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掌中妖夫 霧矢翊 2625 字 2020-08-02

江郁漪疲憊地回到位於公司附近的一套小別墅,剛進門,就見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扮時尚漂亮的中年女人,不禁怔了下。

女人坐姿優雅得體,宛如一名出生良好的名緩淑女,身上剪裁合身的裙子沒有一絲皺褶,從坐姿到穿著打扮,挑剔不出一絲不好之處,如同她追求完美的性格一般,完美中透著些許傲慢的矜持。

見門開了,她的一雙眼睛直直地看過來,當看到江郁漪與江禹城相似的五官,不禁微微笑了下,只是當對上她那雙與自己相似的眼睛,嘴角又耷拉了,垂下眼瞼,用波瀾不興的聲音道:「回來了。」

江郁漪嗯了一聲,在玄關換上舒服的室內拖鞋,一邊問道:「媽,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自己的女兒也不行么?」趙馨梨不悅地問道。

江郁漪聽到她這種帶著質問的聲音就頭疼,並不想和她吵,忍耐地道:「媽,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吃晚飯了么?」

「沒有,等你回來一起吃。」

照顧江郁漪的佣人已經將晚飯煮好了,不過因為趙馨梨在,佣人不好留在客廳里,佯裝在廚房忙碌,見到江郁漪回來,暗暗松了口氣,忙將做好的飯菜端出來。

「那就一起吃吧。」江郁漪沒什么表情地說。

趙馨梨淡淡地嗯了一聲,和女兒一起入坐,不過當看到桌上那簡陋的四菜一湯,保養得緊致年輕的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你平時就是吃這些?」

佣人給江郁漪盛了一碗湯,聽到這話,頭皮瞬間發麻,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

「媽,我一個人,這些已經夠吃了。」江郁漪捏著調羹喝湯,盡量心平氣和地說道,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太累了,鮮美的湯喝到嘴里,感覺說不出的苦澀,只想回房蒙頭大睡一場,什么也不想。

「胡說,這樣的東西喂趙家的狗都不吃,你作為江家的小姐,怎么能吃這種?」趙馨梨不客氣地批道,然後話音一轉,溫聲道:「郁漪,聽媽的,回江家祖宅住,你是江家的小姐,沒有人比你更適合住在那里了。」

江郁漪不為所動,說道:「這里離公司近,上下班方便,周六周末有空我會回祖宅的。」

趙馨梨有些惱怒,不過到底將情緒壓下了,沒滋沒味地陪著女兒吃了一頓飯。

江郁漪同樣也吃得沒滋沒味的,她今天剛出差回來,然後馬上去公司了,片刻都沒有休息,好不容易忙完公事的事情,回到家里已經華燈初上,整個人都疲憊不堪,這種疲憊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靈上的。

飯後,江郁漪正琢磨著怎么將母親勸走時,就聽到她說:「你爸最近有沒有空?你和他有多久沒有見過了?有空的話,約他出來吃個飯吧。」

聽到這話,江郁漪感覺一種難以形容的疲憊從心底蔓開,讓她幾乎累得不想說話。她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心平氣和,說道:「爸很忙,我也很忙,我沒空和他吃飯,我們上個月在公司公議上見過了,也不算得多久。」

趙馨梨似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道:「聽到沒有,約他出來吃個飯,我也想見見他。」

「媽!」江郁漪頭疼地叫了一聲。

「怎么?難道我支使不動你?」趙馨梨不悅地問。

江郁漪只覺得腦袋一陣抽痛,明白地道:「爸不會想和你吃飯,也不想見你。媽,你們早就離婚了,不要纏著他了!」

「閉嘴!」趙馨梨怒得站起來,指著她氣道:「你就是這樣和我說話的?天底下只有盼著父母好的,哪有像你這死孩子盼著父母分開的?你爸這些年一直沒再娶,我還是有機會的。」

不,二十五年前,你就沒機會了。

江郁漪看她在面前走來走去,一邊生氣地罵自己,身體累加上心累,讓她幾乎忍不住摔門而去,到底多年的忍耐,讓她努力地克制下來了。

這時候,她突然很羨慕江郁齡,她雖然沒有媽媽,江家大多數人也不待見她,但是爸爸非常疼她,對她有求必應,沒有人總是逼著她上進,逼著她做自己不愛做的事情,所以她才能活得這么任性自在,無拘無束,連爺爺奶奶都拿她沒辦法。

趙馨梨罵了很久,見女兒木木地看著自己,她終於冷靜下來,說道:「總之,不管怎么樣,近日你一定要約到你爸,到時候咱們一家三口好好吃個飯,聯絡一下感情。」說著,她冷笑一聲,「不管怎么說,我也是幫江家生了個女兒的,江禹城想不認也不行。」

江郁漪垂下眼瞼,心頭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直到房間安靜了許久,她才回過神來,發現母親已經走了。

「小姐……」佣人有些不安地過來。

江郁漪爬起身,拖著疲憊的身體回房,將自己甩到床上,用手蓋住眼睛。

****

睡到自然醒,郁齡終於慢吞吞地爬起床,精神比昨天好了許多。

她趿著鞋下樓,恰好聽到門鈴響起,見奚辭原本在廚房里忙碌,便自動過去開門。

打開門時,發現門外的人是昨天有家花店里遇到的那個叫林肆的清秀少年,他懷里還抱著一個包裝得很華麗的禮品盒。

看到郁齡,林肆朝她咧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說道:「江小姐,奚老大在么?他的快遞來了。」

郁齡目光從少年的臉落到他手上拎著的禮盒上,恍然道:「你們還兼職送快遞。」一雙眼睛不禁探究地看著他。

林肆覺得這美女的眼神有點兒可怕,暗暗地抖了下,說道:「不是的,是別人寄過來放到我們店里,我負責幫奚老大送過來的。」

郁齡沒說什么,將他請進來。

林肆有些緊張地跨進門,不過當看到從廚房里端出一籠灌湯包的奚辭時,又露出昨天剛見到他的那副樣子,眼睛都瞪凸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她看了看奚辭,很正常啊。

看到林肆,奚辭倒是沒有什么驚訝的樣子,將灌湯包放到桌上,走過來接過禮品盒,皺眉道:「怎么只有一支?」

林肆臉皮抽搐了下,說道:「奚老大,這些東西生長期長,這是保存得最好的一支,還有很多沒成熟呢,有一支都算不錯了。」然後又有些緊張地看著他,想說點什么,礙於還有一個人類在場,到底不敢冒然開口。

奚辭也沒為難他,收下東西後就讓他走了。

林肆如蒙大赦,正要走時,見郁齡好心地給他倒了杯水,忙笑道:「謝謝江小姐,就不打擾你們了。」說著,端著那杯水走了。

郁齡見自己家的杯子被他端走了,倒也沒有開口叫他回來,而是湊到奚辭面前,奇怪地問道:「他怎么好像很怕你?對了,他叫林肆,和縣城里的有間花店的林次不會是兄弟吧?」

「他們是堂兄弟。」奚辭拉著她去吃早餐,一邊回答道:「可能是我以前比較嚴厲,加上他的膽子比較小。」

郁齡聽罷,就沒放在心上了。

她坐在餐桌前,接過奚辭遞來的筷子,向剛熱騰騰出爐的灌湯包進發。

美味的灌湯包吃得她差點不顧燙嘴的溫度,恨不得一口就能咬掉一塊。每次睡了飽飽的一覺醒來,她的肚子總是比平常時候更餓,好像睡覺比平時還消耗了更多的能量,加上食物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壓根兒就淡定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