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瑞康縣主一回了府,便尋了福康公主,福康公主未過四旬,保養得當,瞧著不過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與女兒瑞康縣主生的並不相像,她是圓臉,柳葉眉,櫻桃小口,且生著皇家人特有的桃花眼,顧盼生輝,端的是一位風姿綽約的美婦人,按說以她的身份,哪里能低嫁寒門,怪只怪時運不濟,聖人寵幸淑妃,而淑妃為胞弟求娶公主,當時適齡的只有她一人,是以,她才淪落為京都貴婦圈中的笑柄,好在聖人亦對福康公主感到虧欠,平日里待她甚是禮遇,這才免了她面對真正的尷尬境地。

福康公主小半輩子過的都不如意,與駙馬感情並不和睦,這輩子也只得了瑞康一女,待她自是如珠似寶,嬌寵著養大,早年為她相看夫婿更是百般挑剔,奈何入了她眼的人選,不是已訂了親,便是正在說親,福康公主本就是個聰明人,幾次下來,如何能不明白那些人家是瞧不上瑞康的出身,雖她為皇室公主,可瑞康之父卻是出自寒門,但凡有底蘊的人家,如何肯娶一個寒門出身的姑娘為妻,後她得知瑞康心儀齊光,本想順勢親上加親,偏又被淑妃橫插一手,導致齊光娶了李氏為妻,更因此讓女兒被耽擱至今,讓她悔之晚矣。

「這是誰給了你氣受?」福康公主見女兒飛奔進來,投進自己懷中,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不由失笑,溫聲詢問道。

瑞康縣主扁著嘴,從福康公主懷中起身,惱道:「還不是那李氏。」

福康公主見怪不怪,拍著瑞康縣主的手道:「什么李氏,那是太子妃,一點規矩也沒有。」

「什么太子妃,我可不承認,若不是當年姑母對表哥的婚事橫插一手,哪里又能便宜了她。」瑞康縣主撇了嘴角,說到此處,眼眶便紅了,扯著福康公主的袖子搖了又搖,哭訴道:「母親,我不管,我就要嫁給太子表哥,別的人我都不嫁。」

福康公主輕嘆一聲,笑罵道:「你個冤家,這話也是你一個姑娘家能說出口的,我不是與你說過了,早晚都能全了你的心意,徐徐圖之莫不是忘了。」

瑞康縣主瞪大了眼睛,哭道:「在徐徐圖之就要被別人捷足先登了,母親別在管旁的了,請聖人賜婚吧!」

福康公主皺了下眉頭,她倒是可以請聖人賜婚,可事成之後呢!勉強得來的姻緣又豈好善了,便說那阮貴妃,一直與淑妃不合,雖說淑妃已逝,可這怨到底是結下了,且解不開,瑞康作為淑妃的侄女,阮貴妃又怎會善待於她,說到底,若無五郎相護,女兒便是進了太子府,也只會步步艱難,她又如何放心。

「母親。」瑞康縣主眨著含淚的眼睛,哀求道:「您就成全了女兒的心思吧!」

「傻孩子,我哪里是不成全你,不過是……」福康公主沉聲一嘆,到底不想把淑妃與阮貴妃那些醃臢的往事說與女兒知曉,沒得臟了她的耳朵。

瑞康縣主拉著福康公主的手,仰著頭望著她,見母親話只說了一半,便追問道:「不過是什么?母親是擔心阮貴妃嗎?」不以為然的笑了一下,瑞康縣主說道:「我又不與她住到一處,她便是不喜歡我,想要為難我,又能如何呢!像李氏,不也同樣不得她歡心嘛!我瞧得李氏日日過的可是自在的很,無事並不進宮,便是阮貴妃想要為難她,都尋不到機會,日後,我也學了她便是了。」

福康公主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嘆瑞康縣主說的是孩子話,婆媳之間哪里是不住到一處就能避得開的,做婆婆的想要為難媳婦,花樣可不是繁多,李氏那樣的,阮貴妃只不過是不喜歡,還不至於上升到厭惡的地步。

「母親,你再不幫我,若是讓盛昭華捷足先登了,我便是絞了頭發做姑子去。」瑞康縣主賭氣的說道。

福康公主眼睛一挑,啐罵了一聲:「冤家,這話你也能隨意說出口,可不傷了我的心,我生你出來,千嬌萬寵的養大了你,是由著你做姑子的?」

瑞康縣主嘿嘿一笑,忙陪起了不是:「母親別惱,我這不是急的口不擇言了嘛!」一邊說著,一邊給福康公主捏了捏肩膀,又勾著她的胳膊撒著嬌:「母親,您到是說句話啊!這事該如何辦。」

福康公主斜眼瞧著瑞康縣主,沒好氣的說道:「容我仔細想想。」

瑞康縣主禁了聲,眨巴著眼睛望著福康公主,眼底的期盼是如何也掩飾不住的,讓福康公主瞧了心酸,也不知五郎是給女兒下了什么葯,竟讓她對其神魂顛倒,竟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讓外人私下瞧了笑話,若不能讓瑞康如意,日後她又如何抬得起頭在京都行走。

「你就非他不嫁了?一個太子側妃的位置就那么好?」福康公主嘆了一聲,雖早已妥協,可到底是不甘的,好好的姑娘家,金尊玉貴的嬌養大,誰又能舍得讓她給人做了小,雖說太子側妃身份不同尋常妾侍,外人瞧了尊貴,可實際呢!側妃生下的子嗣,不同樣也是庶出,妾終究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