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宅邸。
趙師道的老母親、妻女、未成年的孫子孫女,哭著給李公磕頭,求李公出面救趙家,李公無奈搖頭。
趙師道所作所為,比二十多年前的秦家男人更過分,沒人救得了趙家。
「你們能活著已是萬幸。」
李公這是在告誡趙家活著的人別不識好歹,嘆了口氣,又道:「但願今後不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砰!
槍響。
於曉斌田麗嚇得哆嗦。
沖著自己太陽穴開槍的趙師道撲倒在地,死不瞑目。
三日後。
殯儀館後花園豎起三百一十七塊白色墓碑,墓碑上沒有字。
不但會死,死後還不能在墓碑上留名、不能被親友後人祭奠,這便是觸碰蘇昊逆鱗的下場。
殯儀館的後花園變為無名墓園。
從這一年起,華國、北美、歐陸各國但凡新元首上任,必定第一時間來此,不是來悼念,而是讓自己保持敬畏之心。
深秋。
北清大學校園內,樹木葉子變黃,也一些紅葉夾雜其間。
這時節的樹葉,就是這樣五彩繽紛,黃的如金,綠的如玉,紅的似火,很美。
所以,在北清學生眼中,京城的秋天,並不蕭瑟蒼涼,且酷熱已去寒冷未至,可謂是一年中最好的時光。
然而,被多彩秋葉點綴的一塔湖圖反而勾起蘇昊的回憶,二十五年前,也是這樣的秋天,他與最愛的女人相識相愛,漫步在湖邊。
許久,蘇昊笑了,笑自己睹物思人見景生情有些多愁善感,不過他不覺得這是什么大問題。
要修成至尊需斬去七情六欲。
這樣的說法,他不怎么認同,甚至覺得荒謬,沒了七情六欲,再如何強大,與冷血動物有什么差別?
「蓓蓓,你還好嗎?」
蘇昊呢喃,談不上多傷感,因為他堅信有情人終成眷屬,杵在湖邊整整一刻鍾,他才沿著湖邊小路前行。
與蘇昊相遇的學生老師,無論男女,都會多瞧蘇昊幾眼,一來容貌身姿無可挑剔,二來貌似二十來歲的他,卻有著年輕人不應該具有的銳利眼神與深沉氣勢,仿佛鶴立雞群,極為獨特,難免引人矚目。
蘇昊坦然面對異樣目光,逐漸遠離未名湖,在校園內逛一圈,臨近中午,他走入學一食堂。
學一食堂,物是人非。
曾經的熟悉面孔早已消逝。
蘇昊端著盛放三樣菜四兩米的不銹鋼盤,坐在臨窗的桌邊,望望校園風景,吃幾口食堂的大鍋飯,別有滋味。
「咱們那位宋教授居然潛規則幾十個女生,我算是看透了,大學真不是凈土,有時候比娛樂圈還亂。」
一男生唏噓。
另一個男生深以為然點頭。
蘇昊瞥一眼坐在不遠處的兩個男生,還未脫離象牙塔,所見到的骯臟與黑暗,不過是冰山一角。
出了校門,邁入社會,走上坎坷的人生道路,很多人仿佛遭遇佛家所謂的醍醐灌頂,猛地醒悟,原來當年帶給自己無限憂慮幾多愁苦幾多怨念的地方,才是真正的樂土,也算凈土。
可惜,醒悟了,也遲了。
大多數的人已背負生活壓力,承擔拉家帶口的責任,為柴米油鹽衣食住行奔波忙碌,難有機會重頭再來,何況也喪失昔日心境,最終只剩留戀和遺憾,封存心底,揮之不去,每每追憶,五味雜陳。
重溫了一下大學時光的蘇昊,吃完午飯,走出學一食堂,走出校園,回頭凝望古朴的門樓,下次再來,不知何年何月。
「尊主,今晚的晚宴已安排好。」
張俊出現在蘇昊身後,躬身行禮。
「今晚跟大家聚一聚,我也就該走了。」
蘇昊想到女魔頭,不除掉女魔頭,就不能安心待在這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