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離炭火近了些,他玉白溫潤的面容浮了一層薄薄的紅,這會兒幾聲忍不住的痛咳後,微微顫抖著肩膀,清瘦的身形搖搖裕墜。
景姮咬著唇,終是掀了衾被,拖著軟的身子去倒了熱水來給他。
終是止住了咳,小小的陶盞被劉濯捏在指間端詳著,景姮怵他不願上榻去,他看了她一眼,墨玉似的眸里只剩下淡漠和無奈。
「過來,一會兒又該怕冷了。」
低沉沉的聲咳的有些喑啞,似乎是無力再說第二遍了,景姮身上只穿著中衣,一時間也確實有些冷,可又實在怕他,每每想起湯池那時,他狠的撞弄和啃咬,她就覺得分外緊張。
「就如此不敢?」
激將法一貫適用於景姮,加之近兩月這兩人也確實對她寬松了很多,她不願都不曾再強迫過,一咬牙她就鑽回了暖暖的被窩里,只剩下一雙澄澈的眸兒瞪著他。
「你就這樣入我的寢殿,若是被傳揚出去……」
「不會的。」
他的手段景姮深知,也不糾結這個事情了,後背涼的很她干脆躺了下去,將自己藏的嚴嚴實實蹭著余熱的腳趾,才瓮聲瓮氣的說著:「我不冷了,你走吧。」
到底是不敢對他太冷言過分,說話的聲忍不住的軟。
又過了許久,景姮悶的滿頭熱汗爬了7〕837/1&#o39;1捌63 。q.出來,看著依舊端坐在那里的人,氣鼓著腮切齒:「你怎么還不走!」
清雋溫柔的目光一直都在看著她,許是算准了她會忍不住,劉濯笑的更溫柔了,因為痛意蒼白的臉這么一笑,倒更甚眩人心神。
景姮一怔,他如此眼神,像是看著不懂事的孩童在調皮,他溫柔的包涵,寵溺的放縱,偏偏她什么也不敢作,只能鑽回被窩里蹬腳。
又是良久後。
「你究竟走不走?」
再是許久後。
「劉濯,我討厭你。」
再再很久後。
「你碧劉烈還可惡!」
後來,他終是和她躺在了一起,同枕共衾,將泣哭的她抱在懷中輕撫著後背,自始至終也未說過一句話,她說討厭他恨他,他都無所謂;她說寧願喜歡任何人都不會喜歡他,他也無所謂;只是她說還要走時,他的目光終變冷了。
「阿嬋,你已經哪里都去不得了。」
大漢再大,很快便會盡握他們手中,率土之濱皆為王有,而她又能離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