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我不想復仇了 ; 不,你想。(1 / 2)

柯學驗屍官 河流之汪 2291 字 2021-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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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愛爾蘭驅車從酒店逃離,又輾轉從地下診所回到組織的某個臨時據點的時候,他手臂上已經裹上了一層石膏,打上了一圈綳帶。

這副慘像搭配上他那張滿是疲憊的臉頰、沾滿灰塵的西裝,讓他看著一點不像是冷酷殺手,反而像是一個狼狽頹唐的殘疾流浪漢。

今天的際遇實在太離譜了。

情報上明明說林新一只是個技巧有余、身手不足的業余格斗家。

就這種水平...

即使林新一能靠著頭腦躲開炸彈襲擊,也逃不過他愛爾蘭先生的復仇鐵拳。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的智謀都是無用的。

這道理還真沒錯。

只不過,愛爾蘭沒想到的是...

自己才是面對那「絕對力量」的那一方。

「那小子怎么會這么強?!」

愛爾蘭感覺自己被假情報給坑慘了。

但這也不怪他准備工作不嚴謹。

誰讓林新一身上的都市傳說實在是太多了。

那些三流小報甚至到處鼓吹他是一個有著百年深厚法力、能預知禍福凶吉的大陰陽師。

有這么離譜的傳聞在,愛爾蘭自然也就不敢相信,「林新一曾經帶著2個高中女生在大阪山區把成年棕熊滑鏟出人類ptsd」之類的,一聽就很離譜的消息。

還是林新一幾個月以前,在空手道大賽上跟京極真的那一場公開切磋之中,展露出的實力更加可信。

畢竟,用正常人的思維一想就知道:

一個幾個月前還需要被一個小自己好幾歲的高中生瘋狂放海,才能勉強在高中級別的空手道大賽上出點風頭的業余格斗愛好者...

怎么可能在短短幾個月時間之內,就修煉成超人呢?

就算是本世界武林第一神功空手道,也練不出這種效果啊!

所以愛爾蘭是不相信林新一能有多強的。

但林新一就是這么厲害。

這真是讓人想來就後怕...

難道幾個月前的林新一是在公開切磋中刻意隱瞞了實力?

還有那個林新一當眾承認自己遠遠不如對方的高中生京極真,又會是怎樣強大的存在?

恐怕都能一人單刷組織了吧?

現在的學生都這么恐怖了嗎?

更糟糕的是,情報里可是顯示,那京極真還是林新一私交甚篤的好友來著。

那自己下次去找林新一報復的時候,會不會...

獨自坐在那空曠死寂的房間里,愛爾蘭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

本來去找林新一報仇,就是單純地想找個軟柿子捏一捏,發泄一下心中無處發泄的痛苦。

可現在看來,林新一這邊根本不是什么軟柿子。

拋開組織不談,就琴酒本人而言,都不一定有他這么恐怖。

這讓愛爾蘭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仇恨他是放不下的。

可是,他...

他真的還要去報仇么?

其實答案早就注定了:

「對不起...父親。」

「我...我太沒用了!」

愛爾蘭痛苦地埋頭揪著頭發,眼睛里一片猩紅。

痛苦是真的,仇恨是真的,不甘是真的。

但慫也是真的慫。

就像林新一料定的那樣,他要是真有膽量不顧生死地復仇,那他早就應該去找琴酒了。

所以最後的最後,愛爾蘭只能痛苦而無奈地放棄自己的復仇。

他現在就像是一只脫了水的咸魚。

什么都不想做,也沒力氣去做,只想絕望地在這曝曬之下躺平。

可就在這時...

窗外悄然傳來一陣引擎的轟鳴。

是汽車漸漸靠近,又緩緩停下的聲音。

出於特工的本能,愛爾蘭還是第一時間從沙發上掙扎坐起,又小心翼翼地藏匿到窗簾後面,透過窗戶隱蔽地觀察外界: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輛再熟悉不過的車。

黑色的保時捷356a

「琴酒?」愛爾蘭心中暗道不妙:

這地方本來就是組織給他安排的落腳點,琴酒能找過來也很正常。

但琴酒為什么會來?他是不是來得太快了?

自己找林新一報復的事...

這么快就被琴酒掌握了么?

在這一刻,愛爾蘭甚至不禁下意識地有些相信,林新一在他面前自稱組織卧底的事情了。

但這荒誕的想法一閃而沒。

「那家伙是卧底...怎么可能?」

哪有把大哥逼得狗急跳牆、狼狽不堪、不得不頂著米軍防空導彈去開直升飛機的小弟?

想想那次意外給組織造成的損失...

恐怕琴酒要比他都更恨林新一吧?

愛爾蘭是萬萬不肯相信,這家伙能是組織派去警方的卧底。

而如果排除這一點,那剩下就只有2種可能:

琴酒在警察系統有著其他眼線,所以第一時間掌握了他找林新一報復的消息。

琴酒一直都在秘密監視他,所以對他的這些小動作了如指掌。

雖然第一種可能性更大。

但已經與琴酒積攢下無數矛盾的愛爾蘭,還是按捺不住地想到了第二種可能。

琴酒可能早就想除掉他了。

而這一次他公然違反組織的事先警告,私自去找林新一復仇...或許就已經觸及了琴酒的底線,使得這個男人對他徹底起了殺心。

想到這里,愛爾蘭心中不由生出萬分警惕。

而隨著琴酒和伏特加從車上下來,又不緊不慢地走進這幢建築,他也本能地用那唯一完好的手,悄然攥緊了懷里的槍械。

然後...

琴酒和伏特加終於推門而入。

他們的臉色和語氣果然都十分不友善。

「愛爾蘭。」

「聽說你今天干了件大事,是么?」

琴酒冷笑著緩緩逼近。

「...」愛爾蘭暗暗地將槍柄攥得更緊了一些:「沒錯...」

「我去找了林新一...報仇。」

「很好。」

「??」愛爾蘭微微一愣。

他感覺琴酒這是被氣得在說反話。

但琴酒卻只是冷冷笑道:

「別緊張。」

「我不是來殺你的。」

「可以把你的手從口袋里抽出來了——如果我真要殺你,你這點小伎倆也不會起到什么作用的。」

這是一種赤裸裸的蔑視,帶著居高臨下的口吻。

但愛爾蘭卻無力反駁。

因為琴酒的居合術組織第一。

上一秒還在赤手空拳跟你笑著聊天,下一秒子彈就能將對手的腦袋鑿個對穿。

在他面前玩藏槍這種把戲,的確是不自量力。

而且,冷靜下來再仔細想想...

琴酒這次應該不是來殺人的。

因為按照琴酒的性子,如果他要殺人的話,他是不會直接出現在目標面前的。

迎接目標的只會是背後的悶棍,車里的炸彈,還有馬路上的泥頭車。

現在琴酒光明正大地出現了。

那這就意味著,愛爾蘭的性命暫時還有著保障。

「那么,琴酒...」

「你找我是為了什么?」

愛爾蘭緩緩松開手槍,努力用鎮定的姿態面對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

「是為了懲罰我么?」

「我的確違反了組織的警告,去找林新一復仇了。如果你是為此而來的話,那我願意接受組織給與的一切懲罰。「

小命都還捏在別人手里,他只能將姿態放到最低。

但他還是估錯了琴酒的態度。

愛爾蘭以為自己誠懇認罪,琴酒就不會因為他去找了一個敵人麻煩,就干掉他這個還算得力的友軍。

但他沒想到的是...

琴酒的態度要遠遠比他想得要好:

「愛爾蘭,我為什么要懲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