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風雲變色5(1 / 2)

輕邪聽完徒弟的敘述簡直哭笑不得,揉了他一把,告訴他別胡鬧,怎能將勝負關鍵押在那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上。

祁真和無冤幾人不過是說說罷了,自然不會真將十里供出來,畢竟毒怪那么厲害,十里運氣再好,估計也逃不出人家的手掌心。祁真想了想:「那毒怪給我們下蠱,我們不如將計就計?」

輕邪問:「你想怎么做?」

祁真道:「一口咬定東西在青古鎮。」

他雖然不知自己暈倒後莫惑他們和毒怪之間發生了什么,但覺得莫惑不會拆穿他,況且他只有對毒怪有用才能保住命,這一點莫惑也清楚,所以搞不好會帶著人前去青古鎮埋伏,興許便能救下他們,只是……他看著師父:「你沒辦法擺脫毒怪的控制么?」

輕邪很惆悵:「為師也想擺脫,奈何每次清醒的時間太短,那混蛋又比較多疑,為師暫時還沒有太好的主意。」

「別氣餒,慢慢想,」祁真鼓勵,「他一直讓你看著我們,說明還是很信任你的,對咱們有利。」

「徒弟你可真甜,」輕邪笑著彈了一下他的腦門,解釋道,「傀儡里我的武功和輕功最高,他怕你們晚上逃走才讓我盯著,我在他眼皮底下傻了好幾年,他現在不會懷疑我,但若是我稍微露出一點破綻,他肯定會注意的。」

祁真捂著腦袋後挪,微微皺眉,暗道想救出師父就必須處理蠱蟲,否則毒怪只要一聲令下,師父還是會回去,再想救更難了,他說道:「那我們先想辦法和莫惑取得聯系吧,讓他問問封晏有什么主意,封晏被江湖奉為神醫,興許能解開你身上的蠱蟲,到時你就能和我們一起走了。」

輕邪聽得很感慨:「愛徒,為師真是沒白收你。」

祁真被他叫得發毛,一個眼刀遞過去,打擊道:「別自作多情,我救你是不想我好不容易跑了,你又把我抓回來。」

輕邪:「……」

祁真哼唧一聲,舒坦了。

「這樣啊,」輕邪頓了頓,忽然換上正經的語氣,「徒弟,若是你們救不了我,記得給我一刀,我知道無冤手里有匕首,你閉上眼捅下去便是了。」

祁真一怔,抬眼看他。

「這么多年,與其繼續給那混蛋當傀儡,為師不如死了痛快,」輕邪呵出一口氣,溫和地與他對視,「徒弟,該下狠心的時候不要手軟,人總有這么一天,為師這輩子該玩的差不多都玩了,臨死前還能和你遇見,也算是無憾了。」

祁真張了張口:「不至於弄到那種程度……」

「未來的事誰說得准呢,」輕邪道,「要是真有那天,為師會在失去理智前盡可能壓制蠱蟲,站著不動讓你們捅,你下不了手就讓別人來。」

祁真猛搖頭:「我們可以打暈你,不會讓你有事的。」

輕邪見徒弟的神色有些茫然和害怕,一副不舍的小模樣,顯得呆呆的,忍不住別過頭咳了一聲。

祁真默默反應一下:「……你在笑?」

輕邪立即轉回視線,語氣依然發沉:「沒有。」

祁真懷疑地盯著他,當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笑意後,迅速意識到這是又被師父耍了,頓時撲過去想咬他一口。輕邪身影一晃便退了開,終於笑出聲,覺得這樣當面逗徒弟比寫信逗他要好玩得多,至少自己能看見他的表情。

他笑著坐回去:「行了,商量正事要緊。」

祁真氣咻咻地遠離他:「什么正事,我跟你說這都怪你們,要是你們當初把東西毀掉讓毒怪死心,哪有今天這事?」

「我本來就是想告訴他毀了,誰知竟能被他抓住中下蠱蟲,他一問,我當然什么都招了,」輕邪幽幽嘆氣,「早知就該多吃一點飯。」

祁真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們為何不一開始就毀掉它?」

「因為世上只剩那一點霧哭草籽了,小溫曾經說草葯既然存在便有一定道理,要是以後真能用上,到時怎么辦?」輕邪說著見他們沉默,便再次把事情拉回來,商量辦法。

鍾離志道:「我覺得咱們應該弄清楚現在在哪。」

祁真和無冤一起看向了輕邪,後者道:「別問我,我白天沒意識,現在倒是能出去,但周圍一片漆黑,看不出什么。」

「那你能偷偷去畫個記號么?」祁真雙眼一亮,「你找地方畫上風雨樓的傳訊記號,然後在這個屋頂的瓦片上也畫一個,我寫張條給他們,他們就能帶給莫惑了。」

輕邪問:「你確定他們能看見?」

「也許吧。」祁真道,如今他們被抓,莫惑絕對要派人找,而風雨樓的勢力很大,搞不好就有人發現記號。

輕邪這些年一直在苗疆,對風雨樓並不熟,此刻聽他說完才覺得有戲,說道:「若能聯系上他們,我就能依次將你們帶出去,然後你們把我打昏綁住,咱們趁夜離開。」

祁真三人眨眨眼,幾乎同時開口:「那還等什么?咱們現在就能走呀!」

「不行,」輕邪搖頭,「我不確定昏迷後還會不會受那混蛋的控制,若他中途帶人來追,咱們根本跑不掉,他這個人向來比較偏激,所以必須確保萬無一失,否則一旦被抓回來,咱們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好過了。」

這倒是……三人壓下逃跑的沖動,覺得還是畫記號的好,輕邪便示意他們等等,悄悄掠了出去。外面的傀儡雖然多,但他的輕功天下第一,這種事根本難不倒他,很快就找來了紙筆。祁真先是教會師父畫風雨樓的記號,接著開始寫信,等他寫完,師父剛好從外面回來。

輕邪將信放在房梁上,躍下來:「行了,都睡吧。」

三人點點頭,紛紛去休息。

無冤將床讓給了祁真和鍾離志,在旁邊找了一個地方睡覺,片刻後看一眼盤腿而坐的輕邪,低低地叫了他一聲。

輕邪睜眼看向他:「嗯?」

無冤打量他:「前輩,你清醒的時間好像在變多?」

「那當然,」輕邪愉悅道,「我徒弟給我的那塊玉又不是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