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齊安知面色微微一變,聽著這似嘲似諷的話,眼底露出了幾分不悅,半響後,才淡淡一笑,隨意的尋了個離昭華近些的地方做了下來,嘴角翹了翹。

昭華一派氣定神閑的望著齊安知,嬌美的容顏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甚至學著他的樣子,翹起了嘴角,她唇瓣柔嫩紅潤,翹起來的樣子,像個花骨朵,又因下唇瓣較之上唇瓣豐盈,勾起嘴角的樣子便帶了幾分孩子氣。

齊安知不免失笑,與昭華道:「昨個夜里歇在了玉清院。」想了一下,又道了句:「蔣氏身子近日來不大舒服,我就免得了她這幾日的請安。」

昭華媚眼一挑,見齊安知提到這蔣氏神色便柔和下來,便知這蔣氏就是他那寵妾。

信國公對妻子長寧郡主一往情深,是以府里並未有什么姨娘寵妾之流,昭華又親眼得見信國公因思念亡妻而逝去,是以在前世也曾存過只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奢望,卻不想最後招惹了齊光那樣的煞星,連個清靜日子都過不得,到了這一世,她早已看透了世間男人多薄幸,如她父親那般的男子又有幾何,與其委身那早晚都是負心之人,倒不如做了女道士來的自由自在,是以這才動了入道的念頭,如今親眼見到齊安知心中已有佳人,自是不會在與他做那真實夫妻,便無心為難蔣氏,只淡淡的道了句:「既蔣氏不舒服,這個月都讓她好好歇著吧!」

齊安知微微頷首,卻不知昭華的心思,只當她雖有幾分嬌氣與思量,心地卻是良善的,這才沒有如柳氏一般進門第一日就給蔣氏難堪,可他哪里知曉,柳氏是心中有他,這才會把蔣氏視作眼中釘肉中刺,而昭華心中無他,莫說一個蔣氏,就是十個蔣氏,只要不欺到她的頭上來,她又怎會放在心上。

話語間,上林苑來人相請新婦前去奉茶,昭華已打扮得當,便隨著齊安知去了上林苑。

這是她第一次正正經經的亮相在魏王府中,路過的丫鬟雖不敢仔細打量昭華,卻也悄悄的窺了幾眼,心知這世子妃姿容出色,也難怪世子爺寧可惹得蔣姨娘傷心,也願意娶了她進門。

魏王妃是一百個不願意讓兒子娶了盛氏女,尤其是盛昭華還是盛昭榮的嫡親妹妹,只是聖人賜婚,她心下在不痛快,也只能籌備起婚事。

「安知昨個真沒歇在喜房?」魏王妃慢悠悠的梳著妝,嘴角勾了幾分笑意。

魏王妃身邊徐嬤嬤點了點頭,說道:「昨個世子爺被雪盞那小蹄子請去了玉清院,沒多時出來應酬一番後,又被請了回去,一夜也不曾出來,只是玉清院亮了一宿的光,想來也沒有睡個好覺。」

魏王妃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聲音透出幾分不悅:「又是這個蔣氏在興風作浪,她自己不顧及體面,也該顧及一些安知的身子,小門小戶出來的,果真是上不得台面,只知邀寵獻媚。」

徐嬤嬤在一旁附和道:「蔣氏得世子爺偏寵,張狂幾分也是有的,原先的世子妃柳氏她都不曾放在眼中,更何況是剛進門的這位了。」

魏王妃輕嘆一聲,亦知兒子對這蔣氏是著了迷,原她還想著尋個機會處置了這蔣氏,如今倒是不必了,暫且抬了她與盛氏打擂台,免得這盛氏仗著自己出身,就不把她這個婆母放在眼中。

「柳氏的牌位可擦拭干凈了?」

徐嬤嬤明白魏王妃的意思,便道:「今起大早就讓丫鬟擦拭了一遍,又重新供奉了果子,只等著新世子妃去上香了。」

魏王妃嘴角流露出幾分笑意:「咱們就先等她來敬茶,之後在讓她給柳氏上一柱香,也算全了禮。」說罷,搭著徐嬤嬤的手,出了內室。

前門的丫鬟打了卷簾,請了齊安知與昭華進來,因魏王在室內,眼睛不敢亂飛,只瞧著一丫鬟托著一只瑩白玉潤的手,指尖圓潤,上面是紅艷的蔻丹,襯得那只手越發的皎白。

魏王妃坐在寬倚中,抬眸打量著昭華,見她蓮步款款,行走間纖細的腰肢如弱柳迎風,分外妖嬈,面上已露幾分不悅之色,在一瞧她那粉面含春,媚態天成的模樣,心中更為不喜,只道不愧是盛昭榮的胞妹,果真也是一副狐媚子的模樣。

「昭華給父親,母親請安。」昭華柔身福禮,星眸微抬,眼中帶著幾分笑意,接過丫鬟遞到手中的茶盞,奉與魏王:「父親請飲茶。」

魏王府顧念與盛氏的舊情,又怎會為難於她,當下接過茶飲了一口,又賞了一整副頭面,與齊安知道:「如今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情要分得出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