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澤坦然回視。

「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我是認真的，姜瑜。」

這次，方牧澤沒有再叫學姐。

他的眼神認真而且專注，姜瑜注意到方牧澤沒有戴眼鏡，乾凈的像兩顆黑水晶般澄澈的瞳孔里，映出了自己略帶憔悴的病容。

方牧澤又說了一次。

「姜瑜，我是認真的。」

「我喜歡你。」

「在陪你到醫院的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你講過的話，還有那些你來不及講完的話，我全都想過了。」

姜瑜想要開口說些什麽，方牧澤卻像是知道了似的，對她搖搖頭。

「姜瑜，這次該換你聽我說了。」

「這樣才公平不是嗎」

姜瑜默默的閉上嘴。

方牧澤見狀，自信一笑，姜瑜本來以為他要講的話估計就是那些老生常談不會太長，卻沒想到方牧澤突然一把拉過放在旁邊供人探視和陪伴用的椅子，坐了下去。

「」

「我要說的話可能有些冗長，站著說太累了。」

「我是病人，應該要多休息。」言詞很含蓄，意思很明白。

「學姐放心吧，醫生說了，你主要是欠缺適當的休息，等點滴吊完，就可以出院了。」

「」姜瑜無語的瞥了一要見底的點滴瓶後，嘆了口氣。「好吧，你說，我洗耳恭聽。」

方牧澤並沒有立刻接話，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姜瑜瞧，瞧到她都覺得醫院的空調太熱了，穿著病服格外難受。「你到底說不說啊不說，我就」

「我喜歡你，是認真的。」

「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這人是腦子里沒有別的詞匯，翻來覆去只會這幾個詞嗎

「是，我說過很多次了，在這兩天。」方牧澤突然露出一個苦笑。「可是姜瑜，你並不相信我的話不是嗎」

姜瑜一愣。

繼而，沉默。

方牧澤說的沒錯，她並不相信他的話。

她不是默默愛這個男人愛了多年的那個姜瑜，可就是那個姜瑜，她又真能心無芥蒂嗎或許能吧，畢竟，她連給方牧澤下葯這種沒有什麽理智可言的事都做得出來了，證明她對方牧澤的愛，或者該說是執念，很深。

可她不是。

她不是那個有愛有執念，被沖昏了頭的姜瑜，所以她對方牧澤突然的告白，是持了懷疑的態度的。

她有了關於姜瑜和方牧澤從認識以來的所有記憶，自然感覺得出來，方牧澤對原身，還是很欣賞的，但這份欣賞，顯然不足以激發男女之間的化學反應。

不然，以方牧澤的性格和手段，他若真愛姜瑜，姜宓根本不會成為兩人的問題，可他和姜宓交往了那麽多年，成了別人眼中的好男友，卻沒對姜瑜有過任何超出上下級和欣賞范圍外的動作與感情，現在卻突然說喜歡她，於情於理，都不合理。

畢竟，以姜瑜的身分和背景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他是不是別有所圖

方牧澤將姜瑜的表情和沉默看在眼里，知道自己說中了。

他唇角的弧度看起來更苦澀了些，聲音卻仍然很是冷靜。

「其實，我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

「我和學姐認識那麽久了，從來沒有動過什麽不該有的念頭，怎麽就偏偏在這兩天事情那麽混亂的時候