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苑心宮】(第六十五章 鳩占鵲巢)同人續寫(1 / 2)

</br>苑心宮續寫第六十五章鳩占鵲巢作者:撒旦天花2019年5月16日字數:9787世間因果循環往復,有因,必有果。

朱祁鈺應該想到的,在他當年占據了朱祁鎮的龍巢皇位時,那枚種子落地開花,很有可能會結出這樣的果實。

欲望是個好東西。

下位者因為欲望,可以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什么。

上位者因為欲望,可以更加有效的去控制籠絡下位者。

朱祁鈺的欲望其實很少,他要的,不過是想證明一下自己,朱祁鎮能做到的,他也可以。

但事實是,他的確不能。

在位的這些年里,北方瓦剌來勢洶洶。南方水寇河盜滋生,蒼穹門從一屆山賊門寨逐步壯大到了今天,很多事情,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好了結局。

在於謙被他下令關入天牢後不久,約莫三天時間的樣子,邯鄲失守,蒼穹門入主河北迫近帝京的消息就已經不脛而走的傳開到了大街小巷,人心惶惶之際,鎮守北邊的柳觀海也帶著三千營回防駐守,擺在朱祁鈺眼前的局面似乎只剩下兩個選擇。

要么,和蒼穹門和解。要么,和北方瓦剌和解。

前者,他會失去現在所有的一切,守住了大明朝江山。

而後者,他還能繼續當這個皇帝,但在史官的筆下,會成為一個千古罪人。

「皇上,翡翠大人來了。」

太監劉從的聲音從御書房外響起,比起年前的時候,他這位天子之影已經被朱祁鎮從七大行宗的隊伍里給剔了出來,面色蒼白沒有多少血色,頭發和肌膚也顯得有些衰老,光是說了這么短短幾個字的時間里,就忍不住咳嗽了三聲。

「讓她進來吧。」朱祁鈺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稍稍整理收拾了一下衣物。

春日連綿的陰雨似乎得到了暫時的停歇,點點水珠花從皇城大殿的房檐角落下,一雙細碎的綉花鞋踩在了微濕的青瓦地磚上,啪嗒啪嗒,越來越近,推開了的御書房的大門,順便也打開了四周圍的窗戶。

「這么濕的天氣也不知道通通風,你這屋子里都快長出蘑菇來了。」翡翠一身的翆羅袍,打扮得像是個妖嬈豐麗的舞姬,兩根長長的流蘇從臀後的衣帶下垂落,落至裙角的下擺,隨著她妙曼的步姿起伏不定。

翡翠打開了窗戶,也不行禮,隨隨便便的坐在了朱祁鈺身邊的座椅上,一雙細長的雙腿交疊著翹起,明明是這么無禮到要殺頭的舉動,朱祁鈺卻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什么話也沒說。

「聽說你把我們家男人給關起來了」翡翠一落座,直接開口,一對翠色的眸子在細長睫毛的眨動下顯得撲朔迷離,她自顧自的開口,自顧自的拎起一邊的杯盞,給自己倒了一杯溫茶,喝了口,櫻粉色的薄唇粘上了些許水露,像是春天里被雨水打濕的桃花瓣。

「他輸了,自然要受罰。」朱祁鈺放下了手里的筆,苦笑,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誰輸了都得受罰。」

「那我呢,我也輸了。」翡翠放下杯子,雙手交疊著落在了膝蓋上。

看著那對異色的翠眸,朱祁鈺沉默很久,然後說:「你是女人,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於謙下了天牢,我是他的妾室,要殺頭也是一起的。」

「但你可以走,我許了。」

翡翠沒說話,和朱祁鈺的目光在空氣中對視了幾眼,然後整理了一下被自己那臀兒壓住的袍角,說:「我當然不想死,只不過我那姐姐就不一定了。我這命是她救的,她怎么選,我就怎么跟。」

「翡翠你是聰明人,聰明人不該做這樣的選擇。」

「代宗陛下你也是聰明人,你不也做了糊塗的事么。」

「什么意思」

「意思很簡單。英宗要下棋,你陪他下。他留後手,你就想盡了辦法去拆招。

可他能作弊,你為什么就不能他能在多年前給你心里留一根刺,你怎么就不能還他一把刀」

翡翠口中說的刺,或許是蒼穹門,或許是於謙,或許還可能是其他的東西。

這些,朱祁鈺清楚。他不清楚的是,什么叫做還他一把刀。

「你不能和瓦剌結盟,那是恥辱。你只能和解,和蒼穹門和解。據說所知,唐申已經死了,而那二當家周潛龍是英宗的人。五當家叫朱楷,少當家叫吳雨。

朱楷是誰,皇上你心里比我清楚,我不多說了。可至於這吳雨………你認識一個叫何若雪的人么。」

「何若雪」朱祁鈺迷茫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張斷塵張大人的孩子,姑蘇何家的大小姐。那一年,你的皇兄,那位英宗大人,是不是去過一次江南」翡翠眯起了眼睛,繼續提醒道。

朱祁鈺明白了,臉上出現一絲恍然,然後苦笑了幾聲:「怪不得………怪不得他有恃無恐,半點不怕蒼穹門勢大難以掌控,原來如此………那這樣………我給他留下的或許不會一把刀,而是兩把。朱楷………哼………一條末九流的黃泥鰍,就給他點甜頭吧。」

翡翠笑了笑,翹起的二郎腿分別換了換位置和方向,然後說:「我再給皇上你介紹個人吧,不,應該是第三把刀。」

翡翠說完,沖御書房外輕喊了一聲:「小風,你進來罷。」

「是。」

一聲清朗的回音,步履聲在殿外響起,吳風低垂著腦袋踏入了御書房,恭恭敬敬的單膝而跪,道了一聲皇帝陛下。

「他是………」

「於謙的學生,也是我的學生,叫吳風,蒼穹門少當家吳雨的弟弟。」

「弟弟」朱祁鈺顯得有些詫異。

而翡翠則是笑著回復了兩句話:「不是一個爹,也不是一個娘。」

「………有趣。」

朱祁鈺悵然深吸了一口氣,讓吳風起來說話,他仔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俊朗少年,然後說:「你找朕有什么事么。」

「回稟皇上,有。」吳風不卑不亢的回答,然後從衣袍的內側取出了一疊厚厚的賬本,彎腰拱手,交給了翡翠。

翡翠看也不看一眼,轉手又交給了朱祁鈺。

朱祁鈺原先以為是替於謙求情的奏章一類,知道他將其打開,翻動,看到了那一行行一排排的流水,勃然大怒,砰的一聲拍了下桌子:「他於謙………竟然敢………竟然敢在這種時候中飽私囊」

翡翠聽到這話,看著朱祁鈺臉上控制不住的怒容,側過臉和吳風對視一眼,無聲的嘆了口氣。

一個皇帝,連情緒都控制不好,也算是做到頭了吧。

………………………………………………………………………………………………………………………………………………………………………………………………天牢內。

刺目的陽光透過突然被打開的牢門,照在了於謙的臉上。

昔日的少保,朝廷內閣的一品大臣,如今卻是一副蒙頭垢面的狼狽模樣。

一位美麗的夫人出現在了潮濕陰暗的監牢內,和獄卒稍稍說了幾句話,那獄卒叮囑了幾句,打開了牢門,然後退了出去。

牢門被打開後,董雨如悄然來到了於謙的身邊。

於謙這時抬頭,發覺自己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里就認出董雨如來,悵然嘆了口氣,道:「你來了。」

「嗯,我來了。」董如雨手里攥著一串佛珠,從衣袍下取出了一籃菜餚,一邊嘆氣,一邊擺放在了於謙的面前。

菜色不算豐盛,簡單而質朴,卻是於謙最喜歡的幾道菜,上面還帶著未散開的熱氣。

「陛下的決定下來了是么。」於謙似乎預感到了什么,撥動了一下筷子,說。

「嗯。」董如雨替他倒了一杯酒,點頭,手指微微發顫,然後突然停了下來,盯著於謙道:「我相信你不會那么做。」

於謙苦笑,然後搖頭:「已經不重要了。民心需要安定,不管做了還是沒做,不管有還是沒有,史官的書上總需要一個罪人的,只不過我剛好比較合適,就這么簡單。」

董如雨除了那句相信,什么話都沒有多說,於謙也沒有問,但他好像已經猜到了,不需要問個清楚明白,就知道外頭已經發生了什么,自己又將迎來什么。

「你走吧,走了就別回來。休書我會備好,到時候擺脫小風交上去,連累不到你和翡翠。」於謙吃了一口菜,喝了一杯酒,滿頭的白發被隨意撥到了肩後,看淡了生死。

董雨如出奇的沒有拒絕,沉默著盤動佛珠,有那么一顆碎了開來,整串都跟著滴答落了一地。

「大明朝的氣數沒多久了,皇帝視江山社稷如兒戲,北方的瓦剌,西部的流民,東海的倭寇,他們只顧著自己下棋,卻不知道已經四面楚歌。我一個人,怎么能忙的過來。不忙了,不忙了,吃完這一頓,再也和我沒關系了。」

「是啊………你這一輩子,錯就錯在了心懷江山。這是皇帝該考慮的事情,不是你該考慮的,所以誰也不喜歡你,都把你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下輩子………就不要再這么較真了。」

「是是是………你也是,沒了我也好好活著。我於謙不爭氣,都沒個一兒半女。現在想來,一切都是定數,沒讓你死了丈夫又死了孩子。」

「別說了………吃菜。」

「好。」

………………………………………………………………………………………………………………………………………………………………………………………………天牢之外又開始下雨,淅淅瀝瀝的,雨打風吹。

兩堵青色肅殺的高牆屹立在了左右兩側,風聲呼呼回盪,傳來了回音。

吳風和翡翠一起站在了牆角處,風兒卷開了他們的袖袍,吹散了頭發。

翡翠伸手,接住了從房檐上滴下的水珠花,任其溢滿,淌開,然後從指縫間滴落。

「我沒想過你的心會這么狠,當初和我說這事兒的時候,差點嚇了我一跳。」

翡翠歪過腦袋笑。夏日般的長發微微卷曲著拂過肩頭,翠紗下面露出一抹白皙的乳溝,兩顆墜落的耳環叮叮當當響動。

「可老師你最後不還是答應了么。話又說回來,學生也沒想到老師你會這么痛快的答應,留著的後手都沒用上。」吳風輕輕低頭,稱呼翡翠為老師。

也對,當年在吳府,收他做學生的人本來就是翡翠,於謙教他仕途,翡翠教他武功,都是老師,就不分誰第一,誰第二了。

「哎呀………畢竟於謙老了嘛,他又太執拗,我才三十歲不到的年紀,總不能陪他這個半百老頭去送葬吧」翡翠抖了抖手里的水花,看著它們一滴滴落在水塘里泛開暈花,然後笑:「不過幸好由著你把董姐姐給弄上了床,不然我還真不舍得她也跟著死了。」

「師娘她想報仇,所以活了下來。」吳風冷笑了一聲,看著翡翠道:「這算是我們共同的秘密了。」

「嗯。我也怕她找我拼命來著。」翡翠忽然失落了一下。

而吳風則是面無表情,繼續問:「學生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你說。」

「老師你………為何會答應學生如果你把這件事情捅開了,師娘也好,於謙老師也罷,他們不至於會這么坦然的接受,認為只是皇帝想找一個罪人頂罪。」

「我不是說了么。」

「說了什么」

「於謙老了,他敗了,他已經是個半百老頭了,不行了。」

翡翠嘟起了嘴,掛上了和平時一樣讓人捉摸不定的笑容,然後突然轉過了身,和吳風面對面站在了一起,伸出了一根手指點在了他的下頜,然後沿著吳風滾動的喉結向下滑,慢慢的分開了他的衣領,露出了大片赤裸的胸膛。

那上頭,有著一個淡色的異獸圖騰,是贔屓,四異之一。

「想不想知道我的圖騰在哪兒」翡翠媚眼流轉,輕輕的問。

吳風的喉結繼續翻滾,沒說話,只是重重點了一下頭。

翡翠收回了自己手指,雙手高抬,先是捂住了自己的胸,曖昧又緩慢的揉動了幾下,然後十指並排分開,沿著緊綳的小腹肌線來到了腿胯位置,解開了系扣,翻開了裙角,露出了一截白皙肉感的腿肉,在那片被輕紗薄絲遮住的燙金色陰毛的左側,胯骨和腿根交匯的位置,清清楚楚的有著一頭凶獸的圖案,那是窮奇,和朱雀相對,反復無常,隨性而為。

「四凶,四異,四神。每個人身上都會有圖騰,而只有同樣是這十二人之一,才會看得到對方身上的圖騰。小風,你知不知道,四異是替代品,你想做替代品么」翡翠放下了裙擺,重新扣上了衣袍的腰帶,很認真的問。

吳風搖了搖頭,微笑著回答:「我和我的哥哥吳雨一樣,都想取而代之。」

「那好,有個機會給你。晚上的時候和我見面,我帶你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