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遭訓斥蘇澤求歡(1 / 2)

</br>四目相對,柔情滿懷之時,辰砂覺出一絲異樣,回頭便瞧見蘇權父子二人行至近前,見禮過後,蘇權叮囑途中一處亂民頻出,應當早些上路方才穩妥,辰砂點頭應下,再次恭敬拜別,凝望如玉一眼,轉身便走,未再回頭。

雖只一襲青衫,足寫少年風流。便是背影,衣袂隨腳步蹁紛之間,也似玉樹春柳,生機勃發,堅韌俊秀。見阿姊與母親盯著辰砂的背影出神,蘇澤心下頗是不以為然,暗想:一副妖里妖氣的樣子,別的本事沒有,只會跑來勾搭別人家的小娘子,這廝一准是狐狸托生的,將來若是落在我手里,非要揪出他的尾巴來不可!

待辰砂上了呂青的馬車,蘇權帶著長子回了書房,見兒子還是陰沉著一張小臉,哭笑不得的揉著他的頭頂,問道:「你擺出這副嘴臉來是給誰瞧的?哪個欠了你的錢不成?」

蘇澤梗著脖頸,氣哼哼的說:「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樣子,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陽剛之氣,偏偏像個窯子里的姐兒似的逮誰勾誰,真當自己眼里帶鉤兒不成?」

蘇權上下打量兒子一番,笑道:「你才多大?就知道窯姐兒什么樣了?」忽爾臉色一變,用力一拍桌子斥責,「跟誰學的滿嘴胡唚,我文師武備的請人回來,便教出你這么個東西?你是皮癢找打了罷?辰砂這事還輪不到你來管,況且如此下去,你便是長大了,也管不了什么大事!記住,若是有下次,看我不打你個半死!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見爹爹動怒,蘇澤不敢再犟,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怕打的,只好認了錯,回了自己屋里生悶氣。

日出日落,不因人事而改。辰砂走後,如玉很是傷懷了一段時日,張秀不斷開導,「我看辰砂這孩子是個好的,到時定會守信歸來。畢竟他年歲不小,身為男子總要有一番作為才好,橫豎不過三年,等他稍稍站穩了腳,再來迎娶也是不遲,倘若一路順隧,我家如玉將來嫁過去,也是官夫人了呢。」如此調笑間,時日過得輕快,好在如玉本也不是整日里凄凄哀哀的性子,十天半月後復又現了歡顏。

且說蘇澤自四年前被救回,便對習武上了心,之前家中也有武藝教習,只是他偏愛書筆,平日也是得過且過,能躲便躲。經了那番困辱之後,蘇澤暗自發誓,定要學好武藝,日後才能保得家人無虞。這幾年間勤學苦練不曾怠惰,雖年僅十歲卻也漸漸風芒顯露,況且他自小聰敏非常,又有爹爹與名師隨時教導,現今已是本地富家子弟的頭目,行止間頗具威風。

蘇河自小一身神力,又天性愛武,小兒間打起架來未逢敵手,雖說倒也不傻,卻總被哥哥壓制,以前還能打扛一番,後來蘇澤奮起練武,便極少能再贏過他了。他也曾用蠻力生生打敗過蘇澤,只是事後被蘇權狠狠行了一頓家法,言語間斥責他不顧念骨肉親情,對長兄施加狠手,最後打得狠了,還是蘇澤掛著一臉青紫跑來求情,也正是這時,才讓他覺得蘇澤有了點長兄的樣子,心中服氣,後來更是對哥哥惟命是從。

一日晚間,蘇澤見爹爹用過晚飯早早回到卧房休息,就偷偷跑到如玉房里去找她說話,進門後見如玉歪在床上看書,便蹬了鞋子爬上床去擠進她懷里。如玉摸摸他的頭也不言語,感受到弟弟小火爐似的貼著自己,連心中也泛起一陣暖意,萬幸他命大,不曾夭折,否則這輩子怕是要悔恨終生。

「阿姊可有怪我?」蘇澤將臉埋在她胸口,問話的聲音也是悶悶地。

如玉納悶道:「我怪你什么?」

蘇澤埋頭說:「當初我丟下阿姊自己回來,留你一人在那鬼地方受罪,還害得你尋死,恐怕阿姊早就恨我了。」

「傻樣兒!」如玉笑著捧起他的臉,行動間被弟弟的鼻子蹭到乳尖,瑟縮一下,說:「只要你沒事,我死都不怕,又怎會怪你?」

蘇澤聽到這句話,心里懸了幾年的大石終於落下,喜不自勝中照著如玉的紅唇親了下去,「阿姊說了不怪我可不能變卦!為了阿姊,我也能豁出命去的。」

「都多大的人了,往後可不能再這般浮躁!」如玉推開蘇澤,「你我雖是姐弟,卻也是要講男女大防的,你老這樣膩著我,以後娶不到媳婦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