私處緊緊的含吮著我、包容著我,我感覺到那里的濕

氣、那里的溫熱、那里的吸吮、與及那里的蠕動。

我情不自禁拼命**,伊芙不時發出殺豬般呼叫,不時又發出痛苦的呻吟,

不時痛哭,不時又叫著享受的微哼。

我將她翻來覆去,用不同的體位姿勢和她交合,不知過了多久,我將她放回

原位,壓在上面大力抽送。

此時的伊芙似乎已失去理智,她拼命的攬著我,雙腿從腰後纏著我,一邊在

我耳旁說著無組織的夢囈,一邊享受我放盡的狂猛**。

瘋狂的動作令我的興奮去到頂點,這時伊芙突然停止說話,拼命吸吮我的耳

珠,受到突如其來的刺激,忍無可忍,我將積存已久的jing液全數注入她體內,十

五年來的積壓,在這一刻盡情宣泄,我全身虛脫,擁著伊芙徐徐進入夢鄉。

凌晨四時許,我如像受到感召般突然醒過來,看看身邊,不見了伊芙,望望

四周,房內只有我一個,我有一種被遺棄在世界盡頭的錯覺。

走出客廳,四周寂靜無聲,明月朗朗,在滿布寒星的夜空中安躺著,廳上月

影婆娑,晚風吹過,冷冷的月光亮出無數搖擺不定的樹影,在斗室內零亂地交錯

著,窗外不遠處,一盞街燈如同月光般射進來,伊芙**著,背向街燈的坐在地

上,彷彿被凍僵了似的一動不動,背面被燈光照得白濛濛一遍。

「伊芙?這么夜了,不睡出來干么?」

她沒有回答,仍然雙手抱膝坐在那里,沒有半點反應。

「伊芙?」

仍是沒有反應,我上前看她,突然發覺腳踏處一片濕濕,細心觀看,那是從

她陰bi不斷流出來的大量**!

「伊芙!」

我大驚看著伊芙,她雙眼空洞無物,焦點全無,仿似神游物外的呆呆看著窗

外,情形和十五年前那晚我偷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樣!

再遇此情此境,不由得一陣心疼,我輕輕擁著伊芙,在她耳邊再輕輕叫喚,

她仍是了無反應,對我的擁抱接觸,連一點顫動回應也沒有。

我強烈感覺到,真正的伊芙不在這里,這一刻的她處身在十五年前的那個晚

上,她的心至今仍停留在那一個晚上。

我緊緊抱著她,內心非常難過,伊芙此刻正跌盪於虛無飄渺間,她眼里所表

露出的空洞,猶如我倆之間這十五年來的空白,我痛心我們所錯失的這段時光,

無論怎樣哀嘆也不會復返了。

當第二朝的陽光刺進眼內,我發現自己一個人獨自睡在大廳的沙發上,一屋

通明,時間已然在早上,我走入房內,伊芙安靜的在床上熟睡。

晨曦耀目,四周白濛濛的混成一片,晨光里充滿草木的芳香,我迷惘的上前

擁著她,伊芙被我弄醒,睡眼惺忪的和我說早,然後對我微笑。

看著她的微笑,想起昨晚的景象,我突然非常激動,緊緊的抱著她不放。

「伊芙,請你和我再在一起,我們一起生活,讓我好好的照顧你!」

這是我對伊芙所做的第二件錯事。

第三個夏娃

某天積克走來問我:「喂,你和伊芙是否來真的?」

當時我正在吃著早餐,咬著土司抬頭看著積克,一時間無法消化他的問題。

他見我呆若木雞,再說道:「喂!你是真的愛伊芙嗎?」

這時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關於伊芙在公司**的傳聞嗎?」

「哦?原來你也早有聽聞。」

「不要再說了,你是我朋友,請不要再說她壞話了,我清楚知道她是怎樣的

人,那些傳聞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相信。」

「那我也無話可說的了,當我沒有說過。」說完積克沒趣的走了。

重遇之後,我和伊芙成為情侶,我們像小夫妻般出雙入對,非常恩愛,公司

上下也開始傳來閑言閑語,我有點不快,經我多次哀求後,她終於辭退公司的職

務,搬來和我一起生活,全職成為我的女人。

在家里雖然仍有老爸在,但無阻我們的二人世界,我們如膠似漆,過著如新

婚般的蜜月生活。只是除此之外,伊芙仍對過去的事三緘其口,我們沒有談及她

的過去和家人狀況,我對她仍然一無所知。

表面上伊芙和我生活得很愉快,然而那晚半夜所看到如夢似幻的影像,至今

仍一直令我耿耿於懷,我明白她那終日微笑的外表下所掩藏著那容易受傷的心。

我非常清楚,她就是介懷自己的過去,才不願意去觸碰它,才更下意識地表現得

若無其事。

另外自從我們在公司公開之後,不斷聽到很多閑言閑語,都說伊芙從前是個

很**的女孩,有說她之前是某商家的「小老婆」,更難聽的說伊芙在和我一起

之前是公司里的「公車」,人人都可以「上」,只是我對那些傳聞不以為然,因

為在我眼中,那天真的面容,那羞怯的性格,無法令我想像她是個這樣的人。

還有,直到現在伊芙在床上仍表現得非常害羞、非常被動,我們有時更因為

她不夠濕潤而無法成事,種種跡象,都無法令我聯想到她是個放盪**的女人。

只是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對於枕邊人的認知,我開始變得沒有那么自信了。

日子久了,我明顯感覺到伊芙的轉變,她搬來和我一起生活後,不知什么原因,

開始顯得神不守舍,心不在焉,期間我還常常看到她身上無故出現一些瘀痕,我

問她什么事,她總是說不小心撞到罷了。

冬天過去,春天來臨,踏入九八年,伊芙顯得更郁郁寡歡,人也變得更情緒

化,每次我問她是否有心事,她總是支吾以對,相處大半年,我仍未能打開她的

心扉。

九八年整個夏季,下著令人心情沉悶的綿綿細雨,每天回家看到伊芙,總是

蹲在落地窗旁呆呆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彷彿體內被掏空似的目無表情。每

次看到此情此境,我都會非常難過,究竟伊芙怎么了?她在想些什么,獨自面對

著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我很想彌補我倆這十五年的空白,我很想將我們的一切

從新連結在一起,然而我無從著手,毫無辦法。

八月中旬,經過連綿數周下著令人討厭的大雨後,好不容易的在某個下午以

後,密布的烏雲和斷續的細雨無緣無故全消失了,天空露出耀眼的蔚藍,鮮綠的

樹梢沙沙作響地喚醒了路人的情緒,久違了的刺眼陽光溫暖著都市的心,此情此

境看得人也覺得份外幸福。在公司里看著窗外的景色,我突然想起伊芙,一時心

血來潮,臨時叫秘書取消午後的所有會議,我到花店買了六枝郁金香,匆匆的駕

車回家,這一刻我很想伊芙,我要給她一個驚喜。

回家途中,正當我想打電話給伊芙,問她今晚想到哪里吃飯時,手提電話突

然響起,看看來電顯示,是家里的號碼。

我掛起免提裝置,高興地接聽:「伊芙?很掛念我嗎?」

手機的那一邊沒有人答話。

「伊芙?是你嗎?還是老爸?」

那邊還是沒有回答,我聽到一下好像放下聽筒的聲音,不一會遠處傳來一把

男人的聲音。

「幫我脫去襪子!」

「喂?喂?」我不斷叫喚,還是沒有回答,由於聲音不在電話旁發出,一時

間我不能確定男人是誰。

「給我舔腳趾!」

聽到這句震驚的說話,我當堂全身發麻,腦里一片混亂,那的確是我家的電

話號碼,在家打電話給我的是誰?家里究竟正發生著什么事?誰要別人舔腳趾?

又是誰來舔?

電話那邊開始從遠處傳來「啜啜」的聲音!

一陣慌亂,汽車差點失去控制,我也理不得那么多,加快車速,我要盡快回

家,伊芙你不要有事!

「將屁股轉過來!」良久電話那邊又傳來那男人的聲音。

跟著是響起了一下拍打的清脆聲音。

「呀!~」

一個女人痛極呼叫起來,是伊芙的聲音!

「伊芙!」我嚇得魂飛魄散!伊芙真的出了事!

「不要停!繼續啜!」

然後又傳來不斷拍打屁股的聲音,與及伊芙不斷「唔~唔」的叫聲,她叫痛

卻開不了口,舔啜腳趾的難道真是她?

我一邊聽著令人喪膽的虐待聲與慘號聲,一邊放盡油門高速前往。伊芙,我

就快回來,你忍耐著。

「母狗!繼續爬著不要起來,我給些更好的讓你吃!」

然後是解除褲頭皮帶金屬扣的聲音!

我全身毛孔直豎,伊芙!不要!伊芙……

又是傳來**的「啜啜」聲!

「伊芙!」我沖口大叫出來!伊芙!不要呀!

「含好些呀!你這賤人,為何調教了這么久也舔不好的?」

「唔唔唔唔唔唔~」

我感到在電話的那一方,伊芙正被人抓著腦門猛搖!

「不呀……不要傷害我的伊芙……不……」此時我已經從大叫轉成細聲喃喃

自語,腦袋已經不聽使喚,我什么都想不到,我要盡快回家。

「不用你含啦!賤貨!轉過身來!」

「不要……伊芙……不要轉身……不可轉身……不可……」

「呀!~」

聽到伊芙的慘叫,我全身血液彷彿停頓,心頭一陣無以復加的絞痛。

電話那邊仍然不斷傳來皮帶扣不斷搖擺之聲、臀部被撞擊的「拍拍」聲、肌

膚被拍打的「拍拍」聲、還有女人的哀號聲、與及男人的呻吟聲……

心焦如焚,我踏盡油門,不理現在車速有多快,無視現在有多危險,我要盡

快回去,我不要再聽這些來自地獄般的聲音。

「……呀呀……呵呵……」

「我快到了……伊芙……我快到了……」

電話那方的碰撞聲愈來愈頻密,二人的叫聲也愈來愈大,我知道沒時間了。

「呵呵……呀呀……呵呵…………呀呀……」

到了住所樓下,我飛快將車子駛入大廈地庫的停車場,可是地庫收不到電話

訊號,我一駛入,電話的連線就斷了。

「呀呀……嘟————」

「伊芙……你不要有事……不要……」我仍在呢喃。

我下車跑到大堂,竟然兩部升降機都剛剛離開,等不及了,我從樓梯跑上

去。

伊芙……等我……伊芙……不要有事……

跑到十二樓的家門前,我瘋狂的拍門:「開門!開門!」

意外地,門不一會就打開了,是伊芙開門。

「哦?阿當?怎么下午就返來?還喘著氣的,不用上班嗎?」伊芙若無其

事,一臉無知的問我。

怎……怎么回事?

「阿當?怎么了?」見我不知所惜,她再發問。

「沒……沒事,下……下午沒什么……工作,就早……點回來罷了……」我

仍喘著氣站在門外,腦里混沌一片。

我進內,家里一切如常,伊芙衣著整齊,傻傻的看著我,老爸完全沒有理會

我,悠閑的在廳中看電視,家里的電話好好的安放著,不在使用中。

我極度迷惘的在飯桌上坐下,腦袋完全無法組織,我開始懷疑剛才的電話是

否幻覺。

望向窗外,陽光變了點色調,風又起了,天上凝聚了點點烏雲,似乎又要下

雨了。

頭昏腦脹,我閉起雙目整理思緒,驀然感到腳下踏著些綿軟的東西,我張眼

低頭細看,是一只男裝襪子。

我回望在廳內全神貫注看電視節目的老爸,長年累月在家都穿襪子的他今天

有一只腳沒有穿襪。

身體內一股寒意不脛而走,我全身冰冷,無法相信眼前的事物。

再次閉目,我有一種身處太空的感覺,身體沒有了重量,沒有了質感。

「阿當!怎么了?有事嗎?」

是伊芙從後抱著我在說話。

再次張開眼睛,眼前事物沒有順我意願的回到從前,事情確實已發生,現在

還是現在。

我仰卧著凝望伊芙倒轉了的臉,突然間這張臉很陌生,使我重新認知到,我

對眼前人是何等一無所知。

「阿當!不舒服嗎?」

凝視良久後,我終於選擇了要說的話。

「無事,只是有點疲倦罷了……」我選擇了暫時若無其事。

這是我對伊芙所做的第三件錯事。

第四個夏娃

九八年的秋天,我整個人猶如天色一樣陷於一片灰暗之中,無法看到光明,

無法找到出路,寸步難行,舉步維艱。

我清楚知道,事情的而且確發生了,然而放在眼前的事實卻完全不像事實,

伊芙的表情告訴我沒有事情發生,那意味著她不是被迫的,只是若沒有被迫,電

話傳來那如虐待般的哀號又所指為何?還有,家里只有兩人,用家里的電話致電

給我的又是誰?是她們其中一個嗎?又要傳達給我什么訊息?

想到積克對我說關於伊芙過去的傳聞,內心像狂風暴雨般思潮起伏,一時之

間,十二歲那一晚的伊芙、去年再遇時表現羞澀的伊芙、還有那天在電話後面難

以想像的伊芙,不斷充斥腦間,我無比混亂,快要精神崩潰。

當腦袋徘徊於三個完全不同的伊芙之際,我所無法理解的第四個伊芙又在全

沒預兆下出現了。

十月下旬,老爸去了大陸旅行的某個星期六,因為一位同事的離開,我約了

部門的同事回家開歡送派對。

我的新居是位於西貢,三面環山的高級屋苑,旁邊有一個沙灘,景色十分宜

人。當天我們一共九男五女,中午在家開派對到沙灘暢泳,黃昏到附近燒烤,大

家吃喝玩樂,直至夜幕低垂。

燒烤接近尾聲,伊芙告訴我她要上洗手間,由於天色已晚,我陪她到附近的

公共廁所,她進去後,我在女廁門前等她出來。

其間,另一邊的男廁傳來兩個男人對話的聲音。

「喂,阿當的那個女友伊芙,就是之前公司盛傳那個人人都可以「上」的

「公車」嗎?」

那是我下屬阿強的聲音!

「不會有錯的了!雖然那個伊芙的樣子好像很賢淑似的,但是,你看到她的

眼神嗎?真的看得我心笙盪漾!她不算是大美人,意態亦不妖媚,但不知怎的,

就像是有一種吸引力,一種自然令你沖動的吸引力,應該怎說呢……」

另一個是馬修!

「性魅力!那種你一看就會聯想到性,一看就令你想得到她的性魅力!」

在男廁那邊的馬修弄響指頭:「無錯!性魅力!她不是太美艷,也沒有刻意

去引誘你,但卻不知怎的就是令你想干她!那就是叫性魅力!」

「你看到沒有?剛才她穿著泳衣的模樣,實在令人不能自禁!那豐滿尖挺的

**,還有翹得礙眼的屁股,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那樣的女人整個下午穿著泳

衣在你面前走來走去,哪個男人會不心動?剛才我幾乎忍不住要撲過去,將她好

好疼愛一番!」

「我剛才也是這樣想!相信在場所有男人,無一不是也對她起心!嗯……這

樣吧!待會我們想辦法叫開阿當,看看可否在這女人身上找些著數吧!」

我被馬修的說話嚇得目瞪口呆,他們竟然想打伊芙主意!

「但她是我們上司的女人啊!你不怕嗎?」

「你不覺得偷干上司的女人是件很刺激的事嗎?別想那么多!如果她真是傳

說中那人人都可以上的公車,今晚我們就發達了!」

聽到這里,我氣得七孔生煙,正想沖過去教訓他們時,卻被剛剛出來的伊芙

拉住。

兩人不知我們就在公廁的另一邊,小解完畢後大搖大擺的離去。

我想追過去,伊芙拼命的拉著我不斷搖頭:「他們說笑罷了,難得今晚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