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蘭和一雙兒女並沒有和姜父姜母住在一起，事實上，在兒子姜溫宇上小學後，余小蘭就以為了方便兒子念書為由，搬進了姜言坤剛過世前給他們買的公寓里頭。

姜業誠和林嬌對這舉動頗有微詞，特別是姜業誠，很是不以為然，但余小蘭的理由也沒什麽好挑刺的，後來就在林嬌的協調下，兩邊算是達成了協議，每個月余小蘭都會選個周末帶兒女回來吃飯，寒暑假休息的天數比較長，就會小住個一兩個禮拜。

姜父姜母雖然對余小蘭這媳婦不滿意，但對姜宓和姜溫宇兩個孫子還是很好的，事實上，姜溫宇本人比起母親和姐姐，甚至更親近爺爺奶奶和姑姑，假日常常沒有和母親說一聲就跑了過來，惹的余小蘭很不開心。

不過提起孫子孫女，林嬌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似的，越說越多，越說越是開心。

是以她並未注意到，自己的女兒在她提到姜宓即將結婚的的男朋友後，那一點一點黯淡下來的臉色，還有逐漸變的叫人看不透的目光。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姜瑜起身，和對方的代表握手。

代表是個年紀大約四十來歲，風華正茂的中年男子。

在和姜瑜握手的時候，男人帶著薄繭的指腹，刮了刮姜瑜柔軟的掌心。

姜瑜面不改色的收回手，笑意滿盈。

倒是一旁的方牧澤，將對方的動作盡數收入眼中，眸色沉了下去。

不過顯然，姜瑜並未注意到。

注意到的人，是黃廷凱。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黃廷凱游戲花叢數十年，自然注意到了在討論和簽約的過程中，這位始終盡責的扮演著一個特助角色的年輕男子，在很多細節上對於自己的上司所表現出來的，或許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占有欲和在乎。

可是據他得到的情報，這特助方牧澤，應該是姜瑜侄女的男朋友。

這可就有趣了。

在姜瑜將合約交給方牧澤收入包里，方牧澤紳士的先起身替姜瑜拉開椅子，兩人准備離開的時候，黃廷凱開口邀約道。「不知道今天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姜總一起共進晚餐」

姜瑜愣了愣。

對面的男人一臉誠懇。

姜瑜的腦子里迅速的盤算起這頓晚餐的必要性與可能利益，這似乎是潛藏在這具身子中的本能，然而，正當她准備開口回絕的時候，原本一直安靜地站在一旁的方牧澤卻道。「不好意思，我們總經理今晚沒時間。」

姜瑜和黃廷凱同時看向他。

方牧澤其實也不大能理解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句話，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就脫口而出了。

連猶豫都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