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層。」秦廣王詫異時,又聞葉辰嘶吼,前後休憩不過三五秒,便又抬腳。
隨著轟的一聲響,他踏上雲階第六層。
雙腳落下,他便砰的一聲,單膝跪地,並非主動跪的,而是被威壓碾的下跪。
他的雙腿,崩出了血骨,脊骨也裂開了,嘴角、鼻孔、眼睛、耳朵,都在溢血。
這第六層雲階的威壓,已入准帝范疇。
此番,若換做一般聖人,早被碾成湮灰,強如他都被壓的跪下,便知有多嚇人。
「霸體,開。」他內心嘶吼,頓開霸體。
他之眉心,九道神紋刻畫,一截截聖骨,也刻滿符文,聖體潛力,極近發掘。
碎裂的聖骨,紛紛重塑,斷裂的經脈,瞬間接續,崩開的聖軀,也隨之愈合。
秦廣王眸中閃爍精光,盯住了葉辰本源。
此一霸體,他從未見過,類似於血繼限界,只是並未達到那不死不傷的狀態。
「第七層。」葉辰冷叱,強勢邁動腳步。
在第七層停留只一瞬,便又上了第八層。
這兩腳,驚得秦廣王扯嘴角,還帶連跨的,殿中的鬼王們,也驚得倆眼發直。
又一次,葉辰駐足了,第八層之威壓,強悍的沒邊,生生壓散了他霸體狀態。
他的胸骨,崩開了,有胸骨碎渣崩飛出去,繼而便是脊骨,整個都曝露出來。
此刻看去,他那還有人性,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人,看的人倒抽冷氣,心里直顫。
足足十幾秒,他都未動身,只盯著第九層,准確來說,是盯著第九層的閻羅令。
僅剩最後一層,那閻羅令就在一步外,但卻如一道永遠也無法逾越過去的天塹。
「不想死,便走吧!」秦廣王淡淡道,俯視著葉辰,話語在殿中無限制響徹。
葉辰若真上第九層,他還真有可能殞命,他若死了,帝君那邊還真不好交代。
閻羅有至高威嚴,可該給的面子還得給。
自然,他不會撤去雲階,只以此方法勸退,畢竟是一人才,可不能就這么掛了。
葉辰未答話,甚至說,平靜的有些嚇人。
他血紅的雙目,已模糊不堪,神海嗡隆,頭顱欲炸裂,體內的聖骨,一寸寸的崩滅,他燃燒了精血,一次次的接續。
他的神色,滿是瘋狂,都有些扭曲了。
或者說,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就如當年無淚之城的奈何橋,連准帝級都死了,而他,卻硬是撐到了橋盡頭。
如今的九層雲階,與當年何其的相像,他走的過奈何橋,便無懼這艱難險阻。
「閻羅令,我要閻羅令。」葉辰口中涌血,內心卻在咆哮,不屈的意志燃起。
只見他雙手撐著地面,拖著殘破的聖軀,艱難的爬向了第九層,就如狗一般。
他的鮮血,一縷縷淌下,染紅了雲梯。
這一幕,看的秦廣王,也為之動容了。
世間的情,當真這般奇妙?為一女子,甘願連命都不要,致死也要踏出那一步?
「第...九層。」葉辰一聲長嘯,拖著血骨淋漓的軀體,終是爬上了第九層雲梯。
那沾血的手掌,抓住了那懸浮的閻羅令。
霸道的聖軀,卻在此一瞬,被碾成血肉。
一瞬,威壓頓散,他成功了,一邊吐血一邊笑,笑的狂縱,如若癲狂的瘋子。
秦廣王咧嘴,縱閻羅心境,也駭然了,能干趴九殿冥將的狠人,果然逆天妖孽。
縱觀陰曹地府,聖人級能踏上九層的,葉辰乃第一個,或許也會是唯一的一個。
隨著一聲嘆息,他輕拂手,扯掉了九層雲梯,「恭喜你,成功了,讓吾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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