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算賬2(1 / 2)

祁真很忌憚某個瘋子,追的這一路簡直煎熬不已,心情大起大落之下,他此刻完全收不住脾氣。

圓凳咣當一下砸空,紅衣男人被他堵在走廊的角落,快速握住他的拳頭:「玩笑罷了,莫當真,要不在下陪你喝一杯,就當賠罪了。」

「喝你娘!」

男人挑挑眉,干脆松開了手。

祁真立刻拿出打肖衡的氣勢來打他,但對方的身手太靈活,大部分攻擊都被避開了,反而自己用力過猛,一時不慎,揚起拳頭就砸向了牆。

小王爺:「=口=」

暗衛快速閃過去,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免得他自殘,另一只手按著肩膀穩住他,防止由於收不住力道而整個人拍在牆上。

這一切變故發生得太快,祁真驚魂未定地抽了一小口氣,看看牆又看看暗衛,合上下巴,有些茫然。暗衛則面色不善地盯住男人,這可是他們的小王爺,你逗貓呢!

男人一臉老實,甚至帶著幾分無辜:「還打么?」

暗衛急忙准備,只等小王爺一聲令下便沖上去。

「……算了,走吧。」祁真經過一通發泄冷靜了下來,覺得這點小事犯不著鬧大,最後瞪一眼男人,轉身下樓。他直到要邁出門才回過味,好奇問:「他是不是會點武功?不然為何每次都能躲開?」

何止一點啊王爺!

暗衛沉默。

「嗯?」

暗衛道:「感覺不弱。」

另一人點頭:「他之前見卑職等人上樓,瞬息間便掠到了窗邊,可見輕功不錯,哪怕後來站著挨打也幾乎沒動過地方。」

祁真怔了怔:「是高手?」

「沒交過手,卑職也說不准。」

祁真立即扭頭往樓上沖。暗衛沉默一瞬,暗道小王爺莫不是想讓他們打一場?二人摩拳擦掌,急忙跟著。

紅衣男人早已不在走廊,祁真來到剛才的雅間,先是禮貌地敲了兩下門,這才推開,只見一個跑堂呆立在桌前,此外別無他人。

「他呢?」

跑堂指著敞開的窗戶:「……飛走了。」

祁真有點震驚,跑過去向下張望,來小-倌館不是找樂子么?怎能說飛就飛?

「他應該沒走遠,」暗衛道,「王爺若是氣不過,卑職這就派人把他搜出來。」

「嗯?氣不過?」祁真眨眨眼,搖頭,「不,我就想結交一下。」

這次輪到暗衛詫異了,提醒道:「王爺,他很可能是江湖上的人。」

「不是江湖上的,本王還不稀罕呢。」祁真道,上輩子肖衡不就是這樣才能得手么?所以重生後他也想認識幾個,搞不好哪天便能用上,誰知竟這么飛了。他慢吞吞離開:「不過也不能確定他一定就是江湖上的,看他不正經的樣子也不像好人,走了也罷。」

暗衛越發不懂小王爺了,只得一起出了小-倌館。

——不正-經就不像好人?

紅衣男人從屋頂坐起身,無奈地輕笑出聲。

他會進來是因為察覺有人跟蹤,隨便就挑了這家店,而少年方才見到他的一瞬間,神色變化太大,後來雖然乖巧,漂亮的眼睛卻在冒寒光,所以他才沒忍住逗了逗,真沒別的想法,只是沒料到這少年竟是王爺。

江湖人向來不願與朝廷多打交道,何況他此次來京城是有事要辦,不想節外生枝,便配合地後撤。他原本還在想若少年是個囂張跋扈的,事情會不會鬧大,結果對方竟輕易走了,只是片刻後不知為何又回來了,他懶得應付,干脆離開,卻意外聽到了那些話。

原來這少年竟是要與他結交?

他回憶之前的種種,暗道這小王爺有點意思,辦完事若能再碰見,興許可以多聊聊。

正是午時,祁真的興致並沒打消,帶著暗衛又回到了酒樓,耳邊只聽堂內說書人道:「那柳家堡早已沒落,如何能是無情門的對手?更別提鍾離門主是來勢洶洶,眼看要日月無光,血流成河,就在此刻,武林盟主帶人殺到了!」

眾人亢奮:「好!」

小王爺腳步一頓,噌噌跑到空座坐下,目光炯炯看著說書人。

暗衛:「……」

到底吃不吃飯了?

他們平時藏在暗處,主子去哪便跟去哪,午飯不吃是常事,但今日被連續吊了兩次,二人不禁沉默,暗道還不如一開始就別告訴他們要吃飯。

他們聽從小王爺的吩咐坐好,見桌上有點心,頓時春暖花開。

祁真端起茶杯,打算好好了解一下江湖,只見說書人啪地合上扇子:「欲知後事,且聽下回分解。」

祁真:「……」

祁真立刻凶狠地盯住說書人,一副「本王要宰了你」的架勢。暗衛看得清楚,估計午飯又要延後,瘋狂地向嘴里塞了兩塊點心,接著就見小王爺氣咻咻地起身上樓:「走,吃飯!」

「……」二人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噎死。

他們默默望著小王爺的背影,聯想一下方才的紅衣男人事件,發現小王爺脾氣雖壞,卻不殘暴……不,某人打肖衡的狠勁迅速閃過腦海,二人悶頭跟上,心里只有六個字:王爺心,海底針。

祁真自然不清楚他在「凶殘」與「不凶殘」之間轉了一圈,吃過飯便回到了皇宮,一直邁進小亭坐下,見跟著肖衡的暗衛自陰影里躍出單膝跪地,便問:「查到了?」

暗衛道聲是,將疊好的紙條遞上。

祁真展開後快速看了一遍。

那宮女早已離世,肖衡則自小住在李家,如今的身份是兵部侍郎的遠方外甥,在京城活得似乎不錯。

他冷笑起來,重生前肖衡已是宮里的帶刀侍衛,不知其中是否有李侍郎的功勞。

「繼續查,」他冷聲道,「查查李侍郎哪個姐姐妹妹是宮女,在宮里叫什么名字。」

暗衛猛地一凜,肖衡的母親竟是宮女?那父親……他心里徒然升起一股涼意,不敢細想,低頭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