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鋒將婚事稟明長輩(1 / 2)

</br>李興言搖頭失笑,「傻小子,李家的人個個都矯情的很,若是不把你們的出身籍貫查個明白,他們又怎么會乖乖地同意我把你們領進家門」

「是我們讓父親費心了。」

厲謹鋒松了一口氣,他本來還在發愁要怎么跟父親解釋共妻一事,這里畢竟不是連家庄,他也早就不是無知小兒,外人對於共妻之事多有不齒,厲謹鋒自己倒是不怕事,只是不想香果被人非議。而且謹瑜只是話說的好聽,說是沒有遵循舊禮的意思,可他分明就是對香果動了心。

厲謹鋒酸兮兮地想,以謹瑜的本事,想要討好香果那樣純善的姑娘真是太容易了。

他都離家這么久了,香果恐怕早就里里外外的被那小子欺負透了

「謹鋒」

「在」厲謹鋒突然回神。

「唉,若蘭那丫頭被她娘慣壞了,是個不懂事的,我已經罰過她了,只希望不要因為這事壞了我們父子的情份。」李興言見他面色不愉,以為他還在為了女兒的事情生氣。

「父親言重了,若蘭是個好姑娘,只是我們一起長大,把她當成親生妹妹一般,實在是」

李興言示意他喝茶,繼續說道:「你們兄弟雖不是我的生的,卻是我養的,結果成親這么大的事你都沒跟我說,可見還是與我生份了。」

這話說得厲謹鋒心中有愧,義父的確待他們如同已出,不聲不響的就成了親,確實是他不孝。

「不是我有意瞞著您,只是事出突然,也怪我把持不住。」

他娓娓道出與紀香果從相識到相守的點點滴滴,只是略去了紀香果抱著他不肯放手一事,李興言聽後笑著揶揄道:「看來那姑娘也是個厲害的,能讓你這塊石頭都開了竅。不過年輕人嘛,血氣方剛也是正常,何況還是對著自己喜歡的姑娘,真能坐懷不亂才是怪事呢,往後好好待她也就是了什么時候把她接來讓我瞧瞧」

厲謹瑜略一沉吟,「她是個柔和乖巧的姑娘,我倒不怕她與別人起爭執,只是」

「你不用擔心,在這青州的地界上還有誰能越過我去她是我的兒媳,又有誰敢多嘴」李興言想了想,「若蘭那丫頭你也盡管放心,她要是敢作妖,我必然狠狠地罰她」

香果是個好姑娘,厲謹鋒一心想讓她過上好日子,只是這里人多心也雜,他又不能天天陪在她的身邊看護,只怕一個不小心讓她受了委屈。

正想著,就聽李興言又說道:「小夫妻還是不要分別太久的好,再說謹瑜也該回來了,他就是不願看我這張老臉,也不能扔下這一攤子的事不管」

厲謹鋒點頭,「好,等我手頭上的事忙完了,就去接他們。」

「你也不必那么辛苦,不如我派了車馬去接,謹瑜一個大男人不用去管,你們那小媳婦總不能跟著你們風餐露宿的,有輛馬車好歹也方便些。」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厲謹鋒也不好再堅持,只好點頭應了。

他有心去接香果,可是青州事務繁雜,謹瑜又不在身邊,好些事情都要靠他料理,也確實是脫不開身。

父子兩個仔細商議了行程,見這一路上不會累到香果,厲謹鋒才回去休息。

不久之後李興言的心腹進了書房,回道:「夫人派了人去查探少夫人,可要向大公子知會一聲」

李興言神色間閃過一絲不耐,「那個蠢婦,非要攪得家宅不安才肯罷休。趕緊派人去追,不論她派了誰去,直接把屍首給我帶回來」

「是。」

屏退了下人,李興言獨坐屋中,笑著搖了搖頭。

轉間眼,那兩個孩子都是有家室的人了,看著他們日子和美,他這心里也能好受些。

第二天一早,李興言的心腹帶人悄悄埋了一具屍首,厲謹鋒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用過早飯之後正要出門,就聽身後有個脆生生的聲音叫道:「大哥哥」

香果入青州,夫妻終團聚

香果入青州,夫妻終團聚

厲謹鋒腳步一頓,回頭望去,只見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忐忑不安地望著他。

「若蘭,你怎么來了」

李若蘭年紀小,時至今日也未滿十三。她長於後宅,平日里能見到的男子不多,再加上還有母親從旁攛掇,高大俊朗的厲謹鋒就成了她心中那份朦朧的戀慕。

一看到厲謹鋒她就覺得滿心歡喜,輕盈地跑到他面前,還未說話,就見他向後退了兩步,與她拉開一段距離。

小嘴一撅,李若蘭垂頭喪氣地問:「大哥哥可是討厭我了」

「沒有。」

在厲謹鋒眼里,李若蘭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他又哪里會跟個孩子斤斤計較

只不過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的。

「你長大了,應該避嫌,不該跑到男人的院子里來,回去吧。」

李若蘭好不容易才見到他,怎么也不願離開,「大哥哥,母親說你娶了別人,是不是真的」

「不是別人,她是你的嫂子。」

一想起紀香果,厲謹鋒向來冷厲的眼神都變得溫柔起來。

不久之後香果就會過來與他團聚,他們分開這么久,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想念過他

紀香果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全都深深地刻在厲謹鋒的腦子里,每當夜深人靜,孤枕難眠時,全靠著細細回想彼此之間的點點滴滴才能入睡。

認識紀香果之前,厲謹鋒活了二十多年,不論如何艱辛他都不曾覺得如此難熬,可是自從心里有了她,分開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等到厲謹鋒嘆息一聲回過神來,李若蘭早就不見了,他搖了搖頭,也沒去管她,出了院子處理正事去了。

不久之後一輛寬敞的馬車從李府側門而出,一路上還有二十名騎兵護送,直奔連家庄而去。

厲謹鋒從這一刻起就覺得坐立不安,瞧見什么可愛的東西就覺得像是他的小香果,可是仔細一看,又覺得什么都沒有香果可愛;遇到一絲香氣也要仔細嗅上一嗅,只是嗅過之後又覺得不管什么味道都沒有他的香果那樣迷人。

日也思,夜也想,厲謹鋒苦熬苦業的過了一個月左右,終於等到了好消息,他把手里的文書扔給旁人,頭也不回的飛奔而去。

馬車剛剛停穩,紀香果還沒下車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心口突然一陣亂跳,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厲謹鋒,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謹鋒走前,她口口聲聲地說不願去做共妻,可是他走之後,她就與謹瑜有了夫妻之實,這樣的做派連她自己都覺得羞恥,謹鋒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再也不要她了

車門猛地被人拉開,紀香果抬起頭,視線立刻撞入一雙深邃的眼眸。

厲謹鋒偉岸依舊,玉冠束發,一身銀鼠灰色的錦衣將他襯得更加氣勢非凡,活像是戲文里的皇親國戚似的,貴氣逼人,教人不敢直視。

她趕緊低下頭,局促的捏著衣角,喃喃喚了一聲,「謹鋒。」

身子一輕,她被厲謹鋒一把拉出來,緊緊地箍在懷里,他的力氣好大,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香果」

厲謹鋒埋頭在她頸間,閉著雙眼深嗅她身上的香氣,一顆空懸數月的心總算是有了歸處。

他的香果,終於來了

「大哥,有話還是回去再說吧,香果要被你勒死了」厲謹瑜從車上跳下來,視線在難舍難分的兩人身上打了個轉,笑眯眯地說。

「是我不好,弄疼你了」厲謹瑜趕緊放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紀香果。

紀香果小臉通紅,搖了搖頭,「沒事的,我不疼。」

「走吧,先進去再說。」厲謹鋒看了弟弟一眼,懶得理他,拉著紀香果的手向院子里走去,「父親出去辦事了,我先帶你去向母親見了禮再去休息,你可受得住」

「我沒事的,哪有這么嬌氣,再說這一路上謹瑜很是照顧我」

兩人一陣沉默,紀香果窘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就聽厲謹瑜在後面問了一句:「既然要去拜見母親,大哥看看香果這身衣裳可還合適」

香果見主母,謹瑜遭惦記

香果見主母,謹瑜遭惦記

「我哪看得出」

厲謹鋒一見紀香果就只顧抱著她不放,好容易七黏八膩的放了手,又只是盯著她的臉瞧,被弟弟一提才想起打量她的衣裳,結果這一看,就看呆了。

因為是初次與李府眾人見面,紀香果不想失禮於人前,可又不知那些高門貴女該穿什么樣的衣裳,所以這身穿戴都是由厲謹瑜一手操辦的。

上身是淡粉色的團綉牡丹素錦小襖,下身是石榴色點綉銀花薄棉長裙,腳上踩著一雙寶相祥雲的夾棉綉鞋,滿頭青絲被厲謹瑜找來的巧手媳婦梳成嬌俏柔美的傾發髻,左邊發髻上戴了一只蝶戀花的銀簪。

簪子雖然是銀絲攢成,可那蝴蝶可以微微振翅,單是這份手藝就比普通金飾強了太多,更別提那花蕊還是一顆上好的紅寶石。

厲謹鋒從未留意過女子的打扮,可他畢竟是在李家長大,來來往往也見了不少大家閨秀,多少也是能瞧出些門道的。

他們算是新婚不久,香果初次進門不能穿些太過素凈的衣裳,以免惹人生厭,可是如今也不是婚期,穿得太艷又過於張揚,這一身濃淡相宜的衣裳倒是剛剛好。

之前紀香果只是荊釵布裙,在厲謹鋒眼里也是美過天仙,此時盛裝之下,更是好像一朵嬌艷的春花,美得讓他忘了呼吸。

「香果,你」

紀香果身子一僵,等著厲謹鋒的評判,突然身上一暖,原來厲謹瑜拿了件狐裘披在她的身上。

「外面冷,仔細不要凍著了。」厲謹瑜看到大哥望著他的目光不善,也只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又體貼的把狐裘帶子給她系好,點著紀香果的鼻尖親昵說道:「你別怕,大哥剛才是想誇你漂亮呢。」

當著厲謹鋒的面和厲謹瑜這樣親近,紀香果真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更不敢抬頭去看厲謹鋒的臉色,就這樣惴惴不安的被他們兄弟領到正房。

互相見禮之後,李興言的妻子劉氏拉著紀香果的手好一通誇獎。

說她是個俊俏姑娘,瞧著還有些面善,這也不像是初次見面,倒像是之前就在夢里見過了一樣。

立在劉氏一旁的還有早就等著見面的李若蘭,她本來是想要看看是什么樣的女子迷了大哥哥的眼,想了不少法子讓紀香果丟臉,可是真的見了面,竟然莫明覺得有些親切。

李若蘭開始還只是靜靜地在一邊看著,後來也湊過去跟紀香果說話,說著說著就自來熟地拉起她的手,嫂子長嫂子短地說個不停。

她畢竟是年紀小,對厲謹鋒的那點好感本就朦朧,自己都不明不白的,見到他真的成了親也就不再去想了。

以她的身份,難道還要去給人作小不成

反觀劉氏倒是與之前的態度大不一樣,她對厲謹鋒不冷不熱的,卻對厲謹瑜噓寒問暖。厲謹瑜笑著一一作答,憑誰看了都得贊嘆一聲好風儀,可是只有厲謹鋒和紀香果知道,他這副樣子全是做給別人看的,雖然笑眯眯的,心里怕是早就不耐煩了。

寒暄一陣之後,厲家兄弟帶著紀香果回去休息,劉氏坐在軟塌上也不言語。

李若蘭拉著她的袖子晃了晃,「娘,嫂子身上的香也不知是什么熏的,讓人聞著就舒服,我也想要」

劉氏抬手在女兒額前戳了一下,「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不開竅的東西,謹鋒娶了別人,以後這偌大的家業要傳給誰可憐我就你這么一個孽障,又在李家受了一輩子的累,到底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可是大哥哥對嫂子多好呀,剛才出門的時候怕她走不穩,還專門扶了她一把呢。」

「是啊,怎么就那么好呢」劉氏冷笑一聲,「可她一個村姑,能有什么見識,就她那身上那些東西,隨便扔出一樣都夠尋常人家吃半年了,還不是厲謹鋒置辦下來給她長臉的」

李若蘭孩子心性,失落的快,忘得也快,想起紀香果反倒是連聲的為她說好話,「我瞧嫂子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那套銀絲頭面就是好東西,不像那些泥腿子家里出來的,有事沒事的只管往身上砸金子,隔著三里地都能聞見銅臭味兒。」

劉氏冷眼看女兒半晌,她能想開倒也是件好事,要是真的扒著厲謹鋒不放,反是讓人頭疼了。

思量一番之後,劉氏的臉上又帶了笑,「既然你喜歡她就跟她多多走動吧,沒事的時候就去找你嫂子說說話,不過你大哥哥已經成家,你少去煩他,再有什么事多去找你二哥哥商量」

劉氏唇角帶笑,暗自打著如意算盤。

沒了老大,不是還有老二么而且謹瑜是個能說會道的,比謹瑜那個鋸了嘴的葫蘆好不少,只要對若蘭上了心,絕對是個知冷知熱的有心人

鐵骨柔情,纏綿擁吻

鐵骨柔情,纏綿擁吻

紀香果跟著兄弟兩個往回走,盡管對這高門大院新奇的很,卻不敢亂看,生怕自己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惹了旁人笑話,也害得他們兄弟兩個臉上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