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章 齊歡聚宴時秘聞(1 / 2)

</br>蘇河樂顛顛的跑過去,沖入纏斗的兩人之間,一手抓起一個朝著不遠處的水道扔去,人至半空之時,只聽破空之聲傳來,青光一閃,不知是什么卷住陳昇的腰,將人帶了回來,蘇澤卻是撲通一聲落了水。

「呀,澤兒」

如玉大吃一驚,忙著向外跑,可是沒跑幾步,就見蘇澤自水中躍出,站在岸邊抖著水珠。他本是黑著臉,看到如玉一臉擔憂的朝他跑來,立時雨後初霽般的笑了起來。

他面容俊朗,身形英挺,此時一身是水,那濕衣貼在身上更顯出勁瘦的身形來,臂膀之上仔細瞧著還能看出努起的健肉,再叫他粲然一笑,張秀身後的小丫環登時紅了臉,頭都不敢再抬。如玉卻沒顧上這些許多,急奔過去扯著他的衣袖查看,「可有摔壞了天還冷著呢,快回去換件干衣裳,要是受了寒可不得了。」

有她這樣緊張自己,蘇澤心中極為熨帖,可是眼瞧著那小丫環臉紅的都能染布了,阿姊卻是全然不曉,難免又有幾分失落。

這是沒把他當作男人來看呢,不過好在他年輕等的起。潛移默化的,總有能讓她開竅的時候,這是有生以來頭一回,蘇澤不再暗恨自己小她四歲。

這邊蘇澤只顧盯著如玉傻笑,那邊蘇河口氣不善,道:「瘋哥兒你也太過自私,只管師父就不管我哥哥了么」

如玉聞言回頭打量,就見一個十八九歲的大姑娘,身著紅色胡服箭袖,纖腰長腿,手里提著一圈青綠皮鞭,全不搭理蘇河的嘮嘮叨叨,也正對著自己端詳。兩人視線相接,那姑娘大步朝她走來,行至近前,抱拳拱手道:「想必這位就是玉姐姐了,我姓陳,名鳳歌,見過姐姐。」

鳳歌為寨主陳昌之女,陳昇乃是其叔父。她年歲與蘇澤相當,身量卻比如玉還要高些,平日里又最是好動,鮮少襦衣羅裙的穿戴,方才聽說蘇澤帶了他姐姐回來,也不耐煩換衣裳就直直跑了過來,剛到此處就看到兩個天外飛仙,立時明白又是他們惹了嬸娘生氣,急忙出手救下自家叔父,至於蘇澤她就懶怠去管了,反正也出不了個好歹,權當清洗了。

「原來是鳳歌妹妹。」

如玉仰頭看著她,剛剛被她一番男兒作派嚇了一跳,可又對這她這般恣意的女子羨慕的緊,她從不曾有過這等快意日子,如今能瞧著別人過得快活也是好的,雖是初次見面,卻已對她有了些好感。

順手摸了摸身上,如玉才想起她自守孝以來就未戴過飾品,一時間有些羞窘,微微紅了臉,「妹妹真是有大風范的,倒是我這身上也沒個什么,顯得小家子氣了。」她回身扯了扯蘇澤的袖子,小聲說:「澤兒身上可有什么哎呀,也不對,有也不能用你的,我去尋母親」

她身子一動就被兩人按住,蘇澤心口咚咚作響,只覺得她羞答答拽自己衣袖的樣子極是誘人,還沒想明白該要如何,手就放到她身上去了,急忙的沒話找話說:「鳳歌不是那等小性的人,再說咱們連蘇河都給了她,還有什么禮能比的上這個。」

「說什么呢,我又不是個物件兒」蘇河在一旁跳腳,可惜除了如玉有些不安,另外兩人對他全不在意。

鳳歌按著她的手,笑道:「玉姐姐不必多想,我本也不愛那些首飾頭面的,姐姐要是真的過意不去,給我做個荷包可好,女紅一事上我可是笨的緊呢。」

「她身子還虛著,哪有空給你做那東西,好生休養才是正理。」好個沒臉沒皮的瘋丫頭,阿姊親手做的荷包他還沒有呢,憑什么便宜了你

瞥了一眼苦大仇深的蘇澤,鳳歌不願理他,拉著如玉的手往回走,「難怪瞧著姐姐臉色有些蒼白,正好我這有處湯泉池子,祛寒解乏是最好不過的,等晚上得了閑,咱們一道去泡泡,保你夜里睡個安穩覺。」

兩人說話間朝著院子走去,鳳歌也在偷偷觀瞧如玉。

總聽蘇河說起他家阿姊是個和善性子,今日一看倒是不假,想她自小長在水寨,說好聽些這是水寨,說難聽了就是水匪窩子,這耳濡目染的,她什么人沒見過自己娘親早逝,她已記不清娘親的音容笑貌,但聽爹爹說,她娘是個溫柔似水,最為心軟和善的,此時見了如玉就不由得想,她娘應當就是這樣子性子罷

幾個長輩還在院前說話,張松再次現身,正與陳昇說著什么,連晶剛為張秀把了脈,正囑咐她不可思慮過重,見她們兩個姑娘相伴而來,都暗自點了點頭。

如玉已是二十有二,此時女子及笄後便可婚嫁,到了這般歲數委實大了,可她身量嬌小,大病一場又清減了許多,小臉盤上只顯出一對大眼睛來,瞧著倒像是十八九的樣子。鳳歌比蘇澤小了兩個月,這時剛滿十八,許是小時候野慣了,身上嬌柔之氣甚少,頗有幾分颯爽之意,一條鞭子舞的虎虎生風,不像個小嬌娘,倒似個女將軍。

雖說如玉臉薄,但該有的禮節卻從不會少,上前福身見禮,兩廂見過,知曉了此舅舅非彼舅舅,也就放下心來,想起自己竟被嚇的昏了過去,更是羞臊,摟著張秀的手臂默默無言。

到了晚間,寨主設宴接風,眾人行至蒔宴堂,寨主陳昌親自出來相迎。如玉還當這寨主也像陳昇似的是個滿臉胡子的人物,不想卻只是微須,且面如冠玉,眉目風流,與其說是個水匪頭子,倒不如說是個清雅儒士信的人更多些。

這陳昌是陳昇的本家兄長,不過陳昇一系為嫡出,陳昌離的稍遠了些,可如今洛水陳氏只剩下這兄弟二人,陳昌又只有一女,偏偏陳昇到了這等年紀還不肯成婚,著實急壞了兄長。是以聽說連晶一同歸來,趕緊出來迎接,他那弟弟有大才,就是在婚事上有些木呆,可又不能叫人家一個姑娘去張羅婚事,這回好容易兩人都在,就是綁著,也要把他綁到洞房里去。

眾人分男女落了座,女眷席位在內間,有珠簾相隔。起初還不過是些場面話,女眷們也是隨意閑聊,連晶話不多,還要時時留意陳昇的口風,席間便只有鳳歌時不時的說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