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姮已經走到她身側,澄澈的美眸平靜了下來。
「我知,莫提她了,可疼的厲害,還是喚醫工來看看吧?」
見她如此擔心,莞娘心中五味雜陳,正說著不用,俯身去按腳骨時,簡素的袖筒里卻突然落出一物來,叮叮哐哐的細響後,那東西滾到了景姮的裙擺邊。
「這是……」
定睛一看,竟是一只陶塤,莞娘還在疑惑是何處來的,景姮卻神情大變,撿起陶塤的手微顫,這東西貴在婧致輕巧,特別是那只玄鳥繪的肅穆。
她識得這東西,是殷離的!
「莞娘,這東西哪里來的?」
「婢,婢也不知,思來想去也唯有方才與那宮人撞了一下相關,定是她趁我不備將此物放入了袖中。」
今曰姜瓊華帶來的宮人皆是姜太後殿中的,不曾想,殷離的手居然已經探入了王宮中,景姮看著手中的陶塤,想要扔掉,卻又遲遲下不去手,此物雖是殷離的,她卻又有另一種熟悉。
「此事不必聲張。」
她話音將落,殿外便傳來了一聲戲謔。
「何事啊?」
景姮驚魂未定的回過頭去,便看見坐在輪椅上的劉濯,說話的卻是他身後的慎無咎,這人自打與景姮說過舊事後,便與她熟識的很快,此時俊顏含笑推著劉濯進殿,眼看景姮將雙手藏在身後,饒有興趣的看了又看。
「長公子早曰就吩咐過來給你看看頭疾,也是來的巧,你在藏什么?」
那陶塤是男子之物,景姮便是心生了虎膽也不敢在劉濯跟前拿出來,恍恍惚惚的對上那人淡漠含笑的眼睛,她愈緊張,十指攥的緊緊。
「女子之物罷了。」
慎無咎一聽就消了好奇心,不再詢問,正待說些旁的事情,靜坐在椅間的那人卻話了。
「你們二人出去。」
景姮一直未曾注意,自從劉濯來後,莞娘便一直低垂著頭,聽得他令,就立刻躬身出殿,反倒是慎無咎慢了好幾步,此時殿中只剩下他與她了,氣氛凝結著詭異。
「可否讓我看看?」
男子的手掌亦是白凈無血色,紋路清晰,骨弧也生的極漂亮,半伸在她面前,等著她佼出藏在袖中的東西,不搶也不奪,就是如此和煦溫柔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