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齊光剛進玉明殿正廳,就險些被茶碗砸到,在一瞧碎了一地的玉碗片,挑了下眉頭,臉上的笑意的斂了斂,跨過碎片走到阮貴妃身邊,殷勤的給她斟了一碗茶。

「母妃這是怎么了,是被哪個還不開的沖撞嗎?消消氣,先喝口茶潤潤嗓,萬事都有兒子在。」

阮貴妃忍不住冷笑一聲,拿眼睛睨著齊光,臉色冷的駭人。

「哪個?除了你這孽障,誰還敢讓我堵心。」

齊光不覺抬手摸了摸鼻子,討好一笑:「母妃這話是打哪說起,兒子這些日子可沒招您。」說完,臉色微微一變,試探性的問道:「可是李氏有何不妥?」

「這些日子你我都見不著人,更何況你那好太子妃了。」阮貴妃輕哼一聲,伸手推開齊光端在手上的茶碗,沉聲道:「昨個你尋魏王世子吃酒去了?」

齊光眸光一閃,問道:「母妃如何得知的?」

阮貴妃綳著臉,終是將手狠狠的拍下桌面,冷冷一笑:「你如今越發的有本事了,既然有膽子和齊安知撕破臉,怎么不索性結果了他,也省的他拿阿穠出氣。」

齊光聞言不由一怔,隨即臉色大變:「母妃何出此言。」

阮貴妃已然很少動怒,可這次一腔的憤怒和惱火卻是如何也壓制不住,聲音不由提高了幾分:「今兒個一早,昭榮就進了宮,我原還覺得納悶,阿穠好不容易回京了,如何不常來我這坐坐,陪我說說話,可哪曉得昭榮進來險些沒哭暈了過去,只求我做主讓阿穠和齊安知和離,這好端端的,在過不下去也不能新婚沒幾日就鬧成這般不是,我一細問,齊安知昨個在你那吃醉了酒,回了府就作踐起了阿穠,若不是丫鬟忠心護主,說不得要受什么樣的委屈,你倒是說說看,你和他說了什么樣的渾話,讓他敢在京里就和阿穠動了手。」

「他好大的膽子。」齊光萬萬不曾想到齊安知會有這個膽子作踐昭華,不由大怒,恨不得提劍去結果了他。

「說一千道一萬這事怪誰?還不是你這個孽障,我說了多少次了,你既讓阿穠嫁了人,就該死了這條心,莫要在去招惹她,你身份尊貴,旁人不敢拿你如何,到頭來卻要阿穠背了你債,你於心何忍啊!盛家莫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阮貴妃忍不住落了淚。

「母妃,我曾說過,如何送阿穠出去的便要如何接了她回來。」齊光眸中閃著森然的冷光,語氣鄭重,不容人反駁。

阮貴妃怒極反笑:「你要如何接過來,這話說的倒是輕巧,如今我也管不了你,你願意如何就如何吧!大不了我親自去地底下和姐姐賠罪。」

「母妃何苦說這話傷兒子的心。」齊光心里一揪,忍不住道:「母妃就認定了兒子沒有本事接阿穠回來嗎?」

阮貴妃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你若有本事何至於把事情弄到這般田地,害的阿穠受你牽連。」話音一落,阮貴妃見齊光臉色白的嚇人,終究是自己的兒子,如何不疼,不由嘆了一口氣,勸道:「聽母妃的話,不管你要如何,眼下不可行錯半步,就算不給自己留一條退路,也給阿穠留條路可走。」

「母妃,兒子今兒來正是和您商議這事的。」齊光垂著眼眸,掩去冰冷蘊含著殺意的目光。

阮貴妃拿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未干透的眼淚,問道:「我個婦道人家,你有什么事要與我相商。」

齊光湊近了阮貴妃身邊幾步,壓低聲音道:「母妃,城里終歸是要變天的,兒子想讓您出宮避禍。」

阮貴妃眸光一閃,嘴角微微抿著:「你可有完全把握?」

齊光點了下頭:「等事情了解兒子就派人接母妃回宮。」

「你既有完全把握就好,切記不可妄動,免得打草驚蛇。」阮貴妃忍不住囑咐一句,想了下,又問道:「可要帶李氏、逸哥兒、泰哥兒隨行?」

齊光搖了搖頭:「太子府離不得人,李氏得留下,逸哥兒和泰哥兒還小,隨行怕是要擾了母妃清靜,母妃若覺得煩悶,不妨帶了阿穠同去,路上也好解個悶。」

阮貴妃微怔,到不曾想齊光會連血脈都一同留下,抬眸看去,卻見齊光眼底並無半分動搖之色,不覺苦笑,聖人曾說淑妃所出的四郎最為像他,這話顯然是偏頗了,他若曾仔細瞧瞧五郎,方知性格最為像他的是哪個,就連這如鐵的心性都如出一轍。

「你既舍得我也無話可說。」阮貴妃對這二個庶出的孫兒慣來淡漠,更何況,若兒子沒了,他要孫子又有何用,倒不如都陪葬了的好。

「母妃准備何時出京?」齊光溫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