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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葯來了。」

「嗯,放著便行。」姜瑜人懨懨的躺在貴妃椅上頭,模樣疲倦。

「娘娘」翠荷擔憂地看著她。

「我沒事兒。」姜瑜笑笑。「有些想吃糖蒸糕了,妳遣人去廚房吩咐一聲吧。」

「是。」翠荷應了,又猶疑道。「皇上那兒」

「沒事,這秀早選晚選都是要選,逃不了的,皇上自個兒能想通那是最的。」

聽姜瑜這么說,翠荷放心不少,遂領命去了。

只是在翠荷離開後,姜瑜斂下眼眉,撫著胸口,看著小桌上黑漆漆的一碗湯葯,和著那甜中帶腥的味道,心下一狠,皺著眉捏著鼻,一口飲下。

自她與燕珩發生關系至今,已是過了足足有半年。

這半年里,大事小事接連不斷,前朝的不平靜注定了後宮再起波瀾。

燕珩初嘗情事後,幾乎每日都要留宿姜瑜的寢宮,翠荷也因此知道了自家娘娘與皇帝的關系,震驚過後,只想著如何能替主子遮掩過去,畢竟茲事體大,一但皇帝與太後有染的閑言碎語被傳了出去,怕是整個國家都要亂了。

特別是那些被燕珩給狠狠整治過的世家,早已蠢蠢欲動,等候機會,伺機反咬一口。

姜瑜原本以為,自己一手栽培的少年,該是拎的清,分的明,懂得輕重緩急的人,卻不想燕珩對自己的瘋勁非用常理所能理解,竟是千方百計的要自己懷上孩子。

姜瑜的身體,自前兩次小產後受損已深,照理不該再能孕育子嗣。

然而,前些日子姜瑜覺得身子很不對勁兒,便私下遣了相熟的太醫來給自己把把脈,一把可不得了,太醫竟說她的身子已是復原了大半,好好調養下去,月潮如初,怕是還有六七年的時間有懷胎機會。

可把姜瑜給嚇了個半死。

這才知道,原來燕珩口中那能保養女人的身子骨,使之嬌嫩如處子的補湯,最大的功效,根本不在他的口述之中。

為著這事,姜瑜冷了燕珩好些天。

她心下明白,不能叫燕珩發現自己已經知道那帖補湯真正用處的事實,所以一面派人調了避孕的葯方,一面又借口其他事像燕珩發難,燕珩哪里知道前朝近月來的動盪背後,正有他母後的好手筆。

這廂,姜瑜悠悠閑閑吃著翠荷端來的新鮮糖蒸糕,軟軟嫩嫩,甜甜綿綿的滋味,散去口中大半苦澀。

那廂,燕珩卻是在砸了第七座硯台後,猶自不解氣的准備將先皇御賜的筆墨給一並丟了。

本來瑟瑟發抖的立在一旁,恨不得自己是個隱形人的阿嵐,察覺出皇帝的意圖後,也顧不得龍怒了,搶先了一步將桌上的器具給兜進了懷里。

「阿──嵐──」燕珩咬牙切齒。

「連你也要和朕作對嗎」

阿嵐聞言,猛地跪下。「請皇上息怒,請皇上息怒,請皇上息怒──」

一面說,一面磕頭,重重的撞擊聲在靜謐的書房內回響,不消多時,鮮血便自阿嵐的紅腫的額頭上溢出滑落,襯的左臉的大片瘀青更顯嚇人,可他依然低眉順眼的做著一樣的動作,彷佛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你──」燕珩對著這樣的阿嵐,抬起的腳卻是踹不下去了。

燕珩忘不了,當年在深宮中,若不是阿嵐這和自己同齡的小太監護著他,怕是早沒燕珩這人存在了。

在燕珩被收養到姜瑜膝下,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