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里的罌粟花【第二章(8)】(2 / 2)

仔細想想,西門大官人最發達的時候,不下六七房姨太太,兒女雙全不說,在當地的達官顯貴誰人不認識他?結果後來了呢,西門慶被潘金蓮完全是當作欲望機器再利用,吃了胡僧丸死了以後,西門整個家族全都敗落。

李瓶兒被潘金蓮bī死了,潘金蓮自己被武松殺了,龐春梅捉弄別人一輩子結果自己把自己玩死了;李嬌兒和孟玉樓改嫁,最後也就是吳月娘得了善終。

鏡花水月夢一場,《金瓶梅》在這點,跟《紅樓夢》算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原來你是這么看《金瓶梅》的啊!」蔡夢君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狀。

段亦菲的臉上也有所緩和。

「說出來你們倆可能不信,我最開始看《金瓶梅》,是有人告訴我里面寫的菜好吃。

我過去不知道這是本什么書,最開始還真以為是講做菜的書呢……後來一看,里面還有別的福利,呵呵……唉,想起來宋惠蓮做的拿到豬頭肉,我就忍不住流口水:一大碗醬油膏、用小茴香和大料拌勻抹上,上籠屜蒸上倆小時,過冷水蘸上薑蒜油碟,再配上一壺酒——我的天,真想吃一次這樣的菜啊!」「你別說了!別說了!你說的我也流口水了!」蔡夢君伸手攔著我。

段亦菲也笑了笑:「瞧你倆這兩只饞貓!說起來,《金瓶梅》也真是一部奇書,不過現在這時代,哼,怕是真沒人能再寫一本《金瓶梅》出來了。

」正說著,段亦菲打了個哈欠,對著蔡夢君招了招手:「送我回去吧,我又困了,需要補一覺。

」蔡夢君伸手就要推段亦菲的lún椅,我趕忙上前去,雙手抓住了lún椅的兩只後把手:「讓我來吧。

有我這個男生在,就別累著小姐姐了。

」「亦菲……你看?」蔡夢君遲疑地看了看段亦菲。

段亦菲回過頭,盯著我許久,接著把手一搖:「算了……我還不習慣被我不認識的人推著呢。

我心里可害怕。

」紅劍閣主的防備心果然很重。

不過沒關系,能聊一這么一次,就能有再見面的機會。

我擺了擺手,跟蔡夢君和段亦菲告了別。

等我剛出了一樓大門,後面就有個人急沖沖地追了出來。

我一看,居然是蔡夢君。

「喲,蔡姐姐。

」我看著連呼帶喘的蔡夢君。

「秋岩……呼……能給我一下……你的微信么?」蔡夢君紅著臉,笑著問道。

——呵呵,這就是我一上來不直接跟段亦菲接觸,而是主動跟蔡夢君搭訕的第二個目的。

現在看來,已經奏效了。

只要段亦菲的朋友對我有好感,那么我就可以從她這里,撈到更多關於段亦菲的東西。

「行啊,呵呵,正好我這人平時也沒幾個朋友。

」說著,我把二維碼遞給了她,「吶,以後保持聯系。

有機會一起吃個飯,我還真挺喜歡跟你聊天的。

」她聽了我這么說,癟著嘴吧睜大了眼睛笑著,完美地詮釋了什么叫做「心花怒放」。

「那我不送你了,」蔡夢君對我說道,「我再陪亦菲一會兒,下午我還要回學校上課。

」我想了想,抬頭看了一下三樓,從父親給我的資料上看,段亦菲的房間窗戶,應該正巧在療養院大樓正門上面。

沒錯,當我一抬起頭,大門正上方三樓的位置上,一個窗戶的窗簾抖了一下。

看來此刻還得沉住氣,我便說道:「那好吧。

我就不多叨擾了。

你回去吧。

」看著蔡夢君回了樓里,我轉身便跑到了停車場,趕緊掏出自己的手機打給了夏雪平。

電話還沒通,車子已經開到我面前了。

「沒想到你這么快。

」我一上車,夏雪平就對我說道。

「呵呵,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我對夏雪平說道,又看了看艾立威,「我說你倆都到了神都酒店了,除了見盧董,就沒順便乾點別的?」「你這話說的有意思么?」艾立威有點不耐煩地透過後視鏡瞪著我。

夏雪平則是囁嚅著嘴chún,似乎罵了一句髒話。

我訕訕地笑了笑。

他倆這反應,確實可以說明他倆真沒事。

「我這還叫快?」我接著對夏雪平說道,「你自己看看表,我的夏大組長,我剛從樓里出來。

我跟人小姐姐在里面聊了將近一個半鍾頭,一個半鍾頭,什么概念?咱們徐遠局長連面都沒見到,就算是我老爸那么優秀的資深記者,也就跟她見了十分鍾的面。

我這聊了一個小時,已經是從完全不可能變為可能的變化啦!」「那你這一個半小時??,都聊出什么有用東西來了?」艾立威問道。

「沒聊出什么有用東西啊?」我一臉無辜地看了看艾立威,又看了看夏雪平,「哦,對,也不能這么說,她閨蜜的微信號被我加上了。

」「那你什么有用東西都沒聊出來,你這一個半小時??豈不是做無用功呢!」艾立威譏諷地說道。

「別這么說啊!辦案子呢,得細水長流、廣撒網、猥瑣發育,才能撈到大魚!這就跟談戀愛泡妞是一個道理,懂不懂啊!這是咱們警專生的辦案方式,我的艾師兄!」我故意笑著,就是為了氣他。

「呵呵,受教了!」而在我故意調戲艾立威的時候,夏雪平全程都在咬著自己的大拇指。

等我說完話,夏雪平拍了拍艾立威的胳膊說道:「開車。

」「話說你們二位問到什么了?」等車子開起來,我對艾立威反問道。

「什么都沒……」艾立威垂頭喪氣地回答道。

呵呵,你不是也做無用功么?跟我牛什么?夏雪平則是繼續說道:「也不知道盧董事長平時是怎么對待他那個兒子的,我們去了,他只是哭。

面對我們的問題,基本上一問三不知。

」哼,換做是我死了,問你夏雪平你不也是一問三不知?我腹誹道。

不過盧紘那傢伙倒是從小被盧老頭寵到大的,居然也是一問三不知,這個我還真覺得有點無語。

「他還說了,說何勁峰曾經警告過自己,他和他兒子都沒聽,現在後悔了。

」夏雪平嘆了口氣。

「沒錯,有這么回事。

殺人預告剛出來的時候,老爸就特意從外地趕了回來,專程去找了盧董事長。

結果這爺倆誰都沒當回事……」我也無奈地笑了笑。

車里寂靜了片刻。

艾立威想了想,說道:「既然從盧紘這邊什么都查不到,要不要乾脆先放棄他這條線?」「怎么能放棄呢?」「怎么能放棄呢!」我和夏雪平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一下倒是給艾立威全身嚇得一激靈。

夏雪平回過頭看了看我,臉上露出了似有似無的微笑。

她接著說道:「艾立威,你也算是有經驗的刑警了,說話怎么可以這么草率?今天確實是沒在死者父親那里問到什么,但是就因為遇到難處就打退堂鼓了?」「咳……我是覺得,從女死者那邊入手調查,會不會好一點?」艾立威辯駁道。

「哈!你開玩笑吧!」我忍不住開了口,「艾師兄,我問問你啊,你在警校學沒學過案情預估?你想想啊,死者一共倆,一個是二十來歲的花花公子、社會背景複雜,一個是十幾歲的高中小姑娘,假如說這個案子是預謀殺人,你覺得,凶手跟他倆之間的誰更可能有仇?」艾立威抿了抿嘴chún,沒說話。

夏雪平看了我一眼,又對艾立威說道:「不管誰最有可能招惹到凶手,,對於兩個死者的線索,我們都不能說放棄就放棄。

在一個案子里,只要是任何跟死者有關的線索,哪怕它最後一點破案的可能性都無法帶來,我們也不能輕易放棄。

」艾立威沒說話,看著他的眼神,我倒是覺得夏雪平在說話的時候,他心里卻在想著別的事情。

他不是把夏雪平奉為女神一般的人物么,為什么女神對他發出了神的指示,他卻在心里開小差?他發覺夏雪平說完了話,自己也回過了神說道:「我……我知道錯了。

我就是有點累了……」「累了的話早說啊,」夏雪平說道,「中午回組里報道,吃了飯之後,就回去歇息吧。

下午給你放半天假。

」他想了想,點了點頭:「算了……飯就不吃了……組長,對不起啊。

」「說什么對不起,該休息就回去休息。

」夏雪平說道。

實際上我沒從艾立威的臉上看到任何的疲憊痕跡,可我的心里依舊當真是樂開了花。

放半天假哪夠?我巴不得讓他去休年假呢!中午在食堂,草草吃了個飯。

雖然我和夏雪平一桌吃飯的時候,基本是各吃各的沒有任何的交流,但算上今早那??頓煎餅果子,已經是時隔多年之後,我跟夏雪平一起吃的第二頓飯了。

夏雪平吃飯,那真是吃「飯」——她一人一份米飯一碗清湯,卻連個配菜都沒有,看上去甚是可憐。

「你不吃菜?喏,吃我的。

」我用筷子點了點我餐盤里的番茄土豆燒牛肉和上海白油豆腐。

夏雪平看了看我的餐盤,想了想喝了口湯。

「不是……怎么,您是省錢啊,還是節食保持身材啊?」我很疑惑,「按理說,您一個重案組分組長不差錢啊,多要一個配菜的這點錢還是花得起的吧?您要是節食,反而是應該吃菜不應該吃米飯。

」「食不言,寢不語。

」夏雪平說完,舀了一勺米飯送到嘴里。

我實在看不過去,站起身來給她點了一份涼拌萵筍一份黃酒酥魚。

她看了看我,撥出了半碟放在自己的米飯上,留了半碟推給了我,倒是把酥魚全都吃了。

吃完飯午休以後,我碰到了丘康健,我把這個事情告訴了他。

「夏雪平這幾年一直這樣?」我問道。

「呵呵,她不是節食也不是舍不得,」丘康健提了下眼鏡,沖我笑笑:「你知道為什么我和蘇處長沒事就總去找她下館子么?」「為什么?」「要是沒人陪著她吃飯,她自己根本想不出吃什么。

得有人在旁邊,給她推薦菜譜並且幫著她點菜,她才會吃菜;食堂倒還好,米飯單獨可以付錢,而且食堂里還有清湯。

要是自己在家,看著那些蓋澆飯的菜單,她基本是做不了決定的。

幾年前她還會投硬幣決定吃什么,近幾年她做不出決定,乾脆就不吃了。

要是沒人管她,她一天也就吃一頓午飯,也就是那一碗米飯外加清湯。

」聽罷,我陷入了深思,說道:「原來她的選擇恐懼症已經這么嚴重了?」「她怕是不單純是選擇恐懼症吧,即便心理學和jīng神病學不是我的專業,不過我個人覺得,雪平有很嚴重的情感障礙,很有可能是輕度或者中度抑郁症……」丘康健鄭重地看著我:「秋岩,或許你不知道,雪平的父親和弟弟被殺以後,她的情緒一直很低落。

到現在也是這樣,只是一般人看不出來,而且你和你妹妹美茵遭遇的那場大火,她也一直很自責。

再後來她就離婚了,看起來算是給她一次解脫,實際上,對她來說是雪上加霜。

」聽了丘康健的話,我心里很受震動,盡管我心里還有那么一絲殘念,覺得當初夏雪平拋棄了我和美茵就是不對。

我長吁了一口氣,接著問道:「……那……艾立威每天早上去給她送早餐、開她的車子去接她——」「沒錯。

實際上也是我跟蘇處長建議艾立威這么做的。

我不是很喜歡那個人,但畢竟有人照應著雪平,起碼要比她自??己一個人好很多。

之前有那么??一年,雪平好幾次在辦公室和現場都因為沒吃早飯,身體低血糖昏倒了。

也就這個艾立威出現以後,能夠給她送飯、看著她吃飯,而且有的時候還能逗逗雪平笑,雪平的氣色才比之前好了很多。

」——呼,所以其實是那個討人煩的艾立威,他一直在照顧夏雪平;如果不是有他在,夏雪平的情況或許會很糟糕……我的思緒現在更亂了,就像是隨手扔進衣帶里、突然被拿出來卻發現被團成一團的一副chā線耳機。

回到辦公室以後,一組在辦公室里開了個小會。

夏雪平和艾立威上午徒勞無功;雖然我跟段亦菲開始接觸,但實際上也相當於還沒開始進展;不過除了我們仨之外,一組的其他同事還真查到了很多東西,雖然跟盧紘的案子基本無關:首先是所謂的市長親戚高瀾,這個人實際上比高副市長也就小三歲,卻自稱自己是高副市長的侄子,這種事情不說我也能看破,這是最低劣的官商勾結階段。

不過根據同事的調查,高瀾從差不多七八年前開始在j縣曾經做過煤炭和麵粉廠的生意,而且弄得風生水起。

當時他就利用高副市長的威望,在當地對一些中小型實業進行威bī利誘,成功地整合吞並了j縣百分之四十的工廠。

三年前的時候,高瀾被j縣當地的兩家大型實業公司聯手打壓,最終一敗塗地,不得已回到了f市,開始搞房地產和網絡物流。

「那現在那兩家企業呢?他們什么狀況?」夏雪平問道。

「都倒閉了,一家被公司負責人家屬低價賣給了南方的某個集團,另一家永久性關門。

最近市政府和議會還在研究,怎樣把那家永久關門的企業進行國有化改制。

」同事說道。

「怎么會這樣?」「就在高瀾被趕出j縣以後的一個月里,兩家集團老總同時遇到意外。

永久關門那家企業的老闆,在d市出海,不曾想私人郵lún發生火災,全家都被燒死在海上;那家被低價出售的企業的負責人,叫慕天擇,曾經在我省還是一個挺有名的傑出企業家。

」「慕天擇……我想起來這個人了,」夏雪平說道,「因為這個人的名望,當初市局協助j縣偵辦過這個案子,我也曾經參與過調查。

這個人是在自己的轎車里同時被兩輛大型貨車夾擊撞死,當時一同在車里的,還有他六歲的兒子慕容流風。

」「那這個慕老總,不是被人暗害的?」我問道。

「證據不足……」夏雪平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我說道:「當時那兩輛大貨車確實是闖紅燈,我也懷疑過是不是有故意人為傾向。

經過檢查,其中一輛的大貨車司機酒駕,另一輛屬於剎車失靈。

同時還引發了六輛機動車連環追尾的事故。

我曾經按照慕天擇的人際關系,懷疑過高瀾,但是當時他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後來我們還監控了那兩個貨車司機半個月,經偵處的同事也協助調查過他倆的經濟情況,沒有半點買凶殺人的痕跡。

最後只能按照交通事故處理了。

」那這也太巧了!剛聯手把商業對手趕出本地,兩個主角就全家遭到意外。

我個人雖然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天譴」和「報應」,但是我只相信「天譴」和「報應」都是事在人為。

「對了……慕天擇不是有個妻子么?叫什么來著……陳……陳什么?」夏雪平皺著眉閉著眼睛想著。

陳?陳月芳?——我這個人就愛瞎聯想,本身陳嫂就是j縣人士,剛開始說高瀾在j縣做過生意的時候,我就想著陳嫂會不會也聽過高瀾這個人。

現在一說起慕天擇的遺孀姓陳,我突然就把陳月芳和慕天擇聯系到了一起。

不過仔細一想,也不對,陳嫂之前是因為克夫克子被自己的婆婆趕出家門的,而且看她的氣質,著實不像土財主大老闆的女人。

「陳美瑭。

」「對,陳美瑭。

她現在在哪?」夏雪平問道。

「陳美瑭把工廠兌給了南方的集團之後,就不在本地了。

有人說她去了南方,也有人說她去了國外。

這個人已經幾年沒有消息了。

組長,您懷疑,高瀾的事情跟陳美瑭有關?」「大膽假設,小心論證。

」夏雪平苦笑道。

再之後的一條最新資料,是關於沈福財的。

這個人看起來是個開小賣店、然後兜售一些自己銷售的假酒、假貨的利欲熏心的小商販,實際上,這個人全家還都是個人口販子。

「全家?」我驚訝地看著做匯報的師哥,難道還包括沈老闆他的那幾個孩子?「全家。

」師哥鎮定地對我點了點頭。

師哥接著說,沈福財做的,都是販賣婦女和yòu女的勾當。

如果不是當地的派出說抓到了當地的一個蛇頭,這件事恐怕還不會被發現。

而最初讓他們上套的手段,都是利用肉體。

接著,師哥開始匯報起自己調查的案例:案例一:沈福財的妻子景桂香平時下地務農,遇到鄰居家干活的女性、或者前來送飯送水的女性,就會主動找對方搭訕。

藉機表示自己有東西落在家里、或者自己突然受到意外傷害,需要被送回家,然後藉機用特殊手段迷暈對方;案例二:沈福財的大兒子會經常在同學中宣揚自己家里開小賣部,炫耀平時有多少零食吃不完、有多少好看的筆本用不完,然後利用贈送零食和文具的手段,哄自己的同學回家,尤其會挑選家里比較貧困的同學,等帶回家後,進行迷暈;案例三:鄉鎮最近也出現了許多上門直銷商品,比如凈水器、空調和微波爐等活動,沈福財的二兒子一個人常年在家不上學。

等到遇到上門直銷的銷售是獨自一人的女性,沈福財的二兒子會利用自己比較孤單的狀況,求女銷售陪自己聊天,女銷售為了進行售貨便會被成功下套,繼而被沈福財的二兒子迷暈……「從以上的案例可以看出,沈福財的妻子和兒子都是負責」狩獵「的那一方,等到他們把被害女性成功迷暈之後,會讓沈家的男性lúnjiān被害人並拍下照片,以作威脅,之後會把被害人囚禁在自家後院的地窖里。

根據已經被解救的被害人的陳述,沈福財會協同自己的兩個兒子進行lúnjiān,母親也會在旁邊指導自己依舊年yòu的小兒子。

之後沈福財會聯系當地的蛇頭,然後把監禁的被害人連夜賣給其他縣市帶有低級娛樂性質的夜總會、ktv和賓館。

」師兄接著匯報著。

聽罷,辦公室里一陣唏噓,我也不禁有些駭然……而且最令人感覺後背一涼的事情是,沈福財的妻子,居然還會協助和「指導」自己兒子對女性進行lúnjiān,那么這個當媽媽的自己呢?那是一幅怎樣yín亂的場景啊?——家里的頂樑柱男人全裸著身子舉著相機,臉上掛著無恥的笑容,拍攝下炕頭上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女人,被兩個小男生用短小的那里塞入自己的嘴巴和下面的屄洞……那個女人的乳頭,因為另一個體形豐滿女人的舌頭刺激下羞恥地硬挺著,自己的蜜xué上方那顆小豆子還被那只肥碩的手刺激著……同時還有一個小男孩,在炕面上的四只乳房之間,懵懂地來回抓弄……當兩個yòu嫩而充滿生命力的短bàng不斷伸縮、wū濁的白色汁液進入到自己身體里的時候,被綁住的女人因為恥辱感和快感同時達到頂峰,而流下了不爭氣的淚水……說巧不巧,我正想到這的時候,目光正好掃到了夏雪平,而夏雪平的目光也掃到了我身上。

目光相交的一剎那,我和她像是同時被燙到了一般,各自的身體都抽動了一下,她往後退了兩步,我也躲閃著她凌厲的目光。

「好了。

下午有資料收穫的,迅速做個報告,發到我的內部郵箱里。

沒有收穫的可以繼續調查了。

大家繼續加油。

」夏雪平說完,低頭看著自己的辦公桌遲疑了片刻,然後走到了我的辦公桌前:「何秋岩,下午你跟我走。

」「去哪啊?」「去市一中。

」「市一中?——呵呵,你該不會是想去見見美茵的吧?」我看著夏雪平,故意問道。

「少啰嗦!我是想查查江若晨的。

艾立威的話倒是提醒我了,江若晨人際關系簡單,說不定從她這里入手是個好主意。

」「得!我就知道……」我看著她冷冷地笑了下。

這兩天來的接觸,我算是發現夏雪平對什么七情六欲方面的事情都不感興趣,唯獨能讓她打起jīng神的,就是案子。

「那你待會兒要是遇到美茵了怎么辦?」上車前,我又對夏雪平問了一句。

夏雪平坐在車里,直勾勾地看著前方:「會遇到么?」「怕是你還不知道,江若晨跟美茵是同班同學,而且關系也不錯。

你只要去調查江若晨,美茵你肯定是避不開的。

」夏雪平長嘆了口氣,低下了頭。

「還去么?」「去,為什么不去?」夏雪平轉頭看著我,「我都能容得下你過來給我當手下,我難道還會害怕見到美茵?別廢話了,開車。

」我臉上故意擺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但不知道為什么。

心里卻有一種無比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