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仙山絕壁2(1 / 2)

平劍岩和方公子都中了葯,早已神志不清,尤其後者,哪怕被拉開也還是掙扎著要往別人身上撲,根本不管面前站著的是誰,方家的人情急之下只能打暈他,這才匆忙裹上外衫。

世家一向注重名譽,這次可謂丟臉至極。兩家人看著自家孩子身上的種種痕跡,面色都很難看。平家主更是被近期的事接二連三地一刺激,忍不住到了莫惑面前:「敢問莫樓主,風雨樓的人之前發現犬子時,可有看見下葯之人的樣子?」

莫惑淡淡地看他一眼,掃向手下,後者便如實道:「不曾。」

平家主問:「那當時是什么情況?」

風雨樓的人微微一頓,望向樓主。莫惑早已看出對方的想法,一臉淡定。風雨樓的人於是懂了,繼續實話實說:「他們已經在……你懂。」

平家主頓時悲痛,點點頭轉身要走,接著像是忽然記起什么似的又看了過來,啞聲問:「然後你們就回來了?沒發現異樣?」

莫惑不想和他繞彎,直截了當道:「平家主的意思是我是故意喊這么多人來看戲?」

「莫樓主誤會了,我只想試試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平家主滄桑地解釋,心里則恨他恨出了水,暗道莫惑肯定是故意的,不然完全可以偷偷將人帶回來,何必把事情弄得這么大!這人絕對是因為前些日子他們誤會楊少俠而懷恨在心,所以想看他們的笑話,絕對的!

莫惑沒有開口,旁邊的風雨樓一眾答道:「我們沒發現異樣,所謂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我們之前離得遠,沒敢細看。」

「沒異樣?」平家主怔了怔,「那為何會回來喊人?」

因為夫人不喜歡姓平的,我們喊夫人過來看熱鬧呀!

風雨樓的人特別無辜:「說來說去你還是覺得我們是故意的,這可是誤會,我們以為他們是逃出來太高興一時情難自禁就……你懂,話說他們真不是一對?我們還以為是呢,一路上驚奇了半天。」

「……」平家主喘了口氣壓下即將噴涌而出的怒火,臉色更加難看。

風雨樓的人道:「再說我們沒想到他們能被下葯,就琢磨著我們一來一回要費不少工夫,按理說應該完事了,誰知他們能這么久,更何況我們報信時是只對你們兩家說的,能來這么多人和我們可沒關系。」

「就是,是你們自己弄出動靜才變成這樣的!」

「而且我們害怕他們被長樂島的人追上,這才回去喊的人,有錯么?」

「我看我們下次還是別多管閑事好了,免得遭人恨呀。」

平家主再次喘了一口氣,手都有點抖。

風雨樓的人還嫌不夠,認真道:「還有,楊少俠從剛才起就沒怎么轉過身,被長樂島氣得渾身發抖呢,到現在都不忍心看,而我們樓主一直在安慰他,壓根就沒有看熱鬧的心思!」

平家主下意識望向楊少俠,見他仍背對著眾人,將頭抵在了莫樓主的胸膛上。

祁真聽到對話,慢慢轉過頭。他的臉頰發紅,眼底帶著少許未散盡的怒氣,顯然是氣得不輕,緩了一會兒才疲憊道:「那長樂島實屬可惡,但他們忽然把人放回來興許是有什么圈套,我們還是……」他說著猛地掃見那兩人的模樣,轉身擺擺手,「還是……盡快離開吧。」

這兩個畜生也有今天,真是好慘啊哈哈哈哈!他的眸子重新染上笑意,整個人神采奕奕,與剛剛旁若兩人。

莫惑:「……」

莫惑看看他,淡定地拉著人進了馬車,吩咐手下回城。

平家主也不是真的想和風雨樓撕破臉,只是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婚事被攪,一個重傷被抓,如今好不容易回來卻遇上了這種事,還被折騰得差點斷氣,這搞得他太暴躁,因此才沒控制住情緒。

眾人都覺得他是在遷怒,看他一眼,跟著風雨樓走了。幾大世家不能放任不管,紛紛上前勸了兩句,開始向回趕,同時暗暗琢磨長樂島此舉的目的。

祁真坐到座位上後便爬進莫惑的懷里悶笑,小肩膀一抖一抖的,搞得莫惑也有點想笑,他的目光柔和了些,抱著這小東西摸了摸,等這人笑完才問:「高興了?」

「嗯。」祁真的眸子微微發亮,吧唧親了他一口,緊接著便被按住狠狠吻了一通,半晌才被放開,無力地扒著他平復一下凌亂的呼吸,終於轉到正事上:「長樂島這么干是想羞-辱世家他們?」

「應該不只。」莫惑道,就這幾次的事件看,長樂島不太會干這么簡單的事,所以無緣無故放人回來很可能另有所圖。

祁真聽他分析完,問道:「會是什么?」

莫惑道:「等他們清醒後大概就知道了。」

祁真點點頭,忽然意識到無論是之前被長樂島宰的姓趙的畜生,還是平劍岩和方畜生都是世家的人,所以上輩子長樂島確實出現過,而且八成將幾大世家成功虐了一遍,不然那三個畜生好好的世家少爺不做,為何會大膽地和逆賊肖衡搭上?怎么想都是活得不如意而放手一搏的可能性要大,但上輩子平劍岩和方畜生的關系不錯,興許沒發生過這種事吧?

莫惑掐了把他的臉:「在想什么?」

祁真的心思轉了轉,問道:「他們怎么都被長樂島抓了?」

莫惑道:「據說是因為平劍岩受傷,幾個世家少爺過去看他,結果長樂島恰好攻進來,把他們抓了大半。」

祁真眨眨眼,瞬間懂了。上輩子沒他這層關系,平劍岩不會被莫惑廢掉,姓方的也就不會特意去看人家,因此這輩子那三個畜生能落到這種下場,或多或少都和自己有關。

很好,報仇了!他越想越美,縮進莫惑的懷里,又笑了。

莫惑垂眼看他:「這次笑什么?」

祁真不答,美滋滋地向他團了團。

莫惑抱好他揉了兩把,隨他去了。

一行人很快回到白湖城,莫惑依然沒去平家,而是回分堂靜等消息。封晏則被請去診治,直到入夜才回來。鍾離昊和莫惑幾人便默契地進了書房。

封晏慢慢喝了兩口茶,告訴他們那二人中的葯很烈,雖然解了,但還是會壞了身子,平劍岩那地方原本就受了傷,這次差點去掉一條命……他頓了頓,敏銳地看一眼對面的少年,見他神色擔憂,聽得很認真,便收回了目光。

錯覺吧……他壓下某種怪異的感覺,繼續道:「方家的那個葯性解了,但身子壞了,以後不會有子嗣,而且他還被下了毒-葯。」他說著猛地望向對面,見某人眼底一片亮光,此刻察覺他停下,迅速又轉為擔憂,像模像樣的。

封晏:「……」

莫惑問:「是什么毒?」

封晏裝作什么也沒看見,慢聲道:「暫時沒弄清,但確實是中了毒。」

莫惑點頭,猜測這也許就是長樂島放人的原因,便與他們聊了幾句,回屋睡覺。他本以為要等到第二天才能知曉答案,誰知半夜便傳來了消息,說是方家的小子醒後就發了狂,力氣極大,見人就打,連方夫人都被扇了一巴掌,半邊臉腫得老高。

「死人了么?」

「死了一個書童,」風雨樓的人低聲道,「他一直守在方少爺身邊,半夜被掐死了,也正是因為弄出了動靜,其他人才趕了過去。」

莫惑問:「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