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了你的電話就覺得有些不踏實,我還是現在就過來吧。」許斌放下背包,有些喘息著說。
大晚上的,家里突然多了個大男人,我心里還是覺得有些別扭,問許斌:「許警官,這種蹲坑保護人的事,怎么還要你親自來呀?」
「人手不足啊,我一早就和上頭申請,你不知道,現在梁局的案子已經定性為人為故意制造的凶殺案了,局里幾乎所有的人都要下來辦事,這個案子已經驚動北京,公安部下了死命令,正月十五之前破不了案,哈爾濱市局所有科級以上干部全部下崗重組,搞得整個哈市公安口人心惶惶的,哪里還有多余的人手給我?」
我心里惴惴不安,如果梁局長的死,真的是刁金龍一手策劃的,那他還真的是膽大包天了,這回他的簍子算是捅破天了。
楊雋最不開心。
她剛才在洗澡的時候說今晚要我和她至少要做三次才行。
因為昨天我頭一次把她弄疼了,之後那次雖說也高cháo了,不過下面疼的厲害,終究覺得不夠盡興,就一門心思要我今晚來滿足她。
這回是白費了。
我也有些失望,其實我也想知道,如果不滴昨天那種葯,我是不是真的得了早泄這么讓人沮喪的毛病。
。
我給許斌抱來一套被褥,安排他在沙發上睡。
我租的這個房子也就只有一個卧室,一個客廳,只能委屈人家住在客廳了。
畢竟,人家是來保護我們的。
我泡了壺茶,和許斌在客廳里聊了一會,才回卧室里准備睡覺。
楊雋穿著睡衣已經在床上躺下了。
不過我注意到,我進門的時候,她雖然沒什么大的動作,但是手里有個朝枕頭下塞東西的小舉動。
「他這么大模大樣的上來,還不早讓刁哥看到了?人家還敢過來嗎?」楊雋小聲的問。
「不敢來不是正好?你怎么還希望他來啊?」我也壓低聲音說。
她的眼神有些飄忽:「誰希望他來呀……你怎么總是這么小心眼啊?」
我笑了笑,說:「我是小心眼,但我也是一個把你放在心里當寶貝的小心眼,你的刁哥哥不小心眼,他怎么對你的?那不是禍害人嘛!」
「滾犢子……我警告你李海濤,你要是再在我面前說起他,我就真去找他給你看,你信不信!」
我嘆口氣,不再說什么。
她看起來真的生氣了。
但是在我看來,她心里還是十分的在意那個男人。
不過生氣歸生氣,楊雋睡到半夜,聽到客廳里許斌打起了呼嚕,還是小心翼翼的鑽到我的被子里,小心翼翼的要了一次。
而且越是小心的不敢發出聲音,她越是極度亢奮的高cháo了好幾次。
是的,我發現,楊雋這次回來,已經變成了床事的主動者。
我還確信,我並不是早泄,之前也許真的只是緊張和心里有芥蒂才導致的異常吧。
今天我雖然不敢用盡全力弄出聲音,不過我真的堅持了十幾分鍾才射出來,這是我之前最好的成績了。
早上楊雋起的很早,很意外的跑去廚房做了頓早餐。
當然,粥熬得有些干,幾乎就是白米飯了,害的我又往鍋里倒了一些開水才看起來有些粥的樣子。
煎jī蛋,她居然放的是白糖。
還好,畢竟不是該放白糖的地方放鹽,加糖的煎jī蛋還是能吃的。
許斌到是不挑嘴,jī蛋,白粥,給他什么就吃的干干凈凈。
「你今天怎么這么賢惠?」我偷偷問楊雋。
她美滋滋的說:「你老婆啥時候不賢惠了?你會不會說話?」
我心里說,什么時候賢惠過?之前家里做飯的事不都是我嗎?
但是我沒敢說出口。
「一會去買點牛肉吧,晚上頓牛肉柿子湯……」她壓低聲音在我耳邊小聲說:「給你補補,昨晚那么辛苦……嘻嘻」
我突然想起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小聲說:「小雋……今天得去醫院,拖太久了,就有危險了。」
楊雋本來笑嘻嘻的臉色一下子yīn沉下來。
「海濤……過幾天再說行嗎?……三個月之內都可以的。」她吞吞吐吐的說。
我的心糾結起來。
難道楊雋的心有變化?不會是刁金龍和她說了什么讓她動搖了吧。
「哦……反正……你自己決定吧。」我不想多說,但我心中很難受。
她動了動嘴chún,還想說什么,不過看到許斌走過來盛粥,沒說出口。
「李老師,你一會要去超市買東西嗎?多買些好吃的吧,我們出任務有伙食補助的,我也不出去吃了,就和你們家一起搭伙算了,這些錢給你。」說著,許斌掏出幾百塊錢塞到我手里。
我本想推辭一下,不過看許斌態度堅決,再說,這錢也不是許斌自己的,公家的錢,拿著也沒啥不好意思的。
我去超市里買了一小塊牛肉,這世道,牛肉已經40多塊錢一斤了,買多了,我心里有些不舍得。
胡亂買了些吃的,沒敢買太多,家里的冰箱不大,裝不下,放窗外會被小區里的那幾只野貓偷吃掉。
回到家,看到楊雋居然和許斌有說有笑的聊著天。
我還以為楊雋很討厭許斌呢。
我把東西收拾到冰箱里,聽到楊雋正在說起我之前被尤佳追的糗事。
我尷尬的急忙制止楊雋的信口胡說。
許斌樂的在沙發上大笑起來。
中午吃過飯,許斌倒在沙發上睡午覺,我和楊雋回到卧室。
我本來也打算睡一下。
不過,我被楊雋的一個奇怪的舉動吸引了注意。
她一上午了,手機始終在手里攥著。
剛看到我躺在床上,她又抓著手機坐在床邊背對著我在手機上用兩只手在快速的輸入著什么。
其實我已經注意她從打新買了手機,就一直在有意的回避我和什么人在聊天。
我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刁金龍。
一定是刁金龍。
我很好奇她在和刁金龍聊什么。
想從身後去偷看一眼她的手機屏幕。
不過立刻被發現了,楊雋立刻把手機蓋住,塞到了口袋里,我只掃到一個qq的聊天界面,上面的頭像和文字完全沒看清。
楊雋瞪了我一眼,小聲說:「你干嘛?偷看人家的隱私是沒教養的行為你知道嗎?」
「隱私?啥隱私?」我問。
她白了我一眼,撇著小嘴巴說:「告訴你了還叫啥隱私?」
有了她之前的出軌,我現在心里非常不安。
「還在和他聊?」我試探著問。
「你別問了好不好,你還是不相信我!」她的語氣很焦慮。
我躺倒床上,心里卻越來越覺得不是滋味。
其實以前我從來不關心她和誰打電話,和誰在網上聊天這種瑣事的。
但是結果出了那么大的問題,她出軌甚至和別的男人私奔。我如果還是對她像之前那么放任,我真的擔心她會重蹈覆轍。
但是如果我這么明著去攔阻和詢問她,她表現的很抗拒,我也只好用最卑鄙和下流的手段去偷偷監視她了。
我躺了一會,假裝睡著了,她小心的起身跑去了衛生間。
電話不在床上,她一定帶在身邊。
我躡手躡腳的跟出去,把耳朵貼在衛生間的門上屏息凝氣聽了起來。
她果然在和誰通著電話。
「……不行,真的……你別這么說……」她的聲音很輕,我要盡量貼在門上才分辨出她的話語「……真不行……你別bī我了……我不知道……應該不是……不知道……你別這樣行不行……我都已經給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和你在一起,只是一時糊塗……我看不到未來……對,我和你看不到未來……你兒子的事不用你解釋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再說,你老婆說了,她會找人教訓我的……你真的別來!……我家有警察,你來了,就一定會被抓到……我才不是心疼你……滾吧……你被抓才好,我才開心……」
客廳就在衛生間對面,許斌在沙發上翻了個身,又接著睡。
我的心劇烈的波動,繼續把耳朵貼在門上。
「沒想……想你干啥?……你不用解釋了,你兒子的事絕對是你們爺倆編排好的……我才不信……就那么巧?你正好去辦事他就過來了?……我不聽你解釋……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吧,要是你不能解決好你兒子對我做的事,我這輩都不會再見你了……」
我被搞糊塗了。
怎么又出來個兒子?刁金龍的兒子對楊雋做了什么事?
我憤怒的想一腳踹開門沖進去質問她事實的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看到沙發里的許斌,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忍住了沖動。
「……少裝了……你把我一個人扔在深圳,連個招呼都不打,你還口口聲聲說愛我?……在石家庄呢?……你放pì!……不是我抓著這事不放,關鍵是我確實看到你那天就在門外了……你咬死不承認呀……對,其實我早看明白了,你說的愛我都是為了和我上床才那么說的,也許你對所有跟你上床的女人都這么說……我不信……我現在想明白了,你那天就是故意讓你兒子過來欺負我的……別說了,我不會去見你的……你來唄……不怕被抓就來唄!」
果然,在石家庄停留的那些天里,發生的事情遠不止她對我坦白的那么簡單。
衛生間里突然沖了下水。
「……不和你說了……一會他又該生氣了……廢話……他是我丈夫,我是他老婆,我和他做愛是天經地義的……不說了,你別煩我了,求你了……我掛了啊……」
我知道她就要出來,急忙閃回卧室里去,躺在床上裝睡。
眼睛雖然閉上了,心里卻像是開鍋了一般翻騰起來。
從楊雋的話語中,我聽到一個讓我毛骨悚然的消息,她跟著刁金龍去石家庄的那幾天,被刁金龍的兒子強bào過。
對刁金龍,我已經變成了徹底的仇恨。
這種仇恨之火一旦點燃,就必須以鮮血來進行祭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