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成是上天對自己的考驗吧。
沈良如此想到。
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劫數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只願意憑借自己的本心繼續去做下去。
即便他知道未來很有可能會把自己給害死,但他仍然要這么繼續做下去。
此刻,沈良忍著劇烈的疼痛向下一個地方走去。
同樣,還是有一群野人。
這些野人似乎比剛才那群野人要高級一些,他們正在種地。
能夠種地,這說明生活已經非常好了吧。
但是這也僅僅是沈良的一個想象。
他並不知道這里需要自己做什么。
沈良忍著疼痛走到了他們面前,看到了野人的臉上面露難色。
沈良知道,這個地方一定是需要自己的。
於是他便問:「這里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嗎?」
野人們直接表達:「沒有肥料了,這里需要施肥。」
僅僅是施肥而已,這有什么難的。
沈良直接說:「我會做肥料,我可以幫你們做。」
他原以為只是那種普通的肥料,但是當野人們徹底表達出來的時候,沈良才發現自己又錯了。
並不是普通的肥料,而是人肥!
這一道劫數,叫做燃脂作肥!
當沈良剛明白這一點的時候,他都有些大驚失色。
也就是說,想要讓這些農田重新長上庄稼,就需要用人肉來做肥料。
可是沈良都已經傷成那個樣子了,他還能做出這種事情嗎。
又或者說,這樣做未免也有些太過分了吧。
但是這次的野人們如果不能種地的話,他們就會餓死。
用腿去換一個人命,用筋去換一個人命,用自己的肉去換一個人命。
這難道是一樣的嗎?
如果沈良再這么繼續奉獻的話,恐怕他自己就要死了啊。
怎么著也不能讓沈良死吧。
誰都是這么覺著的,沈良絕對不能死。
如果一旦死了,那么他心中所謂的善良又有什么意義呢。
但是沈良自己似乎早就思考過這個問題。
他覺得自己就算是能夠奉獻出生命,只要能夠挽救別的生命,那也是值得的。
以前的沈良,又不是沒有只身犯過險,這一次又有什么不同呢。
只見沈良坐在農田當中,隨後便開始用刀子刮自己身上的肉。
「我本就是個無用的人,師父說,既然是仁齋的弟子,那么就應該做出仁齋該做的事情,我一直都想要成為仁齋的榮耀,可卻沒能成功。」
「以前的戰爭,我從來都沒有成功地制止過,既然我這么沒用,為什么不能將自己化身成為肥料呢。」
「如此做下來,倒是也可以讓人覺得我有那么一點用處吧。」
就這樣,沈良一刀一刀刮著,他每割下來一塊肉,便把這塊肉直接扔到火里,讓火將其燒成肥料。
他現在是凡人之軀啊,那么疼痛他到底是怎么忍耐的?
不管怎樣,沈良就是忍耐下去了,他就是做到了常人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
任誰都覺得這是一個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偏偏沈良就是做到了,並且讓其發生了。
天啊。
最後的劫數,竟然是自己把自己凌遲。
敢問什么樣的刑罰能比如此更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