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非常深。
在南王城的街道上,季源整個人都失魂落魄地游盪著。
他的修為已經被廢掉了,命也剩不了幾個時辰。
就算是把命撿回來,多年的修煉也補不回來。
如今,他還能做什么呢?
到了這個地步,即便他想做什么也都來不及了。
難不成以後就是要靠自己狀元的身份混混朝廷?
江湖的事,難道就與他無關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他卻看到了一個白色身影飄然而至。
「大師兄,怎么您來了?」
面前的人身穿儒衣,看起來比季源還要年輕,他卻稱呼其為大師兄。
這個大師兄羽扇綸巾,整個人看起來彬彬有禮,舉止溫文爾雅。
這個大師兄名叫丁士君,乃是文州第一大才子。
不單是文州第一大才子,同時也是沁紙樓首席大弟子。
季源的才華與丁士君比起來,恐怕還差得很遠。
只是丁士君並未參加科舉,若是他參加科舉的話,恐怕就沒季源什么事了。
丁士君看到季源之後便覺得這人似乎有些不可救葯。
只見丁士君將手扣在季源的頭上,很快閉氣湯的毒性便被引了出來。
「多謝大師兄救命!」季源嚎啕大哭:「只是可憐了我那一身修為。」
丁士君搖扇:「你也算十年寒窗苦讀,難道這些書都讀進狗肚子了么?」
「師兄教訓得是,只是那李軍師實在是太可惡,他不但搶走了我的可穎,還將我的修為毀了!」
丁士君雙眼一虛:「到現在,你還覺得那個李軍師真的只是李軍師么?」
突然,季源一愣:「難不成他還有別的身份?」
「我問你,你相信一個人的修為能提升得那么快么?從脈境到真境再到天境,每一個關口都是常人哪怕一生都無法達到的境地,為何他僅僅幾天之內就到達了?」
「這……」
「為何他剛剛去錦綉軍就能得到重用?」
「為何連文州席若愚都不能在軍陣發面贏他?」
「這些問題你可曾想過?」
季源的頭腦本就混亂,此刻他卻覺得丁士君說得有道理。
「那到底這個李軍師到底是何人?」
丁士君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他到秀鳳坊可能見過一個女子,這女子是柳如嫣。」
「對,我剛才被他打傷的時候柳如嫣正好在他身旁。」
「好,我再問你,柳如嫣是誰的妻子?」
「好像……好像是……李再臨!!」
突然間,季源仿佛把一切都想通了。
修為提升那么快,軍陣又那么厲害,又行李,又跟柳如嫣在一起,符合這些條件的人不是李再臨還能是誰!
「怎么可能?李再臨不是死了么?」
在所有的江湖人眼中,李再臨已經是個死人。
三禪王之戰雖然威震江湖,但誰也不相信李再臨能逃過最後的爆炸。
哪怕所有與李再臨熟識的人都在尋找他,但所有人都認為這只不過是一個痴願罷了。
季源覺得很正常,李再臨怎么可能活著呢。
然而丁士君卻並不這么想。
丁士君在文州便以謀算著稱,他除了修為強大以外更是以料事如神之名享譽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