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番外6(2 / 2)

祁真一怔:「嗯?」

莫惑道:「我讓你出去。」

祁真深深地覺得終於和以前一樣了,起身道:「好吧,那我去找封晏,我總覺得他眼熟……」

話音未落,手腕被人一把握住狠狠帶了過去,祁真猝不及防,猛地跌進一個熟悉的懷抱,抬起頭,對上一雙暗沉的眼。莫惑那一瞬間閃過了無數陰暗的念頭,但他畢竟自制力超強,這個空當便回過了神。

他正要想個借口應付,只見懷里的人快速爬起來,笑著摟著他的脖子,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莫惑:「……」

祁真道:「騙你的,反應這么大,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莫惑:「……」

祁真道:「我也喜歡你。」

莫惑:「……」

祁真在這張精致的臉上完全看不出波動,干脆湊過去吻他。莫惑扳著他的下巴拉開距離,低聲問:「這次是真的?」

「嗯……唔……」祁真只發了一聲便被吻住,閉上眼,順從地張開嘴。

唇舌交纏,感覺超乎想象的好,莫惑吻得更深,半晌才放開他,把人抱好,看著他眼底泛起的水汽,在他額頭吻了吻,想起這人若一開始就喜歡他,卜卦的事便又有可能了,問道:「為何知道醫聖在那?」

「說了以後告訴你。」祁真平復一下呼吸,打了哈欠,向他縮縮。

莫惑知道他趕路累了,便將人抱起,在一干人等激動的注視下去了卧室。

祁真睡了兩個時辰才醒,睜眼就見莫惑坐在旁邊看書,只覺這畫面太懷念,不由得伸爪子撲了過去。莫惑接住他,撈進懷里揉了兩把。祁真便抱好他,在他頸窩蹭蹭,滿是依戀。

莫惑目光放柔,陪他待了片刻,拉著他出去散步,准備吃晚飯。

暗衛與左侍天的臉色都不太好,沉默地在後面跟著,有些陰郁。祁真想告訴他們不用跟,但對上他們的神色,忽然想起他們參與了找醫聖的全過程,後來聽見他對薛瘋狗說卜卦的事,理所當然就信了幾分。

他立即停下道:「卜卦的事是假的,你們別信。」

暗衛特別沉痛:「哦。」

他們私下討論過,覺得這一定是皇家的秘密,他們小王爺耗了五年的壽命,五年!

「……」祁真道,「真是假的!」

可能么?一般人誰會想到山谷深潭能困一個人呀!暗衛繼續沉痛。

祁真:「……」

祁真於是帶著他們隨便找地方一窩,花了小半個時辰才讓他們勉強相信自己沒有折壽,而此刻也恰好到了飯點,他便顛顛地跑去找坐在不遠處的莫惑,雙手交握一起進了大廳,親昵的模樣讓鳳隨心瞬間詫異。

他本以為他哥要費些工夫才會認清感情,之後又要費些工夫搞定小王爺,誰知才一下午過去二人就在一起了,這也太快了,發生了什么?

邵沉希夾了點菜放進他的碗里:「想什么呢?吃飯。」

鳳隨心這才回神,笑著收回了目光。

祁真與莫惑既然在一起,便不會去睡別處,飯後自然而然與他回到了他們的小院。

莫惑拉著他走到石桌坐下,示意手下取來一壺酒:「喝么?酒三娘釀的,知道酒三娘么?」

祁真道:「知道,這是什么?」

莫惑道:「杏花湖。」

祁真沒聽說過這個名字,猜測是這三年中新創的,頓時點頭,完全不清楚某人的險惡用心。莫惑是存心要灌他,而這種酒口感不錯且後勁大,等到察覺已經醉了。

二人邊喝邊聊,不一會兒便干掉了一壺,祁真毫無所覺,喝完還高興地與莫惑去洗了一個澡,被按住纏綿地吻了半天,等到被放開才覺出暈乎,雙眼迷蒙,伸爪子抱住了他。

莫惑將蔓延的情-欲強行壓下,扳起他的下巴打量一眼:「醉了?」

祁真逞強道:「沒有。」

莫惑問:「真喜歡我?」

「嗯,」祁真親他一口,摸摸臉,「愛妃。」

「……」莫惑確定這小子是喝醉了,開始問他醫聖的事,雖然祁真一直強調與壽命無關,但他還是不踏實,一定要問清楚才行。他道:「喜歡我就對我說實話,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祁真怒了:「你敢!」

莫惑心想我自然是不舍得,不過面上很淡定,靜靜與他對視,半晌後,祁真癟嘴,哼哼唧唧道:「……說了你會信么?」

莫惑親親他:「你只要說,我就信。」

「我就是知道他在崖下,」祁真道,「我還知道雲卓武功很高,鳳隨心是你弟弟,練了天穹無境,原因是被毒怪下了纏綿刻骨,你和雲卓的內功心法就是從天穹無境里演變而來的,對吧?」

莫惑沒想到他連這些也清楚,下意識收緊手臂:「卜卦算的?」

「不是,是我活過一次,」祁真提起這事就憤恨,「明明我才是武林盟主的!現在竟然成了蕭安木,他那么陰險無恥,還是長樂島的公子,雲卓怎么就選了他!乖乖把盟主位置讓出來去當他的副盟主不好么!」

「……」大概是事情太震撼,莫惑完全不知該如何開口,沉默一陣第一個問題竟是,「你不會武功怎么當的盟主?」

「因為我有天齊宮呀!」祁真很驕傲,開始敘述他們天齊宮的偉績,片刻後干脆從最初講起,說了說他和鳳隨心最終的下場,接著轉到第一次重生,將一路的事都告訴了他。

雖然中途斷斷續續,條理不清,但莫惑非常有耐心,又極其聰明,很容易便理順了整件事,越來越驚訝。祁真慢慢說到建好了天齊宮要成婚了,不由得癟嘴:「然後我就到了這里,所有人都不認識我,只有我一個人帶著記憶,要重新認識你們一次,你還那么嫌棄我,哼,你就嫌棄吧,萬一哪天我能回去,留下的我根本不認識你,就輪到本王嫌棄你了!」

他滿腹委屈,磨磨牙,扒著莫惑哼唧。

莫惑心疼地抱緊他,低聲道:「對不起。」

祁真搖頭,抵在他的肩上窩了一會兒,迷茫地看看他,湊過去親他。莫惑扣住他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甜蜜的氣息傳遞得很快,二人的呼吸都變重了,莫惑一直壓制的欲-望徹底收不住,將人抱出浴桶,簡單擦干凈便放在了床上。祁真喘-息一聲,配合他打開身體,把自己完完全全交了出去。

轉天一早他理所當然沒能起來,暗衛守在外面,心里太過沉痛以至於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那莫樓主之前還嫌棄小王爺來著,結果才回來二人就好上了,才好上二人就睡了,事情發展得簡直比脫韁的野狗還快!

他們需要緩緩。

祁真醒後照例看見莫惑守在一旁,他被折騰得有些狠,只覺渾身酸疼,不太爽地瞥他一眼。莫惑立即放下手里的書將人摟進懷里,給他揉了揉腰。祁真哼唧一聲:「你昨天故意灌醉我?」

莫惑很淡定:「沒有,是你酒量不好,自己喝醉了。」

祁真:「……」

莫惑被他的小眼神勾得不行,抱著狠狠揉了兩把,這才去給他端早飯。

祁真宿醉,還是有些累,沒過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夢里是一片星星點點的光,他好奇地左右打量,朦朧中隱約聽見有人叫他,不由得睜開眼,見莫惑正緊緊盯著他,眼底還帶著少許血絲,張了張口,聲音有些沙啞:「你怎了?」

話一出口他便怔住了,發現莫惑穿的不是之前那一件長袍,而且他躺的地方也不是雙緣城分舵,不過尚未理清頭緒,莫惑便狠狠將他抱進了懷里,沒敢太用力,半天才道:「什么我怎了,你昏睡了三天知道么?」

祁真茫然了一下才意識到這是在天齊宮,頓時明白是回來了。

莫惑在他額頭印下一吻,放開他:「等著,我去叫醫聖前輩。」

祁真拉住他,掙扎著坐起身:「我沒事。」

莫惑急忙按住他:「別動。」

祁真不管不顧撲進他的懷里,踏實了。

另外一邊。

莫惑端著早飯剛剛進門,就差點撞上要出去的祁真,後者立刻退了一大步,警惕地盯著他:「你是誰?把本王抓來想干什么?」

莫惑微怔。

祁真怒道:「敢闖進皇宮抓人,膽子不小,誰指使你們的?」

莫惑腦中瞬間閃過一句話。

——萬一哪天我能回去,就輪到本王嫌棄你了!

莫惑:「……」

祁真道:「說話!」

莫惑一臉平靜地放下托盤,轉身出去示意左侍天和暗衛進來。祁真看到他們,頓時一驚,不敢相信小天竟和他們是一伙的,然而還未等他開口,只聽莫惑道:「你們告訴他,現在是幾月份。」

祁真道:「不是三月么!」

左侍天和暗衛齊齊一愣,道:「少爺,現在是五月。」

祁真道:「胡說!」

莫惑先是向左侍天等人解釋祁真失憶了,然後帶著祁真去外面溜了一圈,讓他看看已經過了花期的桃樹,接著將人帶回來,示意左侍天給他講講這一路的事。

祁真不可置信:「我喜歡他?」

左侍天和暗衛點頭。

祁真道:「不可能,而且本王為何要闖盪江湖呀!」

左侍天和暗衛一起看向莫惑,眼神帶了些同情。莫惑讓他們出去,把門一關,掏出了小金球。

祁真脫口而出:「這不是我的么……」

「不,是我的,」莫惑打斷道,「你的還在你身上。」

祁真急忙查看,不解道:「為何你也有?」

莫惑思考一下實話實說的後果,開始一本正經告訴他這個牽扯到皇家機密,是很重要的東西,要兩個湊在一起才能打開地宮,他當初會出京,為的便是尋它。

祁真震驚:「真的?」

莫惑點頭。

祁真問:「那我和你的關系……」

莫惑道:「自然也是真的。」

祁真:「……」

莫惑揉揉他的頭:「想不起來沒關系,我答應帶你一起找寶藏便不會食言,你若不喜歡我,可以回京等著。」

祁真想了想:「不回,先找到東西再說吧。」

莫惑滿意地點了點頭。

祁真詢問了其他事,得知他們已經睡過,沉默半天,決定去外面緩緩。

薛公子原本今天打算回家,結果聽說楊公子出了點狀況,便稍微停了一會兒,見護衛回來,問道:「怎么樣?」

「說是忽然失去了記憶,不記得任何人了,」護衛停頓一下,「少爺,您說這會不會就是天譴?」

薛公子喃喃:「可能。」他轉身出門,很快發現某人的身影,上前問:「楊公子可還認識在下?」

祁真看他一眼:「不認識。」

薛公子復雜地看他半晌,低聲道:「你……人很好。」

祁真茫然:「啊?」

身後的暗衛和左侍天:「……」

「沒事,祝你們永結同心,白頭到老。」薛公子誠懇道,收拾行李離開了。

祁真很詫異,又坐了一會兒,溜達著去找莫惑,問他何時動身。

如今鳳隨心的情況雖然在漸漸穩定,但莫惑還是准備停留幾日再說,免得出狀況,便告訴他手邊還有一些事,過幾天便走。

祁真嗯了聲:「我們去哪?」

莫惑道:「去沐城。」

祁真現在完全不認識沐十里他們,但聽過整件事的他卻記得,便由他來幫這人重建天齊宮吧,順便處理一下尚在苗疆的毒怪,救回輕邪,至於寶藏的事,只能等他將人追到手再和盤托出。

這便是另一段冒險之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