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雲頓了兩秒，實在咽不下去這口氣，扭頭把嘴里的水噴在了他臉上。

霍革滿臉絡腮胡，使勁甩了甩臉上的水。

又被甩了一臉水的寄雲：「……」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墨無溟虛空立於水面，目光仍然注視著水面上的一人一龍。

遠遠地可以看見。

蘇九傾斜著身體，踩在了青龍身上，腦袋幾乎朝下，一步步的往下走。

她神情專注，像是在確定什么。

「主人，那條擱淺龍，好像快不行了？」青龍腦袋朝下，尾巴勾住震天石，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水下。

蘇九嗯了聲，停在青龍頭頂，她的視線落在水下，看見的是一條虛弱的黑龍，渾身都是傷痕，苦苦掙扎卻又躺在那，它望著一步步往水下走的女子，吃力地撐開眼睛。

「嗷——」

它張嘴，已是虛張聲勢，再無反擊之力。

蘇九蹙眉：「你快死了？」

擱淺龍：「……嗷。」

它似乎有些委屈，眼角流出一滴淚，融進了海水里。

「它還裝委屈！」

青龍bào躁的張嘴，就想沖下去咬死它。

蘇九撫了撫它的龍角，安撫了它的情緒，青龍舒坦地唔了聲，又把腦袋垂下，繼續盯著下面的擱淺龍。

擱淺龍望著它的龍角，眼底升起一絲羨慕。

它張了張嘴：「……你主人對你真好。」

青龍鼻孔噴氣，仿佛在回應它「你在說什么pì話，我主人不對我好，難道對你好嗎？」

擱淺龍移開視線，落在輕撫龍角的蘇九身上，艷羨道：「……如果你是我的主人就好了，為什么你不是我主人呢。」

它趴在水底，眼角又滑出淚珠，呼吸卻變得有些弱了：「我好像真的要死了，再也等不回我的主人了……」

蘇九示意青龍進水里，她隔開水，走到擱淺龍的面前。

擱淺龍的龍須飄起，蹭了蹭蘇九的手背，很貪戀，又很小心翼翼。

蘇九抬起手，撫了撫它的龍角，冰冷的有些刺手。

擱淺龍又哭了，「我……我好想我的主人啊。」

這句話說完，它已然再無力氣，緩緩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