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還是蠻奇怪的,這么長時間了,二寶居然還在外面逍遙著,他難道沒有被刁金龍的案子牽連進去嗎?這太奇怪了。
「李老師,你來了,你看這里現在這么亂,你坐。」他搬過一把椅子。
我沒坐下,簡短的說了下我來的目的,只是為了取那些工具和我的畫冊。
他立刻轉身上了二樓,很快拎著一個大背包下來。
里面我的東西他已經幫我整理好了。
他又去櫃台後面他自己的挎包里取了一疊鈔票,看起來少說也有7、8千的樣子。
我急忙說:「你這是要給我之前的工錢嗎?小輝已經給我結了。」二寶突然臉色大變,眉頭緊鎖著,像是發現了什么非常重要的秘密一樣,沖到我的面前很急切的問我:「你見過小輝?什么時候?這個bī養的在哪里?」我有些疑惑了,小心的回答:「好多天了,你們店被查封的第二天還是第三天吧。」他稍松了口氣,不過臉上的表情很猙獰。
我好奇的問:「小輝怎么了?你聯系不上他了嗎?」「李老師你是好人,別和別人說……」他朝門外張望,確定沒有人才接著說:「小宇死了,我懷疑是小輝干的。」我心里一驚!
那個長相清純的小女生死了?
「啊?齊曉宇?怎么死的?」我瞠目結舌的問。
「昨天發現的,在她租的房子里,被扎了四五刀,應該是死了有兩三天了。」二寶的表情沮喪起來。
我知道他一直很喜歡那個女孩。
這個消息太讓人覺得恐怖了。
我之前找刁金龍的線索時候還找過她,這才不過十幾天不到二十天的時間,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消失了,她還那么年輕,看起來那么的活潑,怎么就有人會對她下毒手呢?
「我聽周圍的鄰居說,警察驗屍的時候,小宇是裸著的,像是被人強jiān過,我之前就知道,三哥沒出事之前,他就好幾次想對小宇下手了都被我攔下了,我現在十分懷疑就是小輝干的!」看來這個刁金龍也不是什么話都對二寶說,二寶也不是十分了解整天和他混在一起的這個小輝呀。
。
我在錄音筆里聽到了小輝已經占有了齊曉宇。
不過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提這件事的時候。
「小輝不是跟著刁老板一起跑路了嗎?」我問。
二寶有些困惑的看了看我,惡狠狠地說:「cào他媽的,他沒跟著三哥走,他自己帶著錢跑了,三哥現在在全世界找他,說誰能抓到他,賞一百萬!」小輝果然是背叛了刁金龍,他讓我去取錄音筆的時候我已經想到了,那支錄音筆,小輝的目的絕對不單純。
這個情況我得和許斌警官反映一下。
不過話說回來,那么一大筆錢面前,如果換成我,我恐怕也很難經受住誘惑吧。
二寶嘟囔了半天小輝的劣跡,又跟我說:「三哥這幾天可能是要回來,我聽別人說,小輝也沒走,只是躲了起來,三哥一旦要是抓到了他,非活扒了他的皮不可!」看來人家警察掌握的情況還是蠻准的。
告別二寶,我顧不上把東西送回家,直接奔香坊分局過來。
不過許斌辦公室里沒人,門開著,煙灰缸里的煙頭還在冒著煙,看樣子是他剛剛出去,我把包放在牆角,坐在他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他桌子上的電腦是開著的。
我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
我想到了在衛生間里窺聽到的那兩個女警的談話。
電腦就在我面前。
我的手心里全是汗。
緊張的腿已經開始忍不住的劇烈顫抖起來。
問題是我還什么壞事都沒做呀。
我只是想要去看看而已,只是一個想法而已,怎么會緊張成這個樣子?
我快步跑到辦公室門口,朝走廊里偷偷張望了一下,走廊里沒人。
我只是看看相關楊雋的照片,這不應該算是犯法吧?
而且我也沒打算拷貝,我只是看看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好了,豁出去了!
我快速轉到他的辦公桌後,動了動鼠標,屏保沒設密碼。
我飛快的在大腦中估計著許斌會把辦案的那些采證照片放在什么地方。
搜索!對!
搜索刁金龍!
回車!
哇!在他的硬盤中居然搜索出上百個和刁金龍這個名字相關的文件及文件夾。
深圳上埠分局采證!我找到這個名字的文件夾。
點進去,哇!三四百張照片!
一張一張的看來不及了,許斌隨時會回來。
惡從膽邊生,剛剛還哆嗦成一團的我居然萌生了一個無比可怕的念頭。
我把我隨身的u盤chā進主機的接口!
拷貝!粘貼!
電腦畫面中那兩個小文件夾圖標在慢悠悠的開始傳遞一頁一頁的文檔。
進度條1%,2%,……媽的,這幾百張照片有多大啊!居然拷貝的這么慢!電影里偷別人資料時候那種飛速的拷貝過程完全是騙人的好不好!
我相信我現在只要張開嘴,我的心就會從嘴里蹦出來。
13%,14%……我跑到窗子那里,用嘴在窗戶上哈出一個圓圓的空間,朝外看去,靠!那不就是許斌!
他正快步的朝樓里走過來!
35%,36%……我靠!!
怎么辦!怎么辦!
他應該已經進樓門了!
41%,42%……應該上樓了!
54%,55%……我猛地沖出辦公室,迎面差點撞到許斌的懷里。
「你干嘛?慌慌張張的,不是告訴你回家等著嗎?」許斌嚇了一跳,有些生氣的責備我。
「我是……我是來……反映情況的」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啥情況?進去說」說著,許斌已經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進門他就要往辦公桌那邊走。
我緊張的已經要崩潰了。
「是這樣……我今天去酒吧取工具,遇到二寶了。」我說著,故意擋在他行走的路線前面。
他站下身,有些奇怪的問:「他說什么?」「他說小輝並沒有跟刁金龍一起去深圳,是自己帶著刁金龍的錢跑路了。」「徐茂輝沒去深圳我們知道,他把錢卷跑了?哦,難怪……」許斌有些恍然大悟的樣子,一邊思考著,見我堵在他面前,一邊轉身做到了他辦公桌對面靠牆的沙發上,又朝我揮揮手,示意我坐下。
我此時的心情都緊張到兩腿篩糠的程度了,哪里敢過去做,用pì股小心的靠在他的辦公桌一角站著。
他點燃了一支煙,問:「刁老三原本的計劃是帶著他的情婦偷渡去香港的,難怪他沒走成。」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見我表情很糾結,以為用詞不當,立刻補充了一句:「你老婆」不能再耽擱了,拷貝多少算多少吧,我靠在他的辦公桌上,放在身後的手只要稍往下低一些就能摸到那個u盤。
不對,我如果就這樣抽走了u盤,電腦里還是會顯示一些諸如存儲設備已拔出這樣的信息出來!
完了,一定會被他發現的!
如電影里的情節般狗血,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人敲辦公室的門。
許斌起身去開們的一剎那,我拔掉了u盤。
又按住了機箱上的電源鍵!
我知道,按住主機電源5秒,電腦就會強制關機!
1秒,2秒!我的心要跳出來了。
進來的人告訴許斌說梁局要找他開會。
3秒!4秒!
許斌告訴那個警察說他馬上就過去。
我聽到電源「嗚……」的一聲,安靜了。
許斌似乎也聽到了。朝我這邊看了一眼。
送走那個人,他直接坐回辦公桌前。
「咦?怎么關機了?」他自言自語的說。
「剛才是不是又停電了?這破線路總是停電!」他好像是問我,卻沒看我,又一次打開了電腦。
我飛一般逃出了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