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布滿血絲,惡狠狠地瞪著我,高聲尖叫著朝我喊:「放你媽的pì!
都開房了!你還嘴硬說啥事都沒有!」
「不需要再解釋給你聽了,你也沒資格再聽我解釋了,我們明天就去辦手續吧。」
我稍稍冷靜了下來。
楊雋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站起身弓著腰朝我叫喊:「cào你媽李海濤!你不就是急著甩掉我然後去找你的佳佳妹妹嗎?我還偏不給你倒地方!我氣死你!」
我被氣的渾身直哆嗦。
也朝她大叫:「我找誰你都管不著!你個破鞋!」
她的眼睛露出無比的仇恨,大喊:「我就是破鞋!我就是給你戴綠帽子!你這個懦夫!我就不離!有能耐你殺了我!」
我的拳頭攥的咯咯直響,我幾乎就要沖過去扼住她的脖子!「你瘋了!你真的瘋了,楊雋!」
我指著她的鼻子咬牙切齒的說。
「我就瘋了!我說過了,你傷害我一次,我就一定用十倍的傷害來還給你!」
「我最後再重復一次,我!李海濤!和唐明明什么事!都沒有!什么都沒有!她那天就根本沒上去!就是我一個人在房間里!」
我用盡全身力氣朝她喊叫。
「你敢找唐明明來對質嗎?」
她語氣稍稍平和了一些說。
「有什么不敢?我李海濤堂堂正正做人!去找誰對質我都不怕!」
「好!就算是唐明明這事我冤枉你了,那尤佳呢?這個你不會也不承認吧。」
我筋疲力盡的嘆了口氣說:「尤佳?尤佳早走了!我和她更沒什么事!」
楊雋勐地仰起頭,做作的干笑了幾聲:「哈!哈!哈!就知道你不會承認!
你平安夜那天在酒吧外邊抱著她親,你以為你做的人不知鬼不覺?」
我語塞,這事確實發生過,但是她怎么知道的?見我安靜下來,她用不屑一顧的眼神撇著我,說:「我告訴你李海濤,其實我本來沒想跟刁哥走的,就是看到了你和尤佳那個賤貨親嘴的照片我才決定離開你的!」
「照片?什么照片?」
我心口像是被重重捶了一拳。
「你覺得是什么照片?二寶那天在酒吧就發現你追著尤佳出去了,看到你倆親嘴,他用手機拍了幾張,發給了刁哥,刁哥本來不想讓我看到的,是我非要看,才知道,你和那個賤貨已經到了這么不要臉的地步!在酒吧里面搞還不夠,還得跑去外面發sāo!真他媽不要臉!」
「放pì!」
我已經忍無可忍了,上前一步bī在楊雋面前大吼道:「我和尤佳搞什么了?
你給我說清楚!」
她用眼白瞟了我一眼,把頭轉向一邊,不屑的說:「你自己最清楚,你倆在酒吧不是天天干到半夜才肯回家嘛!」
「笑話!天大的笑話!誰說的?刁金龍?」
她沒回答,但我知道一定是這個畜生在她耳邊編造了這個謊言。
我還想解釋,卻突然覺得這種解釋已經毫無意義了。
「沒話說了?我今天眾叛親離,被世人恥笑,都是因為你!李海濤!我恨死你了!」
她咬牙切齒的瞪著我說。
「真是笑話!我李海濤做了就做了,沒做就是沒做,明天就去離婚!我不需要和你解釋了!」
「嘁……懦夫!你還真的連刁哥的一個腳趾都比不上,至少人家敢作敢當!」
我已經怒不可遏,勐地揮手lún過一巴掌在她的臉上。
一聲清脆的擊打聲!她俏美的臉蛋上立刻紅了一大片。
她側著頭,不再說話,眼淚卻自打今天接到她,頭一次從臉頰上滾落下來。
耳光打了,我也冷靜了。
看著赤身裸體的楊雋,我徹底死心了。
這個女人已經無可救葯了。
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我不想在她面前哭。
但我忍不住。
「我們離婚吧。」
她冷冷的說。
「嗯。」
我冷冷的回答她。
我轉身走進卧室,把門重重的摔上。
把頭蒙進被子里,失聲痛哭。
昏睡。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口干舌燥的醒來。
天還沒有亮。
我還穿著外衣,七手八腳的把自己脫光,也懶得開燈,摸黑去廚房找水喝。
guàn了一肚子涼水。
迷迷煳煳的往卧室走。
「海濤……」
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客廳叫我。
我才想起楊雋還在客廳里。
我沒理她,繼續往客廳走。
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冰涼的身體勐地在身後抱住了我。
「……你真的沒有背叛過我嗎?」
她在我身後低聲問。
黑暗中我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見,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你發誓……」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拼命的抑制著眼淚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用力的掰開她擁抱我的雙臂。
「你寧可相信那個畜生也不願意相信我嗎?」
我反問她。
她沉默了。
又想過來抱住我,我用手臂攔住了她。
我的手臂正抵觸在她xiōng前,她的肌膚依舊那么的光滑細嫩。
只是沒有往日的溫暖,是那么的冰冷,像一具屍體。
「我可以進去睡嗎?我好累。」
她小聲說。
我側過身,把門口的位置讓了出來。
她小心翼翼的從我身邊擠了過去,我聽到她鑽進被窩的響動,然後摸到衣櫃那邊,從里面搬出一套備用的被褥,夾著,一個人默默的來到客廳。
剛把被褥鋪墊到沙發上,准備躺下。
「……海濤」
她的聲音在卧室門口。
「什么事?說!」
我有些不耐煩的問。
「你不進來睡嗎?」
她似乎是有些唯唯諾諾的說。
「你什么事?快說!我還要睡覺呢。」
我沒好氣的回答。
「哦,那你早點睡吧。」
她說完,再沒了聲響。
我沒聽到她關卧室門的聲音。
心里亂極了,剛才不知道怎么就睡著了,這會兒卻再也沒有困意,翻來覆去的直到天蒙蒙亮了才睡過去。
「海濤……」
我被楊雋輕輕的搖醒了,天已經大亮了,窗外傳來熙熙攘攘的人聲,我知道這一覺可能睡過頭了。
「幾點了?」
我坐起身問,看到楊雋已經穿好了她在家里的衣物。
「九點多了。」
她坐在我躺著的沙發的對面那個單人沙發里。
「走吧。」
我抹了一把朦朧的眼睛。
「去哪?」
「少廢話!」
「海濤……明天再去好嗎?」
她低著頭,我看到她的頭發濕濕的,應該是早上起來剛洗了個澡。
「少他媽啰嗦,你不是挺堅決的嗎?早辦完手續早利索,你早去找你的刁哥過你們開心的好日子吧。」
「我會離婚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凈身出戶,不過我還是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說!」
「你說你和唐明明沒什么,我信了,和尤佳的事真的是刁哥騙我的嗎?」
她的眼睛依舊那么的清澈,只是臉色很蒼白。
「我說話你信嗎?」
「……信」
「我是親過她,除此之外再沒有更過分的事情發生。」
她的眼淚如泉水般涌了出來。
「你愛她嗎?」
她哭著問。
我搖搖頭。
「那你為什么親她?」
我嘆了口氣說:「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想狡辯,我真的不知道我當時在想什么,一沖動就親了她,但是僅此而已,其它的事絕對是刁金龍編出來的。」
她哭著說:「他告訴我說,你和尤佳每天都在酒吧二樓的房間里做愛,還說尤佳叫的聲音連一樓都能聽到,這些都是假的對嗎?」
「廢話!她來找我,我都從來不敢關門的,你不相信我,可以隨便找個當時在酒吧干活的服務員問嘛。」
「我知道了……」
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我嘆了口氣,心里更加堵得慌了。
楊雋站起身,抓起外套,回過頭淚眼婆娑的對我說:「走吧,我們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