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毅怔了一下，隨即接起電話道：「你好，史總！」

「王總你好，你晚上有空嗎？」電話中，史欲柱的聲音有些沙啞，明顯聽得出來他整個人很疲憊。

王弘毅心想難道他要找自己借錢嗎？

「我晚上有空，你在京城？」王弘毅問道，「我請你吃飯？」

「我請你吃飯吧，我現在在……」

史欲柱戴著眼鏡，眼鏡充滿血絲，頭發凌亂，一臉疲憊。

「王總，請！」史欲柱客氣地將王弘毅讓到上座坐下來，一開口就道：「王總，今天約你，不是借錢，是想跟你聊聊天，請教請教。」

「哦——史總你太客氣了，我們都是年輕人，互相交流吧。」王弘毅笑著道。

其實只要史欲柱開口，王弘毅不說借多少，一兩千萬絕對沒有問題。

不過，這個時候史欲柱借一兩千萬，也解決不了問題，最好的時機是等他徹底放棄現有的攤子，開始再次創業，那時候雪中送炭才是最好的。

「史總，最近還好吧？聽說你資金遇到了一點麻煩。」王弘毅主動關心。

史欲柱苦笑了一下，道：「不是一點麻煩，是大麻煩，這一次，我恐怕徹底栽了！」

王弘毅道：「這么嚴重，還是太早棄了？」

史欲柱搖了搖頭：「方向出了問題，現在想回頭，已經來不及了。你之前提醒過我，不過最開始我沒有當回事，後來問題逐漸暴露，我想扭轉局面，但積重難返。資金鏈的問題，我也老早就發現了，但是巨人大廈受到了太多的關注，我想改也不可能，直接停下來也不行，只能盡量從保健品這邊抽血，原本以為保健品能夠撐下去，但你說的那幾個問題，確實是致命的……」

說到這里，史欲柱嘆了一口氣，當初王弘毅提出的三個問題，他也有所察覺，只是沒有引起高度重視，「要是我早一點痛下決心，巨人大廈不行就拖一拖，晚點開工，實在不行就一直拖下去，巨人也不會垮。」

他喝了一杯酒，重重地放下杯子道：「只可惜，巨人就要倒下了！」

王弘毅道：「我原本也預料到你那樣搞，要出問題，但想不到居然發展得這么快，這么嚴重，這一點確實沒想到。」

史欲柱抬起頭來，笑道：「說起來，這跟你也有一定關系吧。說實話，一開始，很多人拿你跟我比，我也沒有放在心上，你一個賣豆奶粉的，跟我搞電腦高科技的，根本沒法比。後來，你的生意越做越好，而電腦行業越來越難，有人甚至把你排在我前面，我心頭，多少還是有些不服氣的……」

王弘毅笑了笑，想不到史欲柱跑來，居然跟自己推心置腹地聊天，看來他已經開始反思了。

「所以，你當時好意給我提醒那些問題，我雖然知道確實存在，但打心底里不願意承認。再說了，那時候我覺得對你來說，可能是問題，但我只要好好抓一下，肯定能夠改變。」

「我還是太自高自大了。」

史欲柱喝了不少酒，臉有些發紅。

他一臉感嘆，舉起杯子來對王弘毅道：「王總，我敬你一杯。」

王弘毅舉杯和他相碰，道：「你知道嗎，我剛剛跟劉詠好劉總打了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