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里的罌粟花【第六章】(08)(1 / 2)

風雨里的罌粟花【第六章】(08)2019-06-05「好像一直自己開車子,只顧一路向前太久,都已經忘了怎么去欣賞沿途的風景了。」——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夏雪平這樣感慨道。

我特別喜歡十一月初的天氣。近幾年「秋老虎」賴著不走的時候似乎越來越長了,而十一月初這仲秋轉深秋時節,可以讓人感受到空氣里有一種濕度適宜的寒涼,卻不讓人覺得冷;但是當列車沿著fq鐵路線越往北走,車窗四角的玻璃上那霧氣也越來越厚。夏雪平雖然依舊不願意穿上休閑款式的衣服——當然她也基本沒有幾件,自己的審美也並不在那些類型的服裝上面——但在她的西裝下面穿著的,是件黑色的薄羊絨衫;我故意為了追求與她相配的穿搭,也在西裝里面穿了她給我買的那件白色高領打底衫。只不過夏雪平今天穿的這件西裝有毛料的里子,於是她並不覺得冷,而我則在車子快要到達g市火車站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從車廂外竄入的寒意,所以我現在真有點後悔把自己那件夾克放在家里——但沒辦法,我其實也已經好久沒穿那件夾克了,我現在一看到那件夾克,就總可以回想起艾立威被擊斃的那天,於是我也總能想起來艾立威;跟夏雪平在一起,就應該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離得遠點,不是么?

當然,列車一路向北,鐵路兩邊也開始出現大片廣袤的金黃色玉米或者稻田地,要么是在像老舊紙張那樣白中泛黃之上長出的棗紅色的高粱,當然還有葉子已經基本掉光的、黑色枝丫交叉纏繞著潔白無瑕的白樺林,只是在每小時220公里的車上向車窗外看去,原本唯美又細致的寫實畫布就變成了連成紅黃黑白一片的寫意抽象宣紙,更何況今天的m省大部分地區都是霪雨霏霏,冰冷的雨滴把透明光滑的車窗玻璃敲成雜亂無章的凹凸透鏡,所以即便透過車窗玻璃安靜地盯上半天,也幾乎什么都看不出來。

盡管如此,還是影響不了戴上耳機聽著音樂的夏雪平,欣賞並沉醉於車窗外面行走的風景;她似乎也好久都沒出省了。而坐在她身邊的我,則一直牽著她的手。一等座車廂里的人算上我倆也就四五個,其他人都是單人單個分散著,於是車廂里面就像是一場熟睡中的夢一般安謐;握著夏雪平的手,我又在幻想,這列車能一直開下去,永不停歇,然後我就可以永遠這樣牽著她的手陪她在身邊,永遠沒有那些無聊或者與我們無所謂的人士,以及那些無趣又無意義的事情來打擾。

但這不可能,車終究是要聽的;只是夢,也一定終究要醒么?

「到站了。」車速漸緩,夏雪平也像剛剛睡醒一般抻了個懶腰轉頭看著我,她的聲音也比平常多了十分的柔媚。

「嗯。」我摟著她親吻了一下,她捧著我的臉眯著眼睛笑著。

就在我倆抱在一起纏綿的時候,一個從身材到長相都十分標致女乘務員突然坐到了我和夏雪平的身後,雖然她在低頭看著手機,但是這一下卻弄得我和夏雪平都有些羞怯,便同時松開了對方。

「外面怎么在飄雪花……看上去會不會有些冷?」「那等一下,我幫你拿外套。」說著,我站起了身,把我和夏雪平的兩只行李箱和背包都從行李架上拿了下來。

「我就不用了,我還覺得身上穿得有點多呢;倒是你,你拿你自己那件就行了,你可別著涼。」夏雪平拉著我的手,對我關心地說道。

「好,我知道了。」我微笑著脫下了我的西裝外套,然後打開了我自己的行李箱,把她給我買的那件風衣從里面拿了出來。

「柳苮兒,到地方了。」正在我穿著風衣的時候,一個穿著黑絲襪、xiōng前扣子還解開了兩顆、cào著吳越地方口音的乘務長走到了坐在我倆身後的女乘務員身邊。

「嗯,知道了。」「待會兒跟姐走吧……」乘務長悄聲對那個女乘務員猥瑣地笑著——我是頭一次見到,一個姿勢尚可的女人也可以笑得讓我感到全身起一身jī皮疙瘩的同時,yīn囊上的皮膚也在抽縮打褶,而且還讓我由衷地想去揍那女人一頓,即便她跟我無冤無仇:「上次那三個大老板,還想著點你呢!讓姐一人對付他們仨,姐可承受不了呀!」「抱歉了,敏姐……等下我有事,今天就不過去了。」女乘務員不咸不淡地說道。

「咋啦?你男朋友回來了?我沒聽說哪個部隊放假……」「沒有,就是有事,有要緊事必須得辦。」「那行吧,是正事的話確實不能耽誤;但等你忙完,你再過來也行啊——而且記得下午跟我一起接辰辰去;辰辰要問你我昨晚去哪了,你就跟他說我在你家,昂!那臭小子,他爸都沒看出來什么,他倒是很機靈!」乘務長的臉上依舊掛著猥瑣的笑容說道,「我先撤了。哎呀,發個推,預告一下讓群友打賞……」那個姓柳的女乘務員在乘務長遠去之後,擺著口型罵了一句臟話,又忍不住用手背抹干了已經從眼角滲出來的淚水。

「用這個吧,」夏雪平從自己的休閑褲里摸出一包紙巾,轉身遞給了女乘務員,「拿著。」「謝謝。」那女乘務員連忙強顏歡笑地接過了紙巾包,從里面抽出了一張之後,反倒哭得更厲害了。

我和夏雪平對視了一眼,夏雪平肯定地看著我卻沒說話,我便轉過頭對那女乘務員問道:「需要幫忙么?」女乘務員搖了搖頭,打開那張紙巾掩住自己的下半邊臉:「見笑了。」於是我身上背著那只黑色背包,手里同時拎著自己和夏雪平的一對兒行李箱,回頭看著夏雪平准備下車。

「等一下。」正哭泣的女乘務員突然站起身,擦了擦眼淚又擤了鼻水,對我和夏雪平說道:「龍宇鍇先生和荀惠檸女士對吧?」「是的。」我說道。

「請您二位等我一下,待會兒跟我走吧——徐遠先生跟我交待過的:到了q市火車站,讓我護送二位出站。」女乘務員說道。

「徐遠?」我和夏雪平都不禁一驚。

「是的,您二位在車門口等我一下,我這就過來。」女乘務員竭力收起悲傷微笑著說道,然後轉身准備去乘務員休息間拿東西。

夏雪平有些懷疑地看著她,倒不至於隨時都可能掏槍,只是當她跟在我身後走著的時候,原本剛剛看向車窗外時候那種享受旅行的態度已然不見,卻又不住地對我使著眼神。我之前就從張霽隆那聽到過徐遠有一個屬於他私人的人脈情報網,而且在我躲到「秋思」咖啡屋的時候也領教過,所以如果說徐遠認識一個看似跟他八竿子打不著的乘務員,我倒是可以接受;同時我也理解夏雪平為什么對這個乘務員有戒備,一來這是夏雪平的性格和習慣使然,二來徐遠在我和夏雪平出發前一點也沒跟我倆交代過還有這一出,誰也說不好這個小姐姐是不是某些人派來的陷阱,再者,自從徐遠利用我和夏雪平的禁忌關系要挾我倆,在我倆的心里便對徐遠也產生了一種特殊的負面變化——雖然確實我和夏雪平在f市火車站進站的時候,明明被安檢員檢查出帶了手槍,但是當我們倆出示了各自所持的那張假身份證之後,卻被直接放行了。所以,看著對這個女乘務員懷疑異常的夏雪平,我也對她點了點頭,一直盯著那女人所走進的那間休息室的門;直到在那女乘務員拎著自己的手提包、快出了車廂的時候,徐遠給夏雪平發了一條微信,確認了讓我和夏雪平跟著這個叫林苮的女人離開火車站,我和夏雪平才都稍稍放松了些許警惕。

「跟我來吧,兩位,」林苮帶著我和夏雪平走進了乘務組通道,看著周圍還有寥寥經過的出站和進站的乘務員和乘警,我和夏雪平也終於放下心來。

站在橫扶梯上,夏雪平完全目不轉睛地看著走在我倆面前的林苮,這下倒是把對方看得害怕;直到林苮把我和夏雪平送出了站,領著我倆來到計程車乘降站後,她才敢壯著膽子對夏雪平問道:「您……您是有話想問我么?」「好奇而已。」夏雪平點了點頭,然後不假思索地問道,「我好奇林小姐跟徐遠,是怎么認識的?」「這個……荀女士還是別問了,帶你們二位走這個通道,只是我幫徐先生一個幫而已。」林苮羞惱地低下頭,掩飾著說道,並且轉過身去。

「讓我猜猜吧——林小姐是有什么事,被徐遠抓到把柄了吧?」夏雪平直截了當地問道。

「夏……惠檸……」我連忙拍了拍夏雪平的胳膊,想制止她對這個我倆之前素未謀面的女乘務員的追問,且生怕節外生枝;而且說實在的,我本以為依照夏雪平的性格,她並不會對眼前這個陌生女人的事情感興趣。

林苮明顯也是感覺到自己被冒犯了,提高了音調對夏雪平說道:「荀女士,我的事情跟您沒關系!我只是在完成徐遠先生囑托我的事情,你……您倒是會猜!」「那你激動什么?」「荀……夏雪平警官,我也跟您不裝了,我雖然是q市人,但我其實早就認出來您了;其實一直以來我還很崇拜你的,只是,您是不是對我的私事有點話多?」夏雪平輕笑了一聲說道:「林小姐,我平時也不是喜歡管閑事的人,但我素來看不慣那些本來可以有選擇,卻偏要任人欺負、受人擺布的軟弱女孩;人生是你自己的,對於現狀你若是樂在其中到也罷,可是只在無能為力時候表現出來的高傲,根本沒一點用處。像你這樣的女孩,明明可以變得強大起來。」夏雪平說完,輕嘆了一口氣,抬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又笑了笑:「林小姐,謝謝你送我們出站。」說著,夏雪平拉開了車後門,牽著我的手帶著我一起上了車。林苮未說完的話,跟愣住的她一起被關在了原地:「夏警官,您……」「搞不好,這又是一個孫筱憐或者李彤彤這樣的女人。」看著低頭呆立在原地的林苮,我不由得感慨道,「類似的還有胡師姐,還有丘叔的媽媽水芷茹姥姥,不也是差點就這樣么?」「李彤彤是誰?」夏雪平確實沒聽說過這么一個人。

「張霽隆在南方認識的一個商界大佬的妻子,一個被自己要好同事,像剛剛咱倆在高鐵上聽到的那樣『算計』的,結果到了險些家破人亡的一個蠢女人。」我並未給夏雪平詳細地講述我所聽到的那些細節,但夏雪平馬上清楚了那是怎么樣一個故事,了然地點了點頭。我又不禁問道:「真想不懂,明明是很好要的同事、朋友,卻為何總有這樣的?」夏雪平翻了個白眼回憶了起來,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剛做交警的時候,也曾經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我忍不住緊張地看著她,她看著我忐忑的樣子,輕笑了兩聲,伸出手撫摸著我的臉頰:「你怕什么呀?我是那種會對這樣的事情就范的人么?」我不免撇了撇嘴,攥住她的手,只聽她講述著:「唉……那時候你外公剛沒,你外婆那年也跟著生了場大病,你舅舅舅媽工作有都忙,根本分身乏術……勁峰沒了你外公的扶持又開始被編輯部的人欺壓,所以,家里的日子過得總有些緊巴;那時候我的直屬上司,一個四十二歲的女副隊長,瞧准了咱們家的情況,便總拽著我去跟她一起出去應酬——起初也只是吃吃飯、唱唱歌而已,我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可等到第三次去ktv,就有點不太對勁了:那些跟我和那女隊長一起來的同事,都是跟我當初拿樣差不多大的女生,男同事基本沒來,那些女生里面有男朋友、有丈夫的也都沒來,並且有些還在瞞著他們、跟他們說是在加班;而那個女副隊招徠的男性朋友全都是四十多到六十多的生意人,那一個個色眯眯的眼神更不用說。用不著等我跟他們坐下,剛進包廂門我就覺得不大對勁,於是我還拽了四個很不情願跟他們在一起的女孩一起離開。那個女副隊當時沒說什么,可第二天就找到了我,剛開始說只是交朋友而已,再後來被我戳破了那層窗戶紙後,她又改成對我苦口婆心地勸說,並直截了當地說,這樣能改善家庭條件,還有不一樣的體驗,說什么女人得對得起自己,不能被丈夫和兒女的jīng神束縛所累……」「真惡心!」我脫口而出道。

「哈哈,小醋壇子!」夏雪平開心地看著我笑了笑,「我當時跟她說的也是這三個字。」我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然後對夏雪平追問道:「那後來呢?」「後來還能怎樣?那女副隊反倒是對我一桶臭罵,說完我不識抬舉、裝純潔裝清高——就像罵那天跟我一起離開的其他四個女孩一樣,她是把她們都罵哭了,後來有兩個實在是受不了她的jīng神攻擊,結果服從了她,還有一個直接辭了職;但我卻覺得她的那些話不痛不癢,實際上她心里害怕,怕我把她的這些事情舉報到老風紀處去,她也是有兒子有丈夫的。再後來,我在交通隊里就成了個被閑置的人,有的時候我連執勤都排不上班,偶爾做事也都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每季度和年終的評優評先肯定沒有我,但是大錯小錯我肯定是會被頭一個點名的。」「她以為外公不在了,夏家就沒人撐著了。」「對。她幾次明里暗里到市局和交通指揮中心去各種找我的茬,想著讓我卷鋪蓋走人。可是再後來,呵呵,我就被徐遠調到重案一組去了,我在徐遠手下做事,每天在局里也能遇到你舅舅,而且無論如何,交警是不敢惹刑警的,這個女人就徹底在我生活里消失了。」「那她後來什么情況你知道么?」「我再就沒關注過她了……唔,我擊斃曹龍那年年初倒是還見過她一次,在休息日逛街的時候,她一個人,假裝不認識我走掉了。呵呵,她那時候過得怎樣看不出來,只是肯定沒她自己說的,過上那種日子,就可以改善生活了。」夏雪平長長舒了口氣,接著說道,「有這樣的,也有相互勾搭著貪wū、賭博、吸毒,甚至是殺人。我也想不明白,但是亘古以來,無論哪一國哪一個地方的,總有人會這樣,也總有人會接受,又有什么辦法?不過我現在倒是在想另一件事。」「什么?」「我被這個姓林的認出來,也有點太輕易了吧?」夏雪平說完之後嘆了口氣,「這一趟旅行走下來,也不知道會遇到多少麻煩。」「樹大招風唄,」我對夏雪平說道,「而且說不定,這是個個案吧?你想想,我玩苦肉計挨了閆隊長他們那一頓打的時候,那幫鬧事的明明都是沖著你來的的,但可好,從你公寓樓下到市局門口,那幫人就算看到你了也愣是沒認出你來,我就不相信,還真成了『天下誰人不識君』。」說著,我對著前面那位出租車司機問道,「師傅,您看一眼我倆——您認識我倆么?」一直專心致志地聽著廣播里笑話節目的、笑得嘴巴都合不攏的司機師傅瞬間傻了:「啊?不——不認識啊,咋了?」「真不認識么?」我又問了一遍。

「……您二位誰啊?」司機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是……電視台錄真人秀的嗎?」「呵呵,沒事,您專心開車吧。」我笑著對司機說道。

夏雪平雖然也跟著笑了笑,但她寫在臉上的戒備,依然沒有擦掉。

計程車停下,我倆終於來到了q市巴爾扎克大街馬蒂尼賓館的門口。按照徐遠絲毫不容商量的要求,在l省十一月初刮著東北風的氣溫下,我和夏雪平一人買了一根馬蒂尼賓館最著名的nǎi油冰棍,就站在賓館門口吃了起來。冷風緊貼著巴爾扎克大街的石板路掠過,順著冰涼的nǎi油冰棍同時送進我和夏雪平的喉嚨里,這讓我和她巧合地同時感受到在自己的喉嚨里,像是長了苔蘚一般的刺癢,幾乎是在同一秒,我和夏雪平同時咳嗽了起來。我一邊用手背捂著嘴,一邊用拳頭輕輕敲著夏雪平的後背,緩了兩三分鍾,我和她才同時換了過來。

「該死的徐老狐狸!」我擦著嘴角的唾滴,看著手中明明美味卻讓人受罪的nǎi油冰棍罵道,「也真不知道他看不看q市的天氣預報!」「別埋怨他了,地方來都來了、冰買買也買了,還能怎樣呢?」夏雪平說完,又突然看著我笑了笑,把冰棍咬下一塊含在嘴里,慢慢等著雪糕塊在嘴里自己融化,她便蠕動了兩下嘴chún把那nǎi油緩緩咽下,對著我說道,「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特別想在秋天冬天的時候吃冰棍吃冰淇淋么?」「呵呵,我記得。」我看著夏雪平說道,「尤其是我跟你單獨出來逛街的時候,我看著那些手牽手吃著羊角冰淇淋和果汁冰bàng的情侶,我就嘴饞;然後我一提出這個來,你就准跟我生氣!」「哈哈!」夏雪平看著我,會心一笑,「我現在跟你這小混蛋在一起,真是小時候不讓你做的事情,現在全都跟著你一起做了個遍。」我也用鼻子吸了吸氣,繼續回想著說道:「——後來我記得有一次你在加班,我跟外婆一起去逛公園,外婆沒拗過我倒是給我買了一份,結果你知道以後,你一整天都沒跟我說話;夏雪平,小時候你除了跟我鬧以外,你都沒打過我一下,但是你每次一生氣都跟我冷戰、故意憚著我不跟我說話,所以每次你弄得我心里都可難受了!所以我每次都得主動跟你認錯還得哄著你笑!你這人可壞了!」「嘿嘿!」夏雪平又忻悅地笑了笑,然後眼眶中帶著星光一樣地看著我,對我問道:「噯,是不是從你小時候我就對你這樣,結果就養成了你對我現在這種依戀啊?」「算是吧——你要知道,從我小時候你在我心里,就既是公主又是女王,既是親愛的媽媽又是我心愛的女神,既是管著我到我喘不過氣來的家長,又是一個十分關心我體貼我的伙伴,你對我來說又像一樽聖像,又像一只超大號的芭比娃娃一樣。我認為我對你的這種感覺,好像是天生的。」我對她誠實地說道,然後走到她正面前看著她,一把攬住了她的腰,「——等會兒:什么叫『結果就』啊?聽著像什么壞事是的!」「哼!就你小混蛋對我做的這些事情,不是『壞事』那是什么呀?」夏雪平故意瞪著眼睛皺著眉毛,用額頭頂著我的腦門對我低聲細語道,「這可是『可壞可壞』的『小壞事』了呢!」正在我摟著她的時候,一對穿著深灰色短款風衣,戴著同款海軍藍八角帽的情侶走到了我倆身邊直勾勾地看著我和夏雪平。那女人看起來應該是本地人,可身高卻在我之上,而那男人更是將近兩米多高,一個相貌不算英俊但是很清秀的白種人,兩個人眼神里都透著一股機靈,身形雖然高大但走起路來卻透著一股靈活勁,給人很干練且身手不錯的感覺。藏在風衣和牛仔褲下的肢體肌肉充實,並且在左右手虎口的地方都有很粗糙的硬繭,若不是收到過搏擊訓練,那也必定是經常進行強度很大的健身鍛煉。

我和夏雪平松開對方,警惕地看著來人,卻聽到那女人帶著一股濃重的俄羅斯口音對我和夏雪平問道:「抱歉,請問你們有零錢嗎?我想買酒喝?」夏雪平和我對視了一眼,反而問道:「團結路上賣的酒,哪個牌子最好?」「九一年克里米亞的vodka,」那女人繼續說道,「那酒有股美妙的杏子仁味。」「我對堅果不感興趣。」夏雪平繼續回復道。

那女人聽了,馬上轉頭看著身邊的男人,二人相視著點點頭。這套對白,是徐遠在我和夏雪平剛剛坐在計程車的時候發給我和夏雪平手機上的,算是與來人對的chún典暗號——鬼知道九一年在克里米亞有沒有生產過伏特加,且即便生產過,那伏特加到底有沒有杏仁味。此後在g市和c市,我和夏雪平也遇到了幾乎相同怪異的人,跟他們對上了相同怪異、但外人聽起來或許在的暗號,但是在第一天到達q市的時候遇到的這一對,是我和夏雪平都覺得印象深刻的。

那白人男子一開口,竟cào著一股比我還接地氣的本地口音,禮貌地朝自己身後對我和夏雪平伸出手:「您倆位啥也別用多說,跟俺們走,這頭請了!」我和夏雪平依舊警惕,但也按照這一對兒怪異的男女的邀請跟在他們倆身後,左拐右拐走到一個僻靜的街頭,然後上了一輛凱迪拉克越野車。按照那個男人的要求,我坐到了副駕駛,夏雪平則和那個女人坐到了車後座。

車子開過了會寧江大橋,寬闊的江面上是零星游過的捕魚船,烏雲密布的天空下,江面的顏色看起來似乎要更淺一些,於是,這種有些顛倒的明暗分割,看上去讓我感覺這要比想象當中的晴天應該更美;過了大橋,車子繼續開往q市偏北的郊區,距離滿是高樓大廈或俄式復古建築的市區越來越遠,道路兩旁,牧羊人去看著乖巧又有些懶惰的綿羊走進茂密而蒼茫的白樺林,農忙的麥客駕駛著機械,戴著草帽咬著煙卷,專注又逍遙地馳騁在廣闊無垠的田野里;在其中還有那潔白如玉、成群結隊、悠閑轉動的發電風車,與星羅棋布的、不停低頭忙碌的各色石油井架。

車子最後終於停到一大片農田的盡頭靠山澗的地方,那里零零散散地座落著幾間瓦房。我和夏雪平跟著那一對男女在丁字路口下了車,走到一戶農家院里——很平常的一個農家院:南邊是馬廄,一匹極為壯實的踢雪烏騅抬頭看了我和夏雪平一眼,吸了吸鼻子,接著低下頭吃著竹簸箕里的蘋果和玉米bàng;東側是存放糧食袋的木架,東北角停著一台拖拉機,上面擺著沾滿泥土的編織袋和鐮刀、鎬頭等農具;正西側是用水泥砌成的曬糧台,下面是地窖;翻過曬糧台,也是那大瓦房的後面,便是種滿了蔬菜的後院。

「兩位,請!」那女人向前一步,幫我和夏雪平打開了門,掀開了門簾。我本以為一走進門會看見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因為畢竟送我和夏雪平來的這對男女看的是凱迪拉克這樣的車子,這可以說明徐遠要我倆見的這位幕後老板應該很有錢,且不應該待在眼前這樣一個看起來很一般的農家院里;可當我一走進去,我突然有一種失望的感覺,瓦房里面也是很平常不過的農居——平常的磚炕、平常的鐵架圓桌、平常的塑料椅、平常的大紅大綠的被面、平常的福娃抱鯉魚的塑料掛歷,以及一大堆平常到我都懶得描述的東西。

就連坐在炕頭上的這個穿著襯衫的謝頂男人,看起來都很平常,小鼻子小眼睛,穿著看起來很朴素的白色襯衫和米色西褲,腳踩一雙價格不超過二十塊錢的塑料拖鞋;只是他正煞有介事地用著刀叉吃著面前盤子里的東西,看起來有模有樣。

「侯先生,人,俺倆給您帶來了。」白人男子說道。

「嗯,辛苦了。」男人看著我和夏雪平,很和藹地笑了笑,「您二位就是徐遠派來的?」「正是。」夏雪平看著對方說道。

「信呢?」那人放下刀叉,雙手放在膝蓋上正襟危坐起來。

「您稍等一下。」我立刻放下背包,從里面找到了編號「1」的信,並且按照路上徐遠追加的信息里的要求,把編號「5」和編號「8」的信一並交給了對方。

那人仔仔細細地拆開了編號「1」的信封,花了五分鍾看了一遍,接著又花了差不多四十幾秒又看了第二遍,然後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感慨道:「『老疙瘩』啊,你有心了。」接著,這個姓侯的人把那個亞裔女人招呼到了自己身邊,把面前的三封信都遞給了她,接著將手一揮,那女人便離開了這間屋子走向後廂;旋即,侯先生又把那個滿嘴東北話的俄羅斯男人照顧到自己身邊,讓他緊貼著自己坐下。

俄羅斯男人對著侯先生微微一笑,坐到了他身邊,摟著他的肩膀吻了吻侯先生的嘴,吻完了又舉起那只普通的玻璃杯給侯先生喂了一口酒……——我和夏雪平登時目瞪口呆。

而緊接著,那個亞裔女人又回到了屋子里,對著侯先生點了點頭後,也乖巧地坐到了侯先生的另一側,整個人幾乎是趴在侯先生身上,也對侯先生的嘴巴狠狠地吻了一下,並且一吻結束,她還故意很嫉妒地瞟了一眼那個我和夏雪平一直以為是她男友的俄羅斯男人,然後自己從桌上拿了個杯子,往里面倒了些酒之後,下了炕,自己從後廚端上了兩盤素燉西紅柿胡蘿卜土豆塊,以及那看起來醬油色太重的肉食,自己留下一盤、遞給那個俄羅斯男人一盤。

「哦對……我都忘了,您二位還沒吃飯吧?」侯先生這時又馬上對我和夏雪平問道,「要不要一起吃一點?今天剛宰的,烤刺蝟肉。」我倒是有些流口水,但是也不敢應承,要知道在東北這地界,基本有五種動物能不碰盡量別碰,所謂「胡黃白柳回」,即是狐狸、黃鼠狼、刺蝟、蛇、老鼠,並稱「五大仙」,倒不是說任何的這些動物都不能碰,只是搞不好哪一只就是這五位仙家的直系子孫,就容易犯忌諱;這套說法在老百姓中間,無論滿漢蒙回朝,哪怕是偽政權時期外來的日本人、沙俄人和南島原住民,對此也都有共識。這個侯先生敢吃刺蝟,要么他找人算好了自己命硬八字大,要么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敢為了一口吃的去玩命的唯物主義者。

夏雪平一聽,臉色更是略顯蒼白,她倒不是因為迷信民俗,而是因為刺蝟這種動物算是夏雪平比較喜歡的小動物,在她小時候還專門問外公的同事借過一只刺蝟yòu崽,當做自己的寵物養過好一陣子;眼見著面前這人在吃自己最喜歡、還頗有感情的動物,換成是任何一個,心里都不會好受,但夏雪平肯定也清楚對方沒什么惡意,而且看著面前三人吃刺蝟時連細小肋骨中間的筋膜都吃得極為仔細,想必這東西對於他們來說是極其名貴的存在。

於是夏雪平也沒說什么,強忍著心里的難受對侯先生說道:「不用了,我們倆剛下車還未曾落腳,並且吃了兩根馬蒂尼賓館的nǎi油冰棍,現在不餓。我們二人只想侯先生趕忙給安排一個地方,讓我們去休息一下。」「既然荀女士和龍先生都累了,那好吧。」接著,侯先生直接從自己的身後拿出了一個嶄新的黑色赫爾墨斯小牛皮錢包,讓那個亞裔女人把錢包遞給了我。錢包里面有三張卡,分別是兩張房卡和一張信用卡。接著侯先生又問道:「二位都會開車吧?」「會的。」夏雪平回答道。

「伊萬,把車鑰匙給他們。」那個叫伊萬的俄羅斯男人,隨即也把車鑰匙很隨意地丟給了我。

但聽侯先生鄭重地說道:「二位的行李既然都在來的時候那輛車上,那么這輛車二位就拿去開吧,別嫌車舊;車上有加油卡,全l省的加油站可以通用。住的地方我已經安排好了,二位這幾天如果想去q市或者去更遠的地方玩,回來的時候按照這個地址就行了——在住的地方所有吃喝消費,會直接記到房卡上;當然如果覺得房間住的不舒服可以換房,覺得我安排的地方不好還可以換住的地方,一切消費都從我的信用卡里出就好了。信用卡沒密碼,至於額度,只要二位不購置不動產,怎么花都可以——為了二位的安全,也為了徐遠的宏偉藍圖,希望二位別客氣,如果不是付現金的話,請全都用鄙人的這張卡消費。」夏雪平一聽天上掉了這么大餡餅,反而憂心忡忡。拿著這只錢包,我也突然覺得有些燙手:「侯先生,我斗膽問一句:您究竟是什么人?」「嘿嘿,老弟還不知道呢吧!我大哥可是咱們……」伊萬剛開口說了沒兩句,便被侯先生瞪了一眼,他立刻閉了嘴。侯先生看著我,悠悠地說道:「小兄弟,這個你不該問,就像我知道你肯定不姓龍、你身旁的這位也肯定不姓荀一樣。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做什么。」「呵呵,江湖規矩……」夏雪平在一旁冷笑著,低下了頭。

「沒錯,荀女士說的對,這就是江湖規矩。」「那我還有個問題,」夏雪平問道,「您對徐遠的信有什么答復,需要我倆轉達的么?」「沒有了。辛苦二位。」「那么另外兩封信呢?」夏雪平追問道,「侯先生也會按時轉交么?」「已經燒了。」侯先生直言不諱道。

「什么?燒了!」「嗯,我剛讓娜塔莎去燒的。」我瞬間怒火攻心——我感覺自己和夏雪平被耍了一般;但再冷靜下來想想,他要是敢把那兩封信燒了,那這里面還有事情:「侯先生一定是把信的內容記在腦子里了,然後等跟那『3號』還有『8號』見了面,直接口述給他們吧?」「沒錯。其實徐遠還是多慮了,他其實只需要派人來,跟我見個面,什么話都不用說,什么東西也都不用交給我,我就會明白他的意思了。」夏雪平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又對侯先生說道:「謝謝您把話說清,我們是替人辦事的,侯老板解釋得清楚,我們心里也踏實。」「看得出來,荀女士和龍先生都是謹慎的人,徐遠得人才啊。」侯先生笑了笑,「既然荀女士和龍先生也不留下吃飯,該交給你們的東西也給了,那么兩位,自便吧。」從院子的黑色鐵門走進去的時候,我和夏雪平沒覺得如何,而當我倆走出來的時候,我和她都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或許是因為,我和夏雪平終於完成了一個任務,終於可以過一過二人世界。

在車載導航儀上我按照房卡上的地址,輸入了目的地的坐標,又沿著剛剛來的那條路往回開車,終於在開了一小時四十多分鍾之後,開到了靠近q市市區但卻很靜謐的封閉山丘下,這里是一家溫泉度假山庄。小半座山丘上都建滿了質朴的、充滿古香古色的白磚青瓦的尖頂亭台樓宇,每一棟建築都用同樣充滿古韻的長廊連結起來,松柏與翠竹圍繞在那些至多也只有兩三層的房屋周圍,漫山遍野飄著紅色楓葉,隔著車玻璃也能感覺到寒風中的清冽;置身其中,泥土的芬芳和到處嗅得到的溫熱泉水的氣息,更加讓人心曠神怡。

在我到處參觀我和夏雪平所住的這棟雖然只有一層,但地點卻更靠近山丘頂端、周圍又被緊密的竹籬笆圍好,基本上在房間里和院子里做什么都不會被四周窺視,且占地面積足夠大,足足有六個房間的和風復式庭院的時候,夏雪平卻直接趴到了正對著大理石溫泉池的副庭院旁的卧室里,那張又厚又軟的超大號太空棉床墊上。她看著落地窗錢的我,對我招了招手眯著眼睛笑著,又享受地打起滾來。看著她一個人在這超大號的床墊上滾來滾去,還帶著些許挑逗又挑釁的目光看著我,我便有些玩心四起,拉開了落地窗直接走進了卧室。

「……這張床好大、好舒服呀!」夏雪平在床上滾了好幾圈,那俏皮的笑容藏在她錦緞般的長發里,她看著我走進房間坐到床上,立刻把自己的臉埋進了枕頭里。

「嘿嘿,原來夏雪平大人喜歡『大』的……是不是只有大的才能讓你舒服呀?我的夠大么……」我故意壞笑著說道。

「哼!」夏雪平立刻起了身,用足了力氣彈了我的腦門一下,然後又躺回到枕頭上,摟著另一只枕頭對我努著嘴說道,「調戲自己媽媽這么好玩嗎?」我揉了揉腦門,悻悻笑了笑,躺了下來看著她改變了語氣正經地說道:「你要是喜歡的話,給你住的地方也換成這么大的床唄。」「說得好聽!這么大的床墊,我現在住的公寓哪放的下?說不定要是買完了,連送進門都是問題。」夏雪平看著我,把手撫上我的額頭,用拇指幫我輕輕揉著她剛剛在我腦門上彈下腦瓜崩的地方。

我咬了咬口腔壁的死皮,鼓起勇氣對她問道:「那……那要是換個地方住呢?」「換個地方?換到哪啊?」「換到哪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換個稍稍大一點的。」「我覺得我現在住的地方就可以了,要那么大的地方干嘛?」「我想多買點家具,至少再弄個書桌吧,能讓我也跟著你一起用電腦的,然後還得再買幾把正經的椅子,沙發可以不要,但是椅子總不能我倆一直就lún流坐著一把椅子吧?」我撫摸著夏雪平的手臂說道,「其實,夏雪平,我想跟你有個像樣的家——只屬於我倆的家。好不好呢?」「哼……」夏雪平聽了,又馬上背過身去把自己的半邊臉藏進軟綿綿的枕頭里,我也不知道她這是什么意思,還以為自己是不是心思太過於倉促而有些惹惱了她。

但實際上,這件事我已經思考了好久,在我剛剛發現自己對夏雪平心存男女之間的愛意、且她的身體對我產生性吸引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是我開始考慮的東西:像現在我的狀態,頂多算是去她的公寓過夜,甚至我還需要准備行李箱准備洗漱用具,按照當下全省政策,軍警系統人員如果租房,每個月都可以拿到當月房租20%的津貼,而以夏雪平現在的房租的兩倍價錢,可以在靠近市局和市中心的高級社區租到一個很不錯的、各種基礎設施齊全的一室一廳,面積肯定要比她現在住的這間日式單身公寓大,而我也可以把我的東西全部搬到跟她同居的地方,不用再折騰。而自從我跟她之間開始打開了禁忌性行為的大門,這個事情的lún廓也越來越清晰:等這次「休假」過後,我是必定要回到重案一組的,這樣我和她的作息時間也會開始高度同步,如果能夠跟她完完全全住在一起之後,照顧她也好,工作上配合她也好,在合適的時間對她提出性方面的要求也好,都會很方便。

可她卻半天也不說話,這讓我對自己這個想法不免有些灰心。過了一會兒,只見她從枕頭邊沿和自己的頭發間露出那雙閃亮的雙眸,悄咪咪地盯著我看。

「怎么樣啊?行么,我的夏雪平大人?從今以後,本小混蛋可就跟著你混了。」夏雪平沉默了了片刻,又轉過臉去,搔了搔耳後,對我說道:「唔……等回f市再說吧!」我聽了以後只好點點頭,想了想坐起了身:「好吧。」或許我還是太心急了,在她心里對於我倆這樣的非同尋常的關系還有些不適應,或許她覺得這個提議根本就是太突然、甚至可能性很小,所以她給我的並不是一個肯定的答案。

「怎么,不高興啦?」在我發呆的時候,夏雪平又轉過身,撥開自己的頭發,把手指攥緊,聚攏在我的左邊髕骨上然後往四處散開,像小蜘蛛一樣撓著我的膝蓋。

我立刻感受到一種過電似的難忍奇癢,整個人都差點直接從床上跳下來,我甩了一下左腿,她立刻收回自己的手眯著眼睛笑著。我長噓一氣,對她說道:「沒,我就是有點餓了……快走吧,跟我去吃飯飯!我看餐廳好像有你喜歡吃的豉汁青口。」「讓我再躺一會兒。」夏雪平又翻身過去,來回在床墊上打著滾,並發著小牢sāo道,「只是坐車都累了一天了……」「吃完飯再躺唄!」我側躺道夏雪平身後,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吃完了飯,好好泡個溫泉,然後舒舒服服睡上一覺多好!嗯?」「哼!」夏雪平偷偷轉過頭斜這眼睛看著我,顫動著蘋果肌說道:「……等吃完了飯,泡上了溫泉,你這小混蛋……還能讓我睡得安生么?」「那……我也等吃完飯再說唄!」「哼!」夏雪平又轉過身,美美地躺在枕頭上,而且用肩膀扳過了我的手,把自己的雙手枕到了枕頭下面。

「快走吧!我是真餓了!中午高鐵上那份便當我根本都沒吃飽……」「把我把我的紅燒肉都給你你還不要!我就不起來!」「哎唷,我求求你了!——夏雪平大人?女王陛下?我的好媽媽?」「嗯唔……」夏雪平晃悠著身子撒嬌道。能看到這樣一株鏗鏘玫瑰撒嬌,也真是極其難得的事情。

我想了想,像一只yòu犬一般往上爬了兩下,來到了她的側臉,用自己的一雙爪子輕輕撩開了她的頭發,在她的頭發和臉上嗅了嗅,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她終於綳不住,閉著眼睛開心地笑了起來,但一個字都不說;我繼續親了一口她的顴骨,伸出舌頭在她的耳垂上舔了舔,又倒栽著低下頭,吻著她的鼻尖和眼瞼。

「哎呀!小壞東西!……你使『美混蛋計』也沒有用!」夏雪平斜著眼睛瞪著我,嘴角含笑對我說道。

「那這樣有用么?」我說完,便伸出雙手,直接把她身子拽正了之後,沖著她的腋下和乳房與肋骨夾角的地方輕快地撓著癢癢。

「哎呀!……哈哈——哼!就你還敢這么對我!也不想想咱倆誰身上癢癢肉更多!」夏雪平雖然被我壓在身下,但也不甘示弱地說著,並且她迅速地把手指揸開,從我的腋下到pì股上面的側腰肌、從我的腹肌到我的頸部與鎖骨之間的深窩,用她的這對溫柔的母狼爪子到處亂抓著,甚至只是簡簡單單地用手指肚輕撫,也讓我感到全身癱軟的同時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很快,我便被她壓在了身下。

而就在我笑出眼淚的時候,我也看准了機會,直接撩起她的毛絨衫,猛地一把摟住她的後背,綳著嘴巴、用嘴chún套住牙齒咬合面,然後我把自己的頭埋在了她的乳溝里,來回用嘴巴輕咬著她的乳肉。

「嚶……」被我弄上這么一下,夏雪平堅硬的身子骨也立刻變得柔軟起來。她不再對我搔癢癢,轉而欲拒還迎地摟住我的頭顱並緊抓著我的頭發,似乎停頓了一下,把手掌撐在我的肩膀上面,捏著我的下巴對我柔聲低語拷問道,「小混蛋,在車上老實一天了,是不是早就憋得難受了呀?」我吻了一口她的胳膊,又吻了一下她乳溝間的肌膚,渴望地看著她,對她點了點頭。

夏雪平回給我一個嘴巴微張的痴痴的表情,外加一個迷醉的眼神,接著引誘我舌吻了一下,一邊用舌頭在我的口中攪動,一邊伸手把自己乳罩中間那顆卡扣解開,之後微微直起身子,閉上眼睛,主動同時脫下自己的毛絨衫和文xiōng,又吻了我的嘴巴一下,捧著我的臉頰啃著我的上嘴chún,又一路親吻上我的鼻梁和額頭一直到天靈,然後肆意地吸著我的頭發,邊吻邊念叨著:「小臭汗油味……咸咸的……還有一股蛋黃香味……小混蛋……」而我也毫無顧忌地舔弄著她帶著汗水的乳房,並先後舉起那兩只肉饅頭,專門挑著她xiōng部下面那美好的半圓形夾角處,吸食著那里帶著她體香的汗水。

「哎喲……你吃汗珠干嘛呀?」「原汁原味的夏雪平,很好吃的。」「多難吃……又臭又咸?」「你這么愛干凈,怎么會呢?夏雪平的身體,可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說著,我睜大了喜悅的眼睛,充滿愛意地看著她,並含住了她的右邊的乳尖,用舌頭挑弄著她的溫熱乳頭。實際上,我昨天給她身上噴的那個能讓她的身體變成一塊行走的nǎi油蛋糕的香水味,到現在還未散去。在我閉上眼睛,含著她充實而綿軟的乳房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我自己實在吃一塊美妙的糕點一般。

夏雪平陶醉地閉上眼睛,有微微睜開看著我,摟著我的額頭說道,「你不是說……嗯……你餓了么?」「對啊,我餓了,你也不陪我去吃飯,所以我就來吃你了。」「壞死了……天天吃媽媽的xiōng……嗯……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小壞兒子?」夏雪平嘴上罵著,但手上卻依舊溫柔地揉搓著我的頭發,她想了想,對我問道,「要不要去洗個澡啊?」「不用洗……啵……」我握著她的雙乳,同時親吻著兩只乳頭說道,「我幫你把身上舔干凈就行了……」然後,我繼續伸出帶著唾液的舌頭,上下撥動她的嬌嫩乳尖。

「壞東西——小混蛋——啊!」夏雪平忍不住嬌聲喘息了起來,把手挪到我的腰帶上,向後一竄身體,正巧腳尖就頂到了我腳上的運動鞋。她立刻嫌棄地看著我,卻先親吻了一下我的腦門,「都躺床上了還不拖鞋……」接著,她用腳一蹬,蹬掉了我右腳上的鞋子。

這么一來,氣氛便尷尬了,本來我就是汗腳,而今天舟車勞頓一天,腳上的汗水雖然已經晾干,但是襪子上早已結殼,而且那惱人的味道自然不用說。我只得趕緊松開夏雪平的身體,尷尬地把右腳重新踩進鞋子里。我一轉身,正看著夏雪平對我笑著,我反而更是不好意思了。

「你……沒嫌棄吧……」我有些委屈地說道。

「嘿嘿,還是小時候的小味道……」夏雪平赤裸著上半身,用雙乳貼著我的胳膊摟著我,對我說道,「行啦!別繼續穿了——聽話,快去洗澡啦!不洗澡的話我可就真要嫌棄你了哦!」於是我趕忙跑到這棟小屋的正門處,踢掉了自己的鞋子和臭襪子,換上了拖鞋,又找了一只塑料袋,把這雙襪子丟進了里面把袋口扎緊,接著又跑回到客廳里,打開了旅行箱,拿出了一大堆洗漱用品,抱著進了夏雪平床邊的衛生間,隨手關上了門。衛生間里也有個落地窗,也是通往副庭里那座溫泉池的,除了馬桶和洗漱池外,有一個用鋼化玻璃隔開的淋浴間,淋浴間里上半部分除了有一柄多功能噴頭外還有一盞浴霸,牆面上還安裝了可以調節溫度,應該是可以在淋浴間里面蒸桑拿;淋浴間的下半部分有兩個寬闊的坐台,下面的腳池里還有按摩球和底部噴頭,可以當做洗腳盆使用;在淋浴間外靠著落地窗的地方,還有一座足夠兩個人躺在里面的按摩浴缸,若是此時此刻躺在浴缸里,正好能看到窗外的日落。

可是礙於剛剛因為體味在夏雪平面前出丑的屈辱,我此刻全無賞景和享受的心情,只想著趕緊把自己身上洗干凈。我連用了兩捧沐浴液,專門清洗自己的雙腳,連剪好的光禿禿的腳指甲與腳趾肌膚中的縫隙我這一次都沒放過,洗腳的時候,我又想起夏雪平剛剛的那句「還是小時候的小味道」,這句十分寵溺的話,卻讓我愈發地羞愧難當,在她的心里我依舊是十年前那個頑皮的小淘氣,可從我的角度出發,我可是一直想要做她的倚靠的。

「洗得這么認真啊!」我這才發現,剛剛在我著急忙慌走進衛生間里的時候忘了鎖門,卻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因為此刻的夏雪平光著身子,身上穿著只有那件黑色蕾絲丁字內褲和塑料拖鞋,如果說還有一件服飾,那一定是撥開雲霧後通紅夕陽的光芒,她大膽又不失俏皮,亦帶著些許威嚴站在我的面前,舉高臨下地背著手,卻對我贊許而關懷地笑著。

「嗯……讓你聞到臭腳丫味道,都有點讓我自閉了。」隔著玻璃,我沮喪地對著夏雪平說道。

「所以嘛,我都告訴你了,上床之前一定要洗澡的!」夏雪平說完,轉過身背對著我,放下手里提著的塑膠洗漱袋,接著脫掉了拖鞋並且光著腳踩在上面,十分故意地彎腰脫下自己身上僅剩的那點布料,在如此的大逆光狀態下,我根本看不清她的後庭花蕊與桃源xué口,而只能看得清她兩瓣蜜桃臀中間窩陷下去的地方,以及站起身後雙腿間微微隆起的yīn阜肉丘,但是這一連幾天已經被我探了個究竟的性感曼妙身軀,卻又籠罩上了一層足以讓我浮想聯翩的神秘感。

脫掉了那件蕾絲內褲之後,她又很緩慢地走到洗漱台前,取出了一小瓶旅行用的洗衣液,仔仔細細地用食指和中指指肚在內褲的兜襠和臀縫布料那里把洗衣液塗滿、揉搓,打開水龍頭後用溫水輕輕沖洗,然後抬起頭透過鏡子看了一眼正坐在花灑下觀賞著這仿佛表演的舉動,又低下頭稱心遂意地淺笑著。她用力擰干靜那件內褲,輕輕地搭在毛巾架上晾著,然後拉開了淋浴間的門,踏進腳池里對走到我身前,從洗漱用品袋里拿出一條干凈的檸檬黃色搓澡巾套在手上,對我說道:「來吧小混蛋,我給你搓搓背。」我還沒有回答,她便直接把花灑關掉,調節了浴霸所造蒸汽的溫度,坐到了我身邊,在那只搓澡巾的上面打了些沐浴液,然後便在按著我的肩膀的同時,輕輕在我的後背上擦拭著。搓澡巾是海綿質而非磨砂質,表面上柔軟得很,就像她下半身的某一處部位內部樣,並且她所用的力道均勻,一重一輕、一收一緊,讓我的後背上感覺到舒服的同時,我的下體也被逐漸喚醒;接著她將右臂從我的肩頭翻越到我的xiōng前,另一只手摟著我的脖子,把那兩片魅惑的雙chún靠在我的右耳處,微微張開後呵著氣,我分明可以感受到她舌頭的動作,但她並沒把舌頭伸出口,而只是在自己的口腔里不停地於上下牙膛處翻攪,但是那帶著唾津的攪動聲音讓我聽得清晰,再一口濕熱的氣息噴到我的,我的頭顱內直接產生了一股酥麻的電流繞著圓環一樣整副頭皮,這種爽快的感覺讓我險些跌到她的身上,同時她的手搓遍我的xiōng膛與小腹,卻單單避開我兩腿之間那個雄壯英武的部位,至於我的xiōng口,她只等著把我的乳頭來回搓弄的硬成兩顆珍珠,卻並不逗留;接著她推開我的雙腿,又在雙手上打滿了沐浴液,步調一致地在我的大腿內側韌帶處上下滑動,她無論如何就是不直接往正題上招呼,哪怕我已經無法自持地反手從她的大腿內側摸向了她的厚嫩yīnchún,在yīnxué大門處挖到源源不斷的汁水,並用那汁水和著我身上的泡沫從yīn部到腿上來回推血按摩,但就是一這樣忍著身體刺激的耐心手段,讓我感受到我的大腿內側的末梢神經似乎越來越酥癢,且有熱血源源不斷地從後腰繞過pì股,經由鼠溪部位輸送到我的睾丸里。

就在我企圖把手指肚chā到她的蜜xué之中的時候,她卻用手用力在我後背上一頂,而一手扶著我的小腹,直接讓我跪在了腳池里,又稍稍擠了些許沐浴液在搓澡巾上,掰開了我的pì股,然後由輕到重再到輕地在我的pì股縫上揉搓著沐浴乳,而且越揉搓越快,於我兩股之間的泡沫也越來越密越來越粘稠。她這時又摘了搓澡巾,裸著雙手在我的pì股之間舀起濃厚的泡沫,籠在我的yīnjīng和下面的肉袋上,像往蛋糕上面擬塗著nǎi油一樣,直至我的整套陽具全被埋進了泡沫里。

而下一秒,她竟然騎到了我腰部下面,用雙腿內側緊貼我的兩股並且夾緊,反手夠著我的yīnjīng和蛋蛋,然後她便開始用雙腿夾著我的pì股在我的身體上,用我的肌膚緊貼著她自己的下體前後滑動:「要不要……媽媽幫你把這里面……清空一下呢?」「騎著我……」我也是被女人第一次這樣背對著騎在身下,於是我心里也在天人交戰,可她是夏雪平,是與我有肌膚之親的媽媽、是我最愛的女神,或許我就該認命自己是她人生中秘密的那一面里她最喜歡欺負的那個小玩具,於是我有些像是被沖昏了頭腦一般,對她說道,「快點來吧……好想要……媽媽,小混蛋求你了……來吧!」我清楚地感覺到在我pì股末端微微突起的尾椎骨正巧貼到了她已然勃起的yīn蒂肉珠上,她居然在用這種方式讓自己獲得奇特的快感,並同時為我進行著手yín。我心里清楚她想利用這樣的方式,在獲得自己滿足的情況下,做出征服我的舉措,可她自己卻忘了至少得有十年沒過性生活的她,本身就是易高cháo體質,在我的四肢關節剛剛被腳池底部按摩球硌得生疼、卻在心理上還沒讓我感受到恥辱的時候,並不會控制自己摩擦yīn蒂速率的夏雪平,已經噴出了一片混雜著yīnjīng的溫熱的niào水來。她羞紅了原本就帶著臉cháo紅的臉一言不發,拉起了趴在地上,pì股縫里還流淌著那略帶著sāo味niào液的我,想了想便從噴頭架上取下那柄花灑,准備對著我的pì股沖洗著。

而我卻再也難以忍受內心的沖動,直接把她的身子扳了一圈,讓她背對著我後直接把她的身子向前按了下去。

「媽媽給我洗得好舒服,讓我也幫媽媽洗洗吧……」我喘著粗氣,伸手接了滿滿兩手沐浴液,對她低聲說道。

她下意識地扶住面前的瓷磚壁,卻在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被我扶住了pì股,而這一刻背對著我的她竟主動分開了自己的雙腿,並微微踮起腳尖,jīng准地迎合著我龜頭的位置——看得出來她雖然剛剛噴了一次niào液,但明明依然很想要我猛烈的侵襲,我也毫不控制地把自己的肉bàng往她的股溝一搭,向下挪蹭著將龜頭頂到了她的yīnxué處,極度渴望中都忘了對准,直挺挺地將肉bàng迅猛地塞進她濕軟的肉蛤之中,連那兩片細膩的美鮑chún肉都朝內蜷曲著被我的鐵jīng帶進了肉洞里拉扯著,又在我將分身從那條緊致的濕潤中拔出些許的時候重新翻了出來。

「壞東西……嗯啊……就沒有一次不弄疼我的……」夏雪平輕輕推了一下牆壁,把自己的身體靠向我的xiōng膛,拿著淋雨噴頭的左手攬著我的腰,右手朝我的臉上和肩膀甩了甩自己的長發,然後抬起頭又是哀怨又是喜悅地看著我,嗔怒中帶著笑意地控訴道,「——啊!嗯……你就不能輕點呀?」「是你剛剛說要清空我的蛋蛋的……你還沒弄完呢,怎么就走了呢!」我邊說著,邊用早已忍受到無法自持的肉jīng猛烈地推動活塞,雖然她嘴上說著疼,但看得出來這樣粗bào的方式其實可以讓她受用到別樣的刺激,當然我在毫不客氣地一下一下撞擊在她的zǐ gōng頸口、並用力刺激她花蕊深處那條如同小舌頭一樣的軟肉外,我還是放慢了抽送的速度,我此時即使很渴望射jīng,但我也不想枉顧她的感覺並真的一下子把她弄得太痛讓她感受到傷害。

「嗯哼……壞東西!壞蛋!我才……唔……哼……我才不會真的幫你弄呢!」「你不弄……那我就弄你唄——肏弄媽媽的小sāo屄!」「你混蛋!說得那么難聽!——啊啊啊!」她一生氣、一著急,yīn道肌體反而把我的肉bàng抓握得更緊,於是在我的大力抽chā之下,她yīnxué里傳來的快感一定會更強烈,於是我抓緊機會,舉起捧滿沐浴液的雙手抓緊了她的乳房,並稍稍加速又放慢,而試圖讓她感受到我的yīn囊拍打在她yīn蒂上的感覺,並繼續說道:「就是要說……就是要肏悶sāo媽媽夏雪平的小sāo屄……又緊又濕又軟的sāo屄……」「啊!……你壞!壞死了……」我借著沐浴液的油滑用力擠壓揉搓著她隨著我身體撞擊,一陣一陣搖晃的乳球,吃著她的耳垂和脖頸上的柔肌,對應著自己的yīn囊拍打在yīn阜上的節奏,激奮且口無遮攔地對她不住說道:「對……我就是壞兒子!你是sāo媽媽……呼sāo媽媽的nǎi子被壞兒子玩弄……壞兒子的大jī巴……在肏悶sāo媽媽的嫩屄……大jī巴肏媽媽……」夏雪平全身的溫度,要比這淋浴間里的滾燙,她臉色更是帶著紫粉色的通紅,被我這樣以下犯上地違背她的規矩說著挑逗的臟話,讓她羞愧地閉上了雙眼,又無法自拔地抬手摟著我的脖子,讓溫熱的水流沖洗在我的後背;而且她為了站穩,只好讓雙腿更加用力,繼而她的整個下體都在用足力道,她的雙腿在發顫,她的後庭在放開收縮,她的膣腔仿佛像怕她身子滑倒一樣牢牢握緊我的yīnjīng,她的嘴里甚至還在無意識地呢喃著:「兒子的……jī巴……大……哦哦……大jī巴……好難聽……jī巴……兒子的……壞哦……」「喜不喜歡……嗯……兒子的jī巴……兒子的jī巴肏得……舒服嗎?」看著她越來越投入肉體上的愉悅,我的色膽也像掙脫牢籠的雄獅一般,在jīng神的平原上恣意妄為。

「兒子的……舒……」她回頭看了我一眼,又似醒轉過來一般,對我瞪著眼睛,抓著我的胳膊對我反駁道:「才不……才不舒服呢……嗯……嗯……一點都不舒服!……你就會欺負我……就會欺負媽媽……怎么可能舒服?……哎呀啊啊……啊……誰……誰會喜歡你這壞東西……」「誰喜歡呀?呼……嗯……夏雪平喜歡啊……」在用勁力道的同時,我也止不住地呻吟道,「夏雪平……夏雪平可喜歡我了呢……」「夏……夏雪平是誰呀……嗯……嗯嗯嗯……嗯啊!我不認識夏雪平!」她閉著眼睛,喜不自勝地yín叫著,並且還要跟我裝傻。

「你不認識她……那你是誰呀……」我放開她的乳房,專心拽著她的雙臂,搶過她手中的花灑掛在噴頭架上,加快速度震顫著自己的腰肌和她的身軀,於是她的那雙酥xiōng節奏歡快地上下紛飛著,她的說話聲音也顫抖個不停:「我是你媽媽……啊啊啊啊!」「那夏雪平就是我老婆……而我現在在肏媽媽!……兒子肏媽媽!」「壞蛋……啊啊啊!」在全身血脈都於那一瞬間擴張的時候,我故意將自己的馬眼結結實實地吞進她花蕊處那條肉芽,並且讓自己的龜頭完美地貼合到她的zǐ gōng頸口:在那一瞬間從她身體里涌出的洋流將我的整根陽具熱烈地包裹,那一刻我體驗到了一種很踏實的感受,讓我覺得在這一刻我縱使摟著的腰肢、貼在她的後背然後死在她的身上我都覺得是值得的;而在我神智恍惚的一剎那,忍耐了一整天的jīng子活分地從我的身體里毫無保留地射到了她的身體里,我倆同時低吼了一聲,然後又同時微微翻著眼瞳向後跌了一下,我拖著兩分疲憊和八分酥綿的身體連忙抱住了同樣頭重腳輕的夏雪平,摟著她坐到了坐台上,雙頸相交,四只迷離的眼眸相對,我看著臉色通紅、頭發濕漉漉的黏在一起的夏雪平,她也痴痴地看著我,兩張呼出著欲望氣息的嘴巴同時向中間湊去,又吸引在一起、緊貼在一起、舌頭纏繞在一起。

吻了一會兒,夏雪平的雙腿似乎恢復了了力氣,她緩緩把我的yīnjīng從她的蜜壺中拔出,粘稠的jīng液從里面滾滾淌落。看著這些順著腳池底部積水而流走的、差不多有四五大勺的量,我忍不住半自嘲又半得意地對夏雪平說道:「呵呵……好像射太多了……」夏雪平一言不發,當著我的面分開了自己的兩片yīnchún,然後取下了那只花灑,調整了水量,對著自己的yīn道口沖洗了一番,那里面的jīng液差不多全部洗干凈之後,又把花灑安了回去,低著頭哭喪著臉,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立刻懵了,趕忙把她摟在自己的懷里——在這一刻我有想過她別是故意在逗我或者怎樣,但看著她帶著高cháo余韻的臉上全無一點喜悅,我也來不及多想什么,輕輕把她抱在懷里撫摸著她的後背;仔細一想,應該是我剛剛在跟他交合的時候,故意說了些許挑逗她的粗口,讓她覺得受到了冒犯吧,她雖然剛剛在聽了我那些帶著「肏」、「sāo屄」字眼的話語,身體的反應確實很大,但她平日里確實對這些話是十分反感的,重案一組的人無論男女,在她面前,幾乎沒人敢說臟話,偶爾沒忍住蹦出一兩句被她聽到了,也會趕緊無助自己的嘴巴;而我趁著她身心最脆弱也最溫柔的時候故意去撞擊她的底線,搞不好當然會傷害她的尊嚴。

「我錯了,夏雪平,好媽媽……我是不是又頑皮了?」我摟著她的身姿子說道。

她只是眯著眼睛紅著臉,直勾勾地看著我,整個人都像是變成一樽蠟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