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章 重相聚三人對質(1 / 2)

</br>如玉渾渾噩噩的回到孝女居中,連晶見她這般模樣也未多問,只留了她一人於閨房之內靜坐。她腦中一片紛亂,這消息來的太過突然,她已不知如何是好,若此事是真,爹爹去的冤枉

「爹爹。」如玉喃喃自語,待回過神來已是淚流滿面,她險些做了錯事,可若是他們有意相欺呢是了,定是他們搬弄是非,爹爹對他那樣好,他又怎么會

不知不覺間,金烏西墜,夕陽金光和暖,辰砂下朝後急匆匆趕往孝女居。三日後便要成親,他的玉兒可會嬌羞是否如他一般夜不能寐笑意止不住的飛揚在唇邊,直教一同歸家的官員都看呆了去,又紛紛搖頭嘆息,這玫瑰刺人的很,他們碰不得也沾不起。

辰砂跨進房門之時,屋內昏暗一片,他命連晶掌了燈,坐到如玉身旁,握著她的手,笑問道:「怎的也不掌燈這黑燈瞎火的可是怕我瞧見你臉紅」

如玉默默搖頭,辰砂臉上的笑慢慢沒了蹤影。

可是上香之時聽人說了什么閑話

他目光漸冷,若要被他知道是哪個亂嚼舌頭,就拔了那壞事的爛肉,看他如何再來離間。今兒個就不該放她一人前去,但是近日為了大婚,他想將公務加緊辦了,也好能清靜幾日好生陪她度過。

可白明山那老鬼自從復職之後就如同著了魔一般,整日里帶著戶部哭窮,如今水患已過,時疫漸消,誰都知曉國庫空虛,卻也耐不住他這樣成日的鬧,還話里話外的擠兌他任人唯親。

笑話他家親故都死絕了,又無知心好友,去哪里偷了親人來任用好在不日便要成婚,玉兒便是他明正言順的親人,往後終於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玉兒。」

扳過如玉的肩叫她面對自己,感到她的身子有些僵直,就放柔了嗓音說道:「我承蒙聖上賞識得了榮光,自然難免引人構陷,你莫要輕信那些流言蜚語,我受盡羞辱,費盡心機,為了就是能與你再續前緣,又怎會再戀上別人玉兒,你要信我,今生今世唯你一人足矣,我林辰不論官至何位絕不納妾」

如玉聽的一愣,抬頭望向辰砂,只見他神態坦誠,並無半分敷衍,也是安心了些。男子三妻四妾實屬平常,辰砂年輕有為,莫說是她這樣的破爛身子,便是世家小姐也能娶得,如今他能說出這番話來,如玉總是心喜的,畢竟天下之大,又有哪個女子甘願夫君左擁右抱呢

仔細思量,他說的也在理,所謂樹大招風,他又身在吏部,難免得罪什么人,總是憋著心思害他,今日大表兄之言保不齊也是假的

「辰砂哥哥,我聽說」

呯的一聲,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屋內二人被嚇了一跳,只聽那人揚聲說道:「阿姊切莫信他,以防鑄成大錯」

來人一襲月色箭袖長袍,石青錦緞滾邊,顯得猿臂蜂腰,肩寬腿長。兩道劍眉斜飛入鬢,一身氣派宛若游龍,端的是英挺傲人,威武不凡。

「澤兒」

「澤兒」

如玉驚呼兩聲快步朝著蘇澤走去,念了這些年的親人突然站在眼前,好似做夢一般,她想離他近些,再近些,總要把他看清楚了才能安心。

蘇澤卻是會錯了意,如玉走到近前剛要站定,就被長臂一伸圈在懷中,這時如玉忽的想起當初他手刃兩個賊人之後,也是這般將她護在懷中,原來他那樣小的年紀就已經是她的倚靠了呢。

想到此處,如玉泣不成聲,兩手緊緊抓住蘇澤的衣衫,哭道:「澤兒,這么些年,你去了何處」

蘇澤自覺早已不是小兒,阿姊現在卻只比他的肩頭高出一些,在他懷里嬌嬌小小的,好不可憐。

他輕輕為阿姊順背,低頭安撫道:「是我不好,歸來甚晚,叫阿姊擔心了。」說完之後,抬頭沖著呆立一旁的辰砂微微一笑,可惜笑意卻未達眼底。

這乍一相見便難舍難分的,不知道的還當是對苦命鴛鴦呢,辰砂被這景像刺得眼痛心酸,走上前去要將兩人分開,「你們何苦這樣站著,有話進來說也就是了,玉兒,快帶澤兒進來罷。」

「是呢,瞧我,本是好事,哭的什么」如玉抽出帕子拭淚,領著蘇澤進屋,「快進來,天晚了怪涼的,莫要凍著了。」

辰砂冷眼旁觀,蘇澤的身量已是快要追上自己了,且瞧他方才那一腳,踹的半扇門將要脫框,想來武藝也是未曾落下,也虧的他拖著一副大身胚子還要裝的小貓一般乖乖跟在玉兒身後,果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好厚的臉皮

進了屋來,如玉待要關門,便也瞧見了那半扇門可憐兮兮的掛在那里,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好。

蘇澤不以為意,隨手一抬就將它又按回門框里,說:「阿姊隨我走罷,這地方簡陋的很,你姑娘家家的,身邊又沒個男子,再碰上這等事,難道要自己來修么」說完又看了辰砂一眼。

辰砂深吸一口氣,走過去握了如玉的手,不顧她害羞掙扎,定定望著蘇澤說:「你這孩子,還似小時一般急切,罷了,橫豎你還小,往後等你成了家便會知道,這等雜事自有家奴院工來辦,哪里用得著當家主母動手。」

這陰陽怪氣的

如玉左瞧右看,見這兩人對著笑的嘴角直抽,卻是誰也不肯先低頭,只得嘆口氣,抽出手來走到桌旁坐下,對那烏眼雞似的兩人說道:「過來坐罷,我站著同你們說話累的緊,頭都要仰過去了,澤兒現在身居何處」

兩人對望一眼乖乖坐下,蘇澤答道:「無論何處總歸是好地方,阿姊也莫收拾東西了,直接隨我回去就好。」

辰砂聽了這話直勾勾的看著如玉,眼中滿是戒備,生怕她會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